一連幾日,夜慕笙都沒有現(xiàn)身,但顏以筠知道對方已經(jīng)明白自己的舉動是在示警,夜慕笙若真的是那種神秘組織的首領(lǐng),這種警惕性肯定是有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齊子煜突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真的是要防止她紅杏出墻不成?但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好在之前,她記得夜慕笙說過,在水云庵的時候她就極喜歡養(yǎng)鳥,這鸚鵡還是當(dāng)初她回到蘇府的時候,夜慕笙特意從極遠的地方尋來送給她的,寶貝的很,所以出嫁的時候也被素蕊和碧柳將它一起帶了來,此番,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放出鸚鵡,讓他明白這里出了事。
此時,她只能寄希望于夜慕笙真的能夠?qū)⒛巧衩亓α扛嬷?,最后她可以有機會回到現(xiàn)代,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力量也能有足夠的力量支持她走下去,為了這個目的,她不能讓夜慕笙出事,同樣的,她自己也不能有任何意外。
“最近,聽下人說你總是也不安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在等人不來?還是所求不得?”齊子煜在府內(nèi)住了幾天,雖然沒有直接露面,但顏以筠也是知道的。
“夜已深了,你不是也沒有睡嗎?是在想哪個紅顏知己?還是在悼念自己失去的青梅竹馬?”顏以筠抬頭,瞬間將自己的心思隱藏起來,她明白該來的總會來,只是她一直沒有主動去做什么,不意味著齊子煜會打消懷疑。
“原來的蘇絡(luò)錦生性好爽,不拘小節(jié),但卻絕不會斗心思耍嘴皮子,你到底是不是蘇絡(luò)錦?怎么前后反差那么大!”
顏以筠心中一跳,難道他懷疑的不是夜慕笙和自己的關(guān)系,而是自己的身份?隨即強作淡定“這本就是我重新活了一次,有些不同又有什么奇怪?倒是你們一個個的都說我之前如何如何,難道就都與我那么相熟?”
“我原本是不認識的,只是聽人說過,那蘇家的二姑娘可是養(yǎng)在外面,性子有別于一般閨秀,而且神秘至極,竟沒有什么人見過真顏,你說你要是個假冒的蘇絡(luò)錦,我該怎么辨識呢?”齊子煜心中想著和她私下會面的男子,果然不是好對付的角色,稍有異動就再次消失了蹤跡。
“你好歹也是個侯爺,我若是假冒來的,我父親還能不認得我?他若也替我隱瞞那才真是大罪!”顏以筠暗自壓下心中的惶恐,暗道我雖不是蘇絡(luò)錦,不過你是怎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換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魂。
“是嗎?岳父一向都是有勇有謀的,否則哪里得來的戰(zhàn)神稱號呢?他可是寧國的門戶,一舉一動皆是萬眾矚目!”
“那是自然,況且,他那么看重你,恨不能將自己的掌上明珠都嫁到你府上,又何必憐惜我一個不受喜歡的女兒,如果這些天門外那些看著我的人是因為我身份這個原因的話,那你實在太多慮了?!?p> 月色如水,整個齊侯府內(nèi)都已經(jīng)歸入了寂靜,只有顏以筠的院子里還有他們兩個人在暗藏機鋒的互相戒備著聊天,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能通過那微乎其微的表情變化和言語中的破綻來判斷,遠看上去是極為和諧的一幕,卻同時辜負了這難得一見的美麗月夜。
“哦,其實我這侯府內(nèi)不太太平,經(jīng)常有些不開眼的蟊賊出入,我怕驚擾到你,所以才派了人來,不過,現(xiàn)在想想你好像是會武功的,那這些人就沒有必要了!”齊子煜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門外來回的守衛(wèi),心中暗道莫楓這布置已經(jīng)失去了效用,也該撤下了。
顏以筠沉默不答,這突然的撤去守衛(wèi)會不會是又一個圈套,來引出夜慕笙。
“將門之女,會些功夫倒也不奇怪,只是沒想到你父親也不是像外界傳說那樣真的對你不聞不問,起碼還教了你一些保命的東西,若不是這個,怕那壽宴你是無法安然度過的!”齊子煜誤會了她沉默的原因,自顧自的說道。
聽他提起壽宴的事情,顏以筠的突然火氣上涌看,若不是他惹來了宋珺瑤,自己何必受那種委屈。
“那我還要感激自己小的時候練功沒有偷懶了?我會不會武功與你何干,有蟊賊來犯,我是否會受驚又與你有什么相干!你若真有時間不如去多看看宋姑娘,免得再有下次來找我的晦氣,我可沒有那么多保命的本事!”
齊子煜聽她這樣說卻沒有生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天莫楓的回答他記得很清楚,雖然莫楓平日里看著不務(wù)正業(yè)的官家少爺模樣,可是內(nèi)里如何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值得莫楓這樣評價。
這個女子有什么特殊的東西是自己沒有發(fā)覺的?除了超乎尋常的灑脫,仿佛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之外,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而且,現(xiàn)在她的身份不明,敵我不知,莫楓怎么就突然幾次和自己對著干,向著她了?
“你看什么,這么晚你愿意在這里站著吹風(fēng)隨你,我要回去休息了!”顏以筠發(fā)過脾氣之后,也發(fā)覺在這樣激動的情緒下極容易被他套出什么話,還不如趁早躲開,反正齊子煜懷疑的方向并不對,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也好,反正我最近會一直在府里住,要說話的機會很多,你若悶了也可以來我的院子找我!”齊子煜竟未阻攔,點頭道,說罷徑直向著外面走去,這哪里是夫妻間的做派,簡直就是主人和客人之間的會面,好在兩人都極有默契的習(xí)慣了這樣的模式,反倒讓下人覺得奇怪。
顏以筠聽著齊子煜走出院子,又吩咐周圍的守衛(wèi)撤去,直到周圍都沒有聲音,這才終于放松下來,被冷風(fēng)一吹倒更加清醒起來,心跳逐漸平穩(wěn),齊子煜果然不是外人眼中的那個廢物,這么快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不過,這倒也不用擔(dān)心,只是外面的事情不知如何,夜慕笙那邊要怎樣聯(lián)系到他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