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有余悸的替身
一旁正要起身離開的雪姨,聽到二少說的這句話后,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皺佳然一臉疑惑的看雪姨。
而韓愈,依然氣鼓鼓的憋著一張臉。
瞧著對感情生疏為零的皺佳然,雪姨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認(rèn)真的解釋道:“傻孩子,你還看不出來二少在生悶氣嗎?語氣多酸??!”
這么一說,皺佳然后知后覺明白了過來。
她先是一陣爽朗的笑,而后不假思索的問道:“你為什么要生悶氣啊?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常里的事嗎?”
韓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重重的把叉子插在了那塊肉又多又大的芒果上,冷冷說:“我討厭我喜歡的東西被別人也喜歡著?!?p> “……”
雪姨重新走進(jìn)了廚房,客廳里陷入了沉寂。
皺佳然也對韓愈的這句話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從知道自己長得像韓愈的母親開始,在想到韓愈之前點點滴滴的反應(yīng),今天又來了這么一句話,這不免讓皺佳然心里沉重起來。
而韓愈看到皺佳然的反應(yīng)時,心里莫名有一股強(qiáng)烈的快感。
他想讓皺佳然難為情,更為了自己的事情而絞盡腦汁。
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姐姐,你別想多了,我對你的感情只是親人的感情?!彼难劬狭藴睾透蓛舻男?,唇角彎起淡淡弧度。
既然你對我的表述這么不能理解,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先讓你當(dāng)我的姐姐,等時機(jī)成熟后,我再表達(dá)我的愛意,然后再將你吃干抹凈,再然后……
想到這里,韓愈下意識舔了舔唇角,唇角勾起一絲殘忍,眼神露出一抹狠戾而興奮的笑容。
見狀,皺佳然瞇眼,“你怎么了?”
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本性,韓愈身體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與之替代的是一副乖巧而可憐的委屈模樣。
這也是出現(xiàn)在他身上最多的表情,他慣有的。
“沒事?!表n愈抓起皺佳然的手輕輕拍了拍,“就突然想以前上學(xué)時的趣事?!?p> 怕皺佳然刨根問底的問,韓愈站了起來,又說道:“姐姐我去洗澡了,等會兒見?!?p> “行,我也要去了。”
*
今天韓子都和韓彬回來的很早,韓子都換上了家居服,就讓管家把皺佳然叫到了書房里。
韓子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主位,皺佳然坐在一旁的雙人沙發(fā)上。
他問:“今天在學(xué)校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
皺佳然回答:“比想象中要好很多?!?p> 韓子都點頭,“那就行?!?p> 皺佳然淡淡嗯了聲,小心瞥了眼韓子都。他一直在看她,發(fā)現(xiàn)她看他,他尷尬的咳了聲,說:“那韓愈呢?”
“他一直都挺乖?!卑櫦讶徽f:“韓叔叔,我想問您個問題,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p> 韓子都笑了聲,“沒事兒,你放心問吧,叔叔不會生你氣的。”
皺佳然:“韓叔叔,我是跟二少的生母很像嗎?”
聞言后,韓子都皺了眉頭,臉上肉眼可見的閃過一抹驚慌,抓著兩個核桃的手也不自覺的扣緊了一些,沉沉道:“誰跟你說的?雪姨?”
“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卑櫦讶幻虼剑⌒囊硪淼膯枺骸绊n叔叔您是……生氣了嗎?”
“沒有?!表n子都摘掉眼鏡搓了把臉,長長呼了口氣,又重新戴上了眼鏡,臉色比剛才輕松了許多:“孩子,跟韓愈母親長得像的人很多,我們都沒有帶有色眼鏡看你?!?p> 皺佳然知道,尤其韓子都,更不會。
他都資助她七八年了,要是對她這張皮囊寄托了相思之苦,肯定老早就經(jīng)常聯(lián)系了,更不會到現(xiàn)在才聯(lián)系。
而韓愈那邊呢?
皺佳然覺得他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生母的替身,要不然一個沉默寡言,孤僻內(nèi)向的人怎么會對一個一面之緣的人這么依賴呢?
不管韓子都怎么解釋,皺佳然還是心有余悸,心里挺不得勁的。
見皺佳然如此失神,韓子都心里有些難受。
既然皺佳然知道了這層情況,那之后生活起來肯定會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隔閡。
“小然,這事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不然這個家就毀了?!表n子都語氣輕飄飄的,像在闡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韓愈是你柳姨十月懷胎的孩子?!?p> *
這幾天一有時間皺佳然就去找房子看房子,也拖身邊朋友幫忙找合適的房源。
她也有看中學(xué)校三公里外的一套房子,房子是個舊小區(qū),步行樓層在6樓,兩室一廳,周邊環(huán)境和交通都挺方便,只是房子得年租,價格超出了皺佳然的預(yù)期。
她很猶豫。
這天剛下課,皺佳然回到辦公室,手掌撐著腦袋看窗外,發(fā)呆想房子的事情。
她可不能上班了還住韓宅,每天下班回去面對柳青那張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關(guān)鍵不管她說了怎么難聽至極的話,她都不能反駁,還得顧及韓子都和韓彬的面子乖乖聽著。
有一次柳青拿皺佳然是孤兒被拋棄的事情說三道四,韓愈就很生氣,頂撞了兩句被柳青又好一頓侮辱,差點又打起來了。
想到這事,皺佳然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感嘆道:“人生怎么就那么崎嶇坎坷呢?一帆風(fēng)順不——”
“好嗎”還沒說出來,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急匆匆的從外面大力推開了。
來人是皺佳然的助教,叫沈景之,是那個185高,喜歡打籃球,肩膀用來保護(hù)女生的男生。
他氣喘吁吁的說:“小皺……小皺老師不好了?。〕鋈嗣耍?!”
來到教室,一群人把地上一個樸素高挑的女生圍成一圈議論紛紛,沒人伸出援救之手把她送去醫(yī)務(wù)室。
殘忍的人心?。?p> 皺佳然不緊不慢的沉著冷靜說道:“沈景之打電話叫救護(hù)車,來幾個壯一點的男生先把這位同學(xué)往醫(yī)務(wù)室抬!”
“好!”
一群人抬著女生慌慌張張的跑,皺佳然小跑跟在身后,眉頭緊鎖,沉冷的問沈景之:“什么情況!”
“她之前有抑郁癥,好像還是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