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開后,郵遞員們面色如常的涌入其中,郵局沒多久就恢復(fù)了之前的熱鬧。
牧鳴坐在角落中,將那封信攤開,仔細閱讀:
“我們無法親自廝殺,只能布置好棋局,等待著游戲結(jié)束。當一切發(fā)生之時,摔進泥坑或者主動躍入,便是蠢人與勇者的區(qū)別?;蛟S做得到,或許做不到,但只有我們可以……”
牧鳴陷入沉思。
男人用實際行動證明,記憶是如何在行動的過程中快速消退的。
通過他剛才的所說話,可以推測出,他大概就是特森所說的邪教組織的首領(lǐng)。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么……原來如此?!?p> 牧鳴合上信紙,目光閃爍,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
他的食指急促的敲擊著桌面,然后停下,起身離開。
兩天后。
清晨。
濃郁的霧依然遮蔽著這座城市,天空陰沉而壓抑,細雨斜飄。
站在室內(nèi)便能感覺到那雨絲將會帶來的惱人潮濕與刺骨冰冷。
福爾斯身穿褶皺的西裝,喝了口咖啡清醒了幾分后,一把拉開旁邊的柜子,里面擠得滿滿的文件頓時散落一地。
他像是捧起一堆垃圾一樣,將這些文件擺放在桌上,當干凈的桌子被亂七八糟的文件堆滿,才滿意的點點頭。
“嗯?這個案子……”福爾斯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從散亂的文件中抓出一份卷宗。
文件上的文字是用報紙剪切拼湊而成,上面所寫的內(nèi)容也不是他經(jīng)手過的案子。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了,福爾斯的桌子一直是這么一副凌亂的狀態(tài),并非是因為他個人懶惰,而是他有意為之。
桌上的每一份文件,他都熟記于心,日期在五天以上的案件,全都處于被偵破狀態(tài),在擺放時,互相有關(guān)聯(lián)的卷宗也會擺的很近。
那些他不感興趣的無聊案子,早就被他扔進了垃圾桶里。桌上這些東西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他榮譽的勛章,能力的證明。
所以,當這些資料中出現(xiàn)一份沒見過的卷宗時,立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沒有詳細瀏覽這份資料,目光重新落在桌上雜亂的文件上。
片刻后,他又從中抽出了幾分。
“雷哲……”
福爾斯念出這個名字,然后擰起眉頭:“這是我偵破的案子?”
他對這案子有印象,也記得自己是怎么偵破案子的。
只不過現(xiàn)在,重新瀏覽這份卷宗時,有一條線索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十幾分鐘后,他披上大衣,戴上帽子,沖進冰冷的雨霧中。
坐著馬車,福爾斯很快來到雷哲家附近的鎖店前。
身材壯碩的老板正叼著根卷煙在門口吞云吐霧,看到有人迎面走來,便露出一個笑容:“煩人的雨天,不是嗎?”
福爾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后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老板一愣,接著搖搖頭:“先生,每天來的客人太多了,我哪能每個都記住。”
福爾斯問道:“一周前,附近發(fā)生過一場兇殺案,警察找你問過話對嗎?”
老板將沒抽完的卷煙扔在地上,就鞋尖碾滅,隨后謹慎道:“你是警察?”
福爾斯搖頭道:“在警察上門之前,我曾問過你,杰森先生有沒有在你這買過一把鎖,還記得嗎?”
老板果斷搖頭:“不,絕對沒有。只有警察問過,這我還是能夠記住的。說實話……要是警察都像那次那樣聰明,可就不用擔心這邊的治安了?!?p> 福爾斯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老板左右看了看,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道:“不,先生,我的意思是……”
話還沒說完,福爾斯已經(jīng)消失在雨幕中。
老板原地傻站了一會兒,忍不住往臉上拍了一巴掌。
回到公寓,福爾斯從懷中掏出了另一個卷宗。
在剛才的雷哲案中,自己在沒有檢查過門鎖,且沒有詢問店家杰森的事情,便斷定鎖被換過,已經(jīng)算是一件怪事,而這個案子,則更加離譜。
教堂殺人案……
像是邪教的狂熱信徒所犯的兇殺案,最后的犯人竟然是一個街邊犯了病的流浪漢?
警察離奇死亡的原因還沒有找到,大量的血液從何而來也沒有問清楚,流浪漢所說的手法也非常草率,就這么草草的結(jié)案了。
密斯身為警長,死了幾個警察,卻也一副本該如此的樣子就接受了最終結(jié)果。
這很不對勁。
作為一個偵探,福爾斯最看重的是真相和邏輯。
這兩個案子讓他產(chǎn)生疑惑。
站在那里列舉出所有線索,云淡風(fēng)輕破案的,真的是自己嗎?
福爾斯又拿出最開始找到的那份由報紙拼湊而成的陌生文件,
正在這時,圖豆推門而入。
“福爾斯先生,這是三天前你讓我交給你的。”他拿出兩張疊在一起的紙,遞給福爾斯,同時感覺到這事有些奇怪。
實際上,三天前他就不解的詢問過對方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福爾斯當時只是一臉神秘的說:“你照做就是了。”
圖豆也沒多想,掐準了時間便將東西給送過來。
福爾斯結(jié)果稿紙,目光閃爍。
心中有許多的疑惑,但更多的是興奮。
他隱約感覺到,似乎有一件有趣的事情向自己展開。
他攤開疊在上面的紙,上面有幾行字:
“猜猜看,發(fā)生了什么?
記住,現(xiàn)實不總是合乎邏輯的,請大膽的想象。
或許你早已經(jīng)厭倦了這樣無聊的生活,不如嘗試著找到真相,為你的人生增添一些樂趣,如何?”
第二張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占據(jù)了整張紙大半的位置:“我是誰?”
福爾斯轉(zhuǎn)頭看像圖豆:“你確定,這是我讓你交給我的?”
圖豆撓了撓頭,語氣中頗有些詫異:“先生,長久缺乏睡眠的生活,終于徹底的摧毀了你的大腦嗎?”
“嗯……”
福爾斯將稿紙疊起,打開側(cè)邊的柜子,正準備放入其中,突然發(fā)現(xiàn)里面還疊著幾張紙。
他深吸一口氣,又將那幾張紙拿出:“牧鳴,個人信息記錄?這又是什么時候留在這兒的……”
“咚咚咚!”
公寓門被敲響。
福爾斯打開門,乞丐蓬頭垢面的竄了進來,沖屋里的圖豆打了聲招呼。
接著,他咧嘴笑道:“福爾斯先生,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其實那些錢已經(jīng)足夠作為報酬了,但你既然愿意再付我一份,我也沒理由拒絕?!?p> “你在說什么?”
福爾斯揉了揉眉心,接二連三的變故,實在讓他有些應(yīng)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