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舞臺上的楓葉越來越多,像是有一股看不見的龍卷風牽著它們似的,楓葉快速的聚集在中央旋轉(zhuǎn)著。
正在這時,琴聲戛然而止,旋轉(zhuǎn)的楓葉嘩然而散。
如楓葉般火紅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淡粉色的長發(fā)上豎立著一雙雪白如兔子的長耳,上身是赤紅如火的露臍裝,下身穿著兩邊各有一條裂紋的黑色褲子,將身體曲線勾勒的玲瓏有致。
這一幕的刺激太過強烈,眾人呼吸頓時為之一滯。
在全場寂靜中,琴聲匝起,激昂猛烈。
踩著曲調(diào),赤紅的妙齡女子如蝴蝶般在臺上飛舞,舞動間衣袖輕甩,片片楓葉飄出,淡粉色的長發(fā)隨風飛舞,毫無瑕疵的臉龐,嘴角微翹。
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若先前的抱琴女子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的話,后者妖嬈嬌媚的像是人世間最熾烈的火焰,將出塵的眾人一把拉回人間,并在心中點燃一團無法熄滅的躁動之火。
一曲終,兩道身影緩緩消失,眾人久久不能回神。
林準感到一陣口干舌燥,臉頰都有點微微發(fā)熱,忍不住問道:“元芳,剛才那是誰?”
李元芳鼻孔插著兩個布團,帶著鼻音道:“彈琴的是霓裳琴師楊玉環(huán),另一個是玲瓏舞姬公孫離?!?p> 公孫離……
林準突然一愣,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跟李元芳穿情侶皮的那位嗎?
再加上大晚上的這家伙拉著自己過來……
“!??!”
林準轉(zhuǎn)過頭,盯著李元芳問道:“元芳啊,你是不是喜……”
李元芳瞬間捂住臉叫道:“不要說??!”
你這一臉嬌羞的是怎么回事……
林準問道:“她知道嗎?”
“知……知道什么?”
林準無奈:“知道你喜歡她?。 ?p> “啊……不,不知道吧。”
交談間,樂聲再次響起,舞臺上開始表演其他節(jié)目。
李元芳拉著準備繼續(xù)看的林準離開場地大廳,從側面穿過舞臺,直直進入舞臺后方的閣樓。
閣樓的守衛(wèi)雜役見到李元芳也不阻攔,兩人上了二層在一個房間不遠處停下。
李元芳小聲說:“等會我去給阿離送禮物,你陪我一起吧?!?p> 林準頓時拒絕:“不去,我又不認識人家,你自己去吧。”
李元芳雙手合十,懇求道:“拜托了……”
林準無奈:“好吧,你先把塞鼻子的布取掉,太丟人了!”
兩人走到房間外,李元芳敲了兩下門,清靈的聲音傳出:“進來吧?!?p> 進門以后,楊玉環(huán)正在擦琴,公孫離換了身紅色裙子,頭發(fā)也盤了起來,妖嬈感淡了許多。
離近了細看以后,其實公孫離的樣貌是略遜于楊玉環(huán)的,只是這少女無時無刻顯露出的嫵媚,時刻給人一種浮想聯(lián)翩的感受,太刺激了。
而且,這造型和衣服……
林準覺的怎么看怎么眼熟,忽然腦子一閃。
這是無限星賞官吧!
公孫離嫣然一笑道:“喲~小元芳來啦?!?p> 等了半天,沒聽見身旁人說話,林準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李元芳像個機器人一樣,全身僵硬,臉色緋紅。
你這幅神態(tài),瞎子都看的出來你對人家有意思啊!
林準無奈,伸手搖了搖對方,
“啊……阿離,這……這是我送你的禮物,請……請收下!”
李元芳結巴的說著,生硬的從包里取出一個打包好的禮盒,弓著身子雙手遞出。
“哇!阿離,小元芳又來給你送禮物咯!”楊玉環(huán)打趣道。
“不用啦!小元芳你來看我表演就夠了,不用送禮物喲?!?p> 公孫離沒有接,看著林準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怎么稱呼?”
被眼前千嬌百媚的少女看著,林準不自然的回答:“公孫姑娘,我是元芳的朋友,林準,雙木林,準確的準?!?p> 公孫離盈盈笑道:“林公子無需客氣,叫我阿離便好~”
“那就不打擾兩位,我們先告辭了?!?p> 林準一刻也不想多呆,拉著陷入石化的元芳就走。
兩人離開后,楊玉環(huán)笑道:“林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阿離你覺得呢?”
公孫離收起笑容,不以為然的說道:“臭男人都一樣,看我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p> “你這一身媚骨,別說男人了,姐姐我都經(jīng)受不住呀~”
回去的路上,李元芳神色沮喪,一聲不吭。
林準問道:“你以前也送過禮物嗎?”
李元芳低聲說道:“嗯,但是阿離一次都沒有收下過……”
看了看李元芳的身高,再想想阿離,林準問道:“元芳,你喜歡阿離多久了?怎么喜歡上的?”
“有差不多半年了,上元節(jié)看她跳驚鴻舞的時候一眼就喜歡了,她跳舞時的樣子太迷人了!”
林準嫌棄道:“你這明明就是饞人家身子!”
“我!”
李元芳驚怒,想了半天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
清晨。
大明宮,紫宸殿。
雍容華貴的女帝坐在龍椅上,不遠處站著兩個中年男人。
“陛下,雖然林準身為幸存者,但實際上他才十九歲,如此年輕便執(zhí)掌偌大的鴻臚寺,是否太過兒戲?”
身著黑衣,一頭白發(fā)的男人聲音冰冷。
女帝微笑道:“愛卿此言差矣,當年你執(zhí)掌虞衡司時年方二十一,狄卿也不過十九,林卿擁有神明過往世界的諸多智慧,且提出了多條超前的見解,多年以后未必不會成為新的中流砥柱?!?p> 黑衣男人冷著臉道:“十一年前,陛下方登基,大唐百廢待興卻無可用之人,我們這些人不過是賭出來的,現(xiàn)在今非昔比,怎能一樣?”
女帝淡淡的笑道:“哦?可是朕覺得,今日與當年并無不同,是魔種不再襲城了?西方不再入侵了?還是百姓豐衣足食了?長城戰(zhàn)火不斷,百姓流離失所,那建木的倒懸天可還掛著,大唐需要的是年輕與活力,需要的是一代代的傳承累積,這盛世才剛剛起步,要賭的日子還多著。”
黑衣男人沉聲道:“陛下盡可讓其任職寺丞亦或少卿,出了差錯尚有挽回。”
這時,旁邊另一個男人笑道:“司空大人嚴重了,鴻臚寺雖不受大理寺挾制,但法令也需陛下與大理寺過目方能執(zhí)行,不至于此?!?p> “既如此,有勞陛下與狄大人費心了,臣告退?!焙谝履腥死浜咭宦?,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黑衣男人離去的背影,女帝面無表情。
另一邊,林準洗漱完換好衣服,準備去云府繼續(xù)接受云纓的摧殘。
剛打開門就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一個英氣十足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根巨大的毛筆。
“林大人,我是陛下的侍官上官尋,前來通知大人,您的任命文書下來了,隨時可以去鴻臚寺上任?!?p> 男子說完,將手里的文書遞給他。
林準接過卷軸樣式的文書,笑道:“多謝上官大人,勞煩您跑一趟了。”
上官尋微笑道:“大人客氣,我只是陛下身邊近侍,大人可直呼我名字?!?p> 林準客氣了兩句,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子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好奇地問:“還有事兒嗎?”
上官尋認真的說:“陛下還有交代,命我跟在大人身邊學習金禪法師的文字?!?p> 林準嘴角一抽,只得應道:“行吧,尋兄先去鴻臚寺等我,我有事處理完便過去。”
打發(fā)走男子,林準心情憂郁的往云府走去,他感覺事情朝著不太妙的方向發(fā)展。
教給金蟬的縮寫混搭他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也有點難,畢竟金蟬會的只有那幾百來個單詞,縮寫起來不會重復。
但是他腦袋里記的是幾萬個單詞,如果按縮寫來分類,每看到一個縮寫他都要從眾多的可能里去篩選出來與上下文對應的單詞,這誰受得了啊!
更何況,他教的不僅僅有英文,除去那波浪號以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比如Y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