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dāng)清水悠二掀開印有‘拉面’字樣的掛簾出現(xiàn)在店里。
在料理臺忙活著的佐藤美咲看著清水悠二的裝扮一時間愣在原地。
“清水?”
佐藤美咲有點(diǎn)不確定的看著清水悠二。
“是。”
清水悠二轉(zhuǎn)頭看著佐藤美咲,應(yīng)道。
“你這是?”
佐藤美咲表情有點(diǎn)糾結(jié),想說點(diǎn)什么出來但又不太好明確說出來,擔(dān)心傷害到清水悠二的內(nèi)心。
“啊,這個是——”
清水悠二剛想開口解釋。
“媽媽,這是工作服啦。”
已經(jīng)收拾好心情的佐藤玲奈正好聽到佐藤美咲說的話,伸手一把勾住清水悠二的肩膀打斷了清水悠二的說話,向佐藤美咲解釋道。
“工作服?”
佐藤美咲眼神頗為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和清水悠二,眼神銳利地瞄了一眼玲奈搭在清水悠二肩膀上的手,然后移動著的視線著重在清水悠二的臉上停留了一下。
“那清水你臉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佐藤美咲看著清水悠二。
而清水悠二則轉(zhuǎn)頭默默看向佐藤玲奈,等待著她的解釋。
佐藤美咲自然注意到了清水悠二視線的變化,眼神看向佐藤玲奈。
“玲奈?”
“呃——”
被問到的佐藤玲奈頓時呼吸一滯,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剛發(fā)生的事情。
不由瞪了一眼清水悠二。
‘干嗎?’
清水悠二眨了一下眼睛,用眼神向佐藤玲奈傳遞這樣的信息。
‘都怪你眼睛亂瞟,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怎么解釋?’
佐藤玲奈皺了一下鼻翼,眼神凌厲。
‘就說我的眼睛看到了不應(yīng)該看到美麗的事物,然后被你揍了,實(shí)話實(shí)說不就好了?’
清水悠二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笨蛋!這樣我媽會誤會的!’
佐藤玲奈用力勾緊了清水悠二的肩膀。
我覺得你現(xiàn)在的行為已經(jīng)足夠誤會了。
清水悠二默默在心里說道。
“嗯,咳咳!”
佐藤美咲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眉來眼去,面色凝重的輕咳了一聲。
雖然佐藤美咲不反對佐藤玲奈談戀愛,甚至不如說希望佐藤玲奈可以談?wù)剳賽垡詳[脫過去那個男人所帶來的陰影。
但是。
在這樣的公眾場合佐藤美咲覺得有必要讓他們懂得克制一下。
有些事情在私下做就好了。
“我?guī)フ袛堫櫩土??!?p> 佐藤玲奈拉住清水悠二的手就直接往門口走去,借此逃避掉了佐藤美咲的責(zé)問。
“這孩子——”
佐藤玲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內(nèi)心到底是開心的。
——
店門口。
“呼~”
佐藤玲奈用手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
“總算蒙混過去了。”
“沒想到佐藤同學(xué)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清水悠二笑道。
“怎么?”
佐藤玲奈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
本想伸手去揪清水悠二的衣領(lǐng),但無奈現(xiàn)在穿著的洛麗塔,只好作罷。
“沒?!?p> 清水悠二連忙擺手表示認(rèn)慫。
“好好工作。”
佐藤玲奈勉勵了一句。
“是,老板?!?p> 清水悠二抬手敬禮。
“那個,請問——”
這時一道聲音插了進(jìn)來。
清水悠二看去,是兩位御宅族打扮的男性。
佐藤玲奈見狀默默往后退去,將清水悠二推到前面。
“是。”
清水悠二展露營業(yè)性微笑。
“請問有什么能夠幫助兩位的嗎?”
“啊,那個,這個,請問是,是悠子醬嗎?”
其中一名戴著眼鏡的御宅族雙手在胸前絞著手指,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糾結(jié)之色在臉上反復(fù)橫跳,最終抱著仿佛必死的決心一般問道。
“是盛夏的眷戀的顧客嗎?”
聽到‘悠子’這個只用了幾天的藝名,清水悠二反應(yīng)過來。
“對對對!”
那兩名御宅族連忙瘋狂點(diǎn)頭。
“請問悠子醬怎么在,在這里呢?”
眼鏡御宅族好奇地問道。
“在那里的打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清水悠二簡略地解釋了一句。
“結(jié)束?那,那之后都不會在盛夏的眷戀了嗎?”
“大概不會了?!?p> 清水悠二回答。
“那,那請跟我們拍一張照可以嗎?”
眼鏡御宅族與同伴對視了一眼,然后眼中閃過請求。
“好啊。”
清水悠二倒是無不可。
“好耶!”
眼鏡御宅族作出一個在胸前握拳的動作。
照片很快就拍好了。
“悠子醬是在這里工作嗎?”
眼鏡御宅族往店里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清水悠二。
“嗯,在這里偶爾幫一下忙?!?p> 眼鏡御宅族跟同伴對視了一眼,好像在交流什么。
“那個,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營業(yè)嗎?”
“當(dāng)然。”
清水悠二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側(cè)頭向佐藤玲奈示意道。
“兩位,歡迎光臨~”
佐藤玲奈很是迅速地切換到營業(yè)模式,臉上掛著笑容。
——
“多謝惠顧!”
佐藤玲奈鞠躬?dú)g送顧客。
“不錯嘛?!?p> 然后拍了拍清水悠二的肩膀。
“多謝老板夸獎。”
清水悠二表情嚴(yán)肅,向佐藤玲奈微鞠躬點(diǎn)頭,像是公司里得到上司表揚(yáng)的社畜一般,開著玩笑。
佐藤玲奈被清水悠二的動作逗笑了起來,不由給了清水悠二一個白眼,握拳往清水悠二肩膀上捶了一下。
“對了,剛剛他們說的‘悠子’是什么意思?”
佐藤玲奈想到剛剛那兩名御宅族對清水悠二的稱呼,好奇地問道。
“哦,那是我在之前店里打工的藝名。”
清水悠二無所謂地說道。
“畢竟,我也算是一名‘女仆’呀。”
清水悠二雙手捏著裙擺,腳尖點(diǎn)地,微微屈身,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微笑。
“你就不怕在學(xué)校傳來然后社會性死亡嗎?”
佐藤玲奈問道。
“那個啊,我倒是不怎么在乎啦?!?p> 清水悠二表示沒什么。
“這個世界上好像沒什么我特別在乎的人或物啦,‘怎么樣都好’的感覺就是了?!?p> 清水悠二語氣輕松。
畢竟將他從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出來的清水爺爺已經(jīng)于那個夏天的病床上逝去。
“哪怕明天世界毀滅?”
佐藤玲奈試探性地問道。
“你這個只是假設(shè)啦,明天又不會真的世界毀滅。”
清水悠二對這樣的假設(shè)沒有興趣。
“如果是真的呢?”
佐藤玲奈再次追問。
“‘毀滅就毀滅咯’這樣的感覺吧,可能還會給自己做個愛心早餐之類的呢。”
清水悠二隨意地說道,并沒有多大的感觸。
既不會慌張,也不會失措。
或許會有點(diǎn)小遺憾——
清水悠二說不準(zhǔn),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這樣啊——”
佐藤玲奈低聲嘟囔了一句。
“不在乎嗎?”
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