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站在一個空曠的通道,背后是一堵高高的鐵墻。前面將近一百米外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女人,她就站在那里,一聲不吭的。
即使相隔一百米,吳能也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她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善解人意,吳能想立刻過去,去找他許久未見的母親。
媽媽,我現(xiàn)在就來找你。
他向前跑去,像一名久未歸鄉(xiāng)的流浪子弟。
“唰?!?p> 閃著銀光的大刀將吳能攔腰截斷,吳能就那樣看著自己的下半身脫離了自己身體,透過刀面的倒影,他好像還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樣子。
“不,不行!”
吳能沒有回頭,他用雙手一次次地向前爬去,他看著那遠(yuǎn)處的母親,他是那么的渴望。
救救我,媽媽,救救我..
“唰——”
隨著一聲電鋸聲,吳能的手指在一瞬間被切斷,他對媽媽的思念好似也在那一刻被切斷了。
長長的密室里,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吳能在黑暗中抽泣。
吳能從床上坐起,陽光正好灑在他的半邊臉上。
噩夢,又來了嗎?
吳能掀開床上的被子,洗漱完之后,像往常一樣打車去了學(xué)校。
學(xué)校里的人絲毫沒有因為徐老師的消失而減少,班里的不少同學(xué)還在討論著徐老師的行蹤。
看到吳能的身影,不少人都展現(xiàn)出厭惡的表情。
兇手不會就是他吧?他不會因為報復(fù)而將徐老師囚禁起來,讓我們找不到他吧?
吳能沒有來時,眾人都覺得兇手是侃間,吳能來了之后,眾人就將矛頭指向了他。
吳能沒有搭理他們,只是靜靜地回到課桌上,課桌上寫滿了像“殺人犯幫兇”,“壞人”之類的字眼,甚至桌子的背面一整片都被涂成了紅色。
終于,一名壯點的同學(xué)沖上前去抓住了吳能的衣領(lǐng),咆哮道:
“你把徐老師藏哪里去了?”
吳能看著他,又想起那密室中的向日葵。
“對不起。”
吳能低下頭,嘴里小聲地說出這幾個字。
那名同學(xué)先是一愣,緊接著憤怒地一拳將吳能打倒在地。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能把徐老師還回來嗎?”
吳能沒有說話,只是在嘴邊喃喃著:
“對不起..”
同學(xué)眉頭緊鎖,一股怒意涌上心頭,揮舞起了雙手,對著吳能的臉龐想要再來上一次重?fù)簟?p> “同學(xué)之間不要打架!”一個威嚴(yán)的女聲從教室門口傳了過來,圍觀的同學(xué)們都向那個方向,一名女老師正看著這里,眼中充斥著熊熊烈火。
這,這是誰?
迷茫的吳能呆呆地望著這名從未見過的女老師,心中有說不清的疑惑。
“統(tǒng)統(tǒng)給我回到座位上去,所有人,不要讓我再說第一遍!”
所有同學(xué)都像監(jiān)獄中受管教的刑徒一樣,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吳能也沒有例外。
他感覺這位老師的聲音中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yán)。
“吳能,這幾個月你都沒來估計不認(rèn)識,但是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認(rèn)識我了,我的姓跟你一樣也姓吳,你平時叫我吳老師就好?!?p> “我不管你是有多有錢,也不管你之前做過什么事,有多么地令人不敢相信,在這里,你就應(yīng)該遵守我的規(guī)矩?!?p> 吳能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他總有點怕這位老師。
普通學(xué)生的一天總該是平凡枯燥的,從早上學(xué)習(xí)到晚上,然后安然睡覺等待明天的到來。
然而吳能卻不是一個平凡的學(xué)生,他找尹眸要了地址,獨自去了母親的故居。
破舊的小木屋就那樣立在馬路旁,在沒人來往的馬路上立著一棟沒人住的小破屋,屬實讓人感到凄清。
吳能跨過門檻,靜靜地坐在木床上,他想象著母親曾經(jīng)躺在這張床上入眠,當(dāng)時可能自己也在母親的懷里睡覺,母親就那樣,溫柔的,聲聲慢地哄著我入睡。
想到這里吳能感動心頭一股暖流流滿了全身。
好舒服啊,就這樣讓我睡去吧。
沒有一絲顏色,只有那統(tǒng)一的鐵墻,猶如一道道障礙擺在吳能的面前。
他知道眼前有許多的陷阱,可能是一把能將吳能切成兩半的大刀,也可能是將吳能一下一下鋸斷的電鋸。
疼痛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讓人忍受,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即將死亡,而且無力反抗的時候,顯得格外令人絕望。
吳能看了看對面的女人,他是多么的那么想沖上去,投入母親的懷抱,可是他又害怕這一道道致命的陷阱,每一道機(jī)關(guān)都足以將吳能撕碎。
對不起媽媽,我也想去找你,可是我過不去??!
吳能突然瞪大了雙眼,遠(yuǎn)處的女人竟然做出擁抱的動作,好像一名母親想要抱住眼前的孩子。
“嗚嗚嗚..”
淚水不經(jīng)意間就流了下來。
“砰!”
吳能的額頭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血洞,血液從鼻梁上緩緩流到下巴。
長長的密室里,少年甚至連踏出一步都沒,就死于非命。
“是誰,誰在里面?”
吳能睜開了眼睛,面前一個長滿胡茬的男人使勁地拍著自己的肩膀。
“喂喂,能聽見嗎?干嘛睡在我的房子里,你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你,你的房子?”
吳能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戴著一頂草帽,身穿一件滿是污漬的白襯衫,和打滿補(bǔ)丁的工裝褲,猶如九零年代的工人似的。
“不然呢?除了我,誰還愿意住在這個破地方?!?p> 男人粗暴地把吳能拉開了木床,隨手點了根煙,煙霧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
從他熟練的點煙動作來看,估計是個老煙民了。
怎么回事?
吳能疑惑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難道尹眸這是在耍我?
男人看了看盯著他的吳能,呵斥道:
“誒,你這小毛孩,還不快走,盯著我干嘛,怪滲人的?!?p> 吳能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掏出了幾張紅色的鈔票,塞到男人的工裝褲里。
“誒誒,你這人,沒想到還挺有錢的嘛!”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只要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我還會給你錢?!?p> “好好好,都聽你的。”
男人熄滅了手中的煙,畢恭畢敬地把吳能請進(jìn)了門,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兩個小木椅,坐了下來。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你說這是你的房子,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嘿你這人,這不是我房子還能是你的房子?”
吳能瞪了瞪男人,示意他認(rèn)真一點。
“我聽我的繼父說,這是我母親曾經(jīng)住過的房子,按理說是沒有人住的?!?p> “沒人?。课以谶@里住了幾十年了,你繼父怕不是跟你哄小孩呢!”
住了幾十年?吳能看了看地板上的獨臂機(jī)器人,將它拿了起來,跟男人質(zhì)問道:
“你這么大年紀(jì)還會玩這個?”
“這是我從垃圾桶里撿來的,看著家里空蕩蕩的,多少增添一下色彩嘛!”
吳能看了看男人,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件事可以證明這個男人在說謊!
木可昭昭
作為一名初來乍到的作家,希望能給讀者帶來樂趣(*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