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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鄭日不落

第十四章:得交四友

明鄭日不落 贏山雪下楓 2067 2022-04-06 23:44:47

  回到漳浦縣城的客棧,失望的情緒籠罩心頭。

  “我未免太過自信了些,怎么認為能輕易說動黃道周這樣的人?”

  躺在床上,鄭森懊惱無比,拿今天的事情看,再想見黃道周怕是難上加難了。

  本以為靠著激進的言論能讓對方有所動容,現(xiàn)在想想,只覺得甚是可笑。

  “呼,不行只能硬抗了,有鄭鴻逵鄭芝豹和黃氏他們說情,鄭芝龍應(yīng)該不會拿我怎么樣吧?”

  “再怎么說,我也是嫡長子,而且還有沙堤董氏在,我那岳父不管怎么說,好歹是個分守一道的封疆大吏,繼承人的位置不會出問題的,不會出問題的...”

  兵行險招,可一不可再,先前澳門之事就已經(jīng)是冒險行事了,黃道周這邊難度更大,早該有預(yù)料才是。

  鄭森想著,可能是這身份給自己的迷惑性太大了吧,鄭芝龍之子的身份讓他自穿越以來的事情非常順利,也沒有像這個時代的許多百姓一樣忍饑挨餓,飛龍騎臉的開局,讓自己太飄了。

  “今后萬不能再魯莽行事了,必須三思而后定,三思而后定...”

  ...

  次日,鄭森繼續(xù)前來北山。

  或許是因為鄭森昨天的言論讓黃道周有些觸動,今天他并沒有在北山講學(xué),前來求學(xué)的儒生們只得云集山下,最后攜群而歸。

  “可是鄭兄?”

  鄭森守在山腳想再試一試,看能不能等上個幾天再見一面黃道周,沒想到從儒生中走過來幾人。

  其中一人面孔肥大,生的一副彌勒相貌,微微一揖,開口也是討人喜的話。

  “鄭兄是來向先生討教學(xué)問的,還是?”

  鄭森見狀,忙拱手回禮:“算是吧,在下去往壕鏡時有所感悟,些許愚見不能自解,于是前來尋石齋先生求解?!?p>  肥臉漢子呵呵一笑,擠眉弄眼地朝身后幾人看去,然后湊到鄭森跟前“既然俱是向先生求學(xué),稱一聲同學(xué)可否?”

  “不敢不敢?!?p>  “哎,有甚不敢?令師福祥先生之名某也有所耳聞,聽說是個正值之人,你既能得福祥先生教導(dǎo),自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嘿嘿,我們可不是凡夫俗子。”

  說著,他沖另外的一大群儒生們昂了昂首,示意自己幾人并不迂腐。

  “若兄臺不介懷,森就冒昧了?!?p>  鄭森心中暗喜,鄭重地拱手謝道。

  這肥臉漢子見鄭森如此說,便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與鄭公子攀談許久,還未曾自報家門,在下平和賴繼謹,這幾位是龍溪蔡春溶,溫州毛玉潔,福州趙士超?!?p>  賴繼謹一一將身旁三人名號報于鄭森,其余三人看起來對鄭森興趣乏乏,只是點頭而過。

  “賴兄,蔡兄,毛兄,趙兄!”

  “在下安平鄭森,字明儼。”

  鄭森不敢怠慢,能得黃道周教導(dǎo)的就沒有一般人,看這幾人的談吐穿著,也都是出身官宦人家,且每個都是有功名在身,不是舉人就是秀才。

  能與這些人交上朋友,對日后自己的行事大有助益。

  “明儼賢弟昨夜見過師父了吧?”

  幾人既已攀談上互相認下,就在山腳下尋了一茶水攤子坐下說話。

  賴繼謹首先問道。

  “呃,這,是見過先生了?!?p>  鄭森錯愕不及,點頭稱是。

  賴繼謹于是對另外三人挑眉,而后繼續(xù)說:“明儼賢弟莫驚,我等只是在師父門下許久,知曉了師父一二性子,昨日你來拜門,今日師父就不講學(xué),其中干系必定在你身上,非是我等暗中跟隨窺探于你,可別誤會了?!?p>  鄭森連忙拱手:“君等皆是謙謙君子,自然不會做這種事的。”

  兩人都是精明人,說話滴水不漏聽的人骨頭發(fā)軟渾身舒服。

  跟賴繼謹交談讓鄭森很暢快,既聰明說話分寸又拿捏的好,但有人卻不耐煩了。

  “敬儒,何須多言?此人口齒伶俐端的是個滑頭小子,怕是連這生員功名也是他爹賄賂來的,沒有半點墨水在肚,不然怎會發(fā)天大狂言,說先生學(xué)問不好?!”

  “哎!鄭家小子,我今日只問你一句話,你此番是自己來,還是代表你那海賊老爹,賊窩鄭氏?”

  “若只是你自己胡言亂語,看在你年紀輕輕的份上,此次就饒了你,若是與鄭氏有瓜葛,我龍溪蔡氏斷然不會善罷甘休!”

  說話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壯年漢子,雖身材略有矮小,但氣勢不輸于人,蹭的起身站在桌前就是一通好罵,說完已是口齒生煙,四下望去,只有一碗農(nóng)家粗茶能來解渴,眼中閃過一抹猶豫,接著硬是忍了下來,喉頭翻滾,吞咽著唾沫潤喉。

  這人話說完,賴繼謹卻沒站出來當和事佬,鄭森有些詫異,但觀遍四人神色,已是大致了解了他們的目的。

  “我可沒說先生學(xué)問不好,石齋先生大才,天下士子皆以能拜入先生門下為榮,森亦然。”

  “哼!還嘴硬?家姐親口告訴我的,說你昨夜上山見了先生,卻口出狂言,反倒教訓(xùn)起先生來了,若不是先生和善,你這樣的潑皮無賴,早就亂棍打下山去了,哪里來的現(xiàn)在狂吠?”

  “哦?敢問家姐何人?”

  “春溶乃是先生妻弟,春溶家姐便是師母?!辟嚴^謹開口解釋道。

  “哦...”

  鄭森微微點頭:“我不是嘴硬,我只是說先生學(xué)問不適合今時今世,并非否認先生才學(xué),這二者,是有很大區(qū)別的?!?p>  “嘶,你還!”

  “春溶,如此咄咄逼人,豈不有失風度?敢問鄭兄何出此言?先生學(xué)問若不適世,天下士子為何趨之若鶩,你,又為何而來?”

  賴繼謹抬手制止了蔡春溶的繼續(xù)發(fā)言,接替對方問道。

  鄭森端正神色,瞄了一眼趁機喝茶解渴的蔡春溶,和這種人講話真是費勁。

  但眼前胖子也不是善茬,不過看他這樣,應(yīng)該也是對黃道周的學(xué)問有所困惑,并且一直持續(xù)至今仍不得解,不然也不會揪住自己就不放。

  聽蔡春溶這莽夫方才的話,這四人應(yīng)該是黃道周的弟子,關(guān)系很近的那種。

  如果能將他們幾人拉攏過來,由下及上,和黃道周扯上關(guān)系的概率就會大很多。

  于是,鄭森深吸一口氣,與賴繼謹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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