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章千人忘族
忘川不喜歡被掌控的感覺，就不得不說忘川的家族忘族了。忘這個姓很罕見，要是問別人，肯定有好多人都會說沒有聽說過這個姓吧。
其實不然，還是有些的，只是現(xiàn)在人口很少，按族長忘成澤的說法：“我們忘族是千人忘族。”
說是千人，其實忘川偷聽到他們家族里面只有九百六十四個人，而且男女比例嚴(yán)重失衡，男的只有二百零八個人。
有次忘川跟他老爸忘生清開玩笑地說道：“上次我還偷聽到爺爺?shù)臓敔斖蓾?，說我們忘家男的只有二百零幾個人了，你說要是再過幾百年我們會不會滅族啊？哈哈?！?p> 忘生清聽后，朝著忘川肩膀上輕輕地挺了一拳，責(zé)斥道：“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首先，那是你高祖，他大名是你能叫的，沒點規(guī)矩；其次，那是你該去偷聽的嗎？這可是絕密，好多女孩子嫁出去了，都改姓了，改成‘王’了。再說了，滅族這種事你也胡說，這還是我，要是你爺爺，看他打不打你?！?p> “知道啦，知道啦，我會注意的?！?p> 忘川擺了擺手，接著說道：
“我們?yōu)樯缎胀±习?？奇奇怪怪的姓。?p> 忘生清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等你下去了，你問問祖上去，不就知道了?！?p> 忘川被他老爸這個回答整樂呵了。
“好嘞老爹，等閑了我去給你問問哈！”
“臭小子皮癢癢了是不是，討打！”
…………
在忘川的記憶中，忘族的每個男子在二十歲那年的九月十七日都要舉行及冠之禮。
對于這個時間忘川也挺好奇的，問過高祖忘成澤，他也沒有給忘川說出來一個所以然，只知道是祖上留下來的規(guī)矩，至于為何，早已埋葬在長河中了。
忘川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及冠之禮，那一年只有他一個人需要舉行及冠之禮，當(dāng)時他老爸忘生清把他帶到他們老家的河——仙河，那河上有一條木索橋，以前小時候還沒有那座橋，上小學(xué)的時候，水不大自己就趟過去，發(fā)大水了都是父母背著過去。
后來有了木索橋了，孩子們最大的樂趣，就是抓在橋兩邊的鐵索上來回擺動或者使勁地蹦起來然后又跳到橋上，站不穩(wěn)的就在橋上面來回地晃，跟喝醉酒了似的，膽子小的就抓著兩邊不放。
想來也是一個回憶，童年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
到了木索橋?qū)γ嬗凶埻鯊R，忘川和他老爸一起拜了拜龍王廟，隨后就對忘川說：
“好了，后面該你自己一個人上山了，一直走到祖廟那里，去見高祖。讓他給你舉行及冠之禮，我們也不能陪同。畢竟每個人的及冠之禮都各不相同。”
這或許是忘家與眾不同的地方吧，其他地方舉行及冠之禮都是父親來進(jìn)行，而忘家卻是由家里資格最老的長輩來為小輩舉行。
接著就是爬山了，有的地方有路還好，能過人，而有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路，還雜草叢生，只有那種深坑。其實忘川本來想著順著土公路上去的，但是他老爸不讓他偷懶。非得經(jīng)歷這條路，來的時候還嘲笑他膽子小不敢。
忘川賭氣，便踏上了這條路，是要給他老爸證明他的膽子。
一路爬著近乎筆直的山，還是趁著月色，其實白天還好點，大半夜真的挺嚇人的，這里除了各種樹林就是一些土地，然后就是歷代的墳。高祖每年祭祀的時候還帶他們祭拜過這些先人，墓碑上大大小小的名字，有的沒有修繕，高祖也記不太清了，只知道最早的先人可以追溯到清朝。
盡管大半夜心里直打鼓，還一個人走夜路，隔一段路程還能遇到些墳，但是忘川還是得壯足膽，他得趕在晨曦之前上到祖廟上去，也就是五點多左右。
…………
而從凌晨零點整開始，到現(xiàn)在兩個多小時了，忘川終于到了他們家祖宅了。這塊的房子挺多，一百多戶人家，但是冷清得不行，只剩下些老人了，年輕人都出去打拼了，沒人愿意留在深山老林中，除了這些留戀故土的老人，落葉這一生，不就是為了歸根嗎？老人就是如此想法。
而忘川的到來，為這片冷清的祖宅添了一點生機(jī)。
看了看有著大片四季竹和桃樹林的自家祖宅，忘川繼續(xù)前行著，他要去祖廟了，得早點到，可不能讓高祖等著他這個小輩兒啊！
…………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凌晨四點零六分的時候，忘川上了祖廟。
那是一片氣派的庭落，三四米高的門樓，走進(jìn)去，一個巨大的影壁墻，從兩側(cè)進(jìn)去，一座一米三三的大鼎，鼎里面滿是紙灰，還有大把的正在燃燒的香。
鼎正對著的是一間廟，那里面屋子正中間擺放著一張下腳被燒掉了一小塊的圖，上面十六位祖上的畫像，還是清朝時期的第一輩先人的畫像。到忘川這一輩已經(jīng)是第十一輩了。
當(dāng)忘川走進(jìn)這間屋子時，左邊的椅子上的一百一十二歲的高祖忘成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乎是察覺到了動靜，不急不緩地說道：“孩子，你來了，不錯嘛，速度還行。”
忘川笑了笑，急忙走了過去，對著高祖忘成澤就來了一個三叩首，說道：“見過高祖。我來參加及冠之禮了?！?p> 忘成澤雙手撐著椅子慢慢地站起來，忘川看到了連忙走過去扶著，說道：“咦，忘麗倩姐姐呢？怎么沒見她呀？”
忘成澤聽后，看了忘川一眼，回答道：“我讓她準(zhǔn)備祭祀用的東西去了，待會準(zhǔn)備給你行冠禮?！?p> 忘成澤語音剛落，不一會，一位二十三歲的女人端著托盤款款的進(jìn)了屋子，看到扶著高祖的忘川，笑了一下，說道：“忘川弟弟你來了啊。你先等一下啊?！?p> 說著就拿著托盤在先人畫像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起了素食、水果、點心、素酒等等。祭祀的物品都擺放好以后，才跑過去幫忙攙扶著高祖忘成澤。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忘川就位了。
隨后，忘川和忘麗倩一起把高祖忘成澤攙扶到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邊，忘麗倩在高祖身旁候著，而忘川則一路小跑，跪到了先人畫像面前。
就在這時，高祖忘成澤對著忘川嚴(yán)肅地說道：“今日二零二一年九月十七日，忘川二十有余且滿足及冠基本條件，特此舉行及冠之禮。忘川系忘族清朝以來第十一代‘麗’字輩人。首先，敬先人！”
聽完高祖忘成澤的話，忘川接過忘麗倩遞來的香，站起身來，對著忘族族譜以及先人畫像上完了香，并做了一個三拜九叩的祭禮。
之后還有敬酒禮，忘川再一次接過忘麗倩遞來的東西，三小杯酒，先是雙手端起中間的一小杯，接著右邊的，然后左邊的，跪在地上，分別端起來先至唇邊作飲狀，然后抬至額頭，右手慢慢傾倒在面前的酒碗里，這就是敬酒禮。
接著忘成澤在忘麗倩的攙扶下帶著忘川走出了大殿，而忘川拿著點著的三根一米五的香。
忘成澤莊重地說道：“敬天地?！?p> 接著忘川拿著大香，走到大鼎面前，先是作了三個揖，接著把香插進(jìn)了大鼎之中，又是一波三拜九叩之禮，這一步結(jié)束，敬天地之禮也算是結(jié)束了。接下來就是跪著燒紙錢了。
禮畢后，忘川和忘麗倩一起把忘成澤攙扶到了屋里邊，坐了下來。
忘成澤接著對忘川告誡說：“這個及冠之禮啊，它不光只是這些禮，還有最重要的事需要你記住，也就是需要你傳承的東西了?！?p> 忘成澤頓了頓，接著說道：“忘川，我現(xiàn)在給你取一個字‘涵’。你爸爸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不要輩分‘麗’，按照以前來說，我是堅決不同意的。你們這一輩的好多人都起名不要了，但這個傳承不能斷，你可以不叫這個名，但輩分兒還得有的，這一點你爺爺和你父親都知道，我就不再多說了。”
忘川聽后滿臉認(rèn)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很有認(rèn)真在聽。
看到忘川這么上道，忘成澤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關(guān)于我們忘族，現(xiàn)在到你這里是第十一輩，你要記住我們的輩分口訣‘云騰致雨，露結(jié)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個是堅決不能忘，這是家族的傳承輩分兒，記得我的高祖說過，十六輩為一輪，從公元前就傳下來了！”
說著，忘澤川兩只手已經(jīng)緊緊地握住了忘川的手。
看到祖爺爺如此認(rèn)真，忘川便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祖爺爺，我記住了。”
忘成澤又愣了一下，又是想起了什么，又問了一句：“孩子，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之類的東西嗎？”
被這樣一問，忘川也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忘成澤笑了笑，接著說道：
“孩子啊，你也要進(jìn)入社會了，也要開始處理與家族有關(guān)的事情了，你記住啊，即便是姜孟兩家與我們交好的家族，你也不得不防備，對于風(fēng)，鳳，張家的有一脈的人，你不必心慈手軟！”
忘川有些好奇，便問道：“祖爺爺，我們幾個家族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