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六章現(xiàn)身地府(完結(jié))
凌晨的時候,溫茶又獨(dú)自在家emo,不想要任何一個人關(guān)心自己了,以前的粉絲一個接一個找了別人,寵別人去了,父母也不理解她,而她感受到的只有孤獨(dú)。
她想想:“還是算了吧,不想再給別人寵我的機(jī)會了,一個人挺好,自己直播自己的,跟過去告別吧。”于是她出去在雪地里,撥通了忘川的電話:
“你把我刪了吧,現(xiàn)在我就在外面,這里還在下雪。你不刪我就不進(jìn)去,晚上就呆在這里了?!?p> 忘川被逼著要刪了她,而他這里也在下雨,天氣也挺冷。接電話的時候為了不打擾宿舍里的人,就那樣穿著睡衣戴著耳機(jī)跑出去了,人很冷,心也很冷,只能抱著自己團(tuán)成一團(tuán)。
他看了天氣預(yù)報,她那里很冷,雪也不小。他很心疼,但是就那樣刪了她,他做不到:“不刪,要刪你刪。”說著忘川就掛斷了電話。她又接著一遍又一遍地打他的電話。
他知道她感冒了,又在冰天雪地里,會心軟,只是不是現(xiàn)在,只想留下她存在的證據(jù),從第一天開始,一張一張的截圖。突然紅塵發(fā)來消息,一張截圖,溫茶說的話,“我在外面,你告訴他,他不刪我,我就不進(jìn)去了。”
忘川一邊抽泣,一邊難受,一邊截著與她的聊天記錄,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么像女生。
......
一個小時。
忘川終于截完了,可是心軟歸心軟,但還是下不去手刪她:“你就那么想我刪你嗎?我們這里也在下雨,大不了明天去醫(yī)院。”
溫茶沙啞的道:“是的,想讓你刪我,我去醫(yī)院嗎?你要知道我本來就感冒了?!?p> 忘川:“一起進(jìn)去啊。本來就沒意思,也許幾年前我都該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束光,你就想毀了?!?p> 溫茶還是不相信有這種人:“你也說了,你會刪的。我不是你活下去的希望,活了20多年,你活下去的希望,怎么可能才出現(xiàn)。”
忘川:“我心很小的,就那么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哪怕你不屬于我,從來也沒覺得你屬于我,當(dāng)個哥哥當(dāng)個朋友不行嗎?你要是不想理我,我就安靜看著。本來我的世界是黑色,混吃等死,我也以為一直是黑色的,你干嘛把我的世界染成彩色了,然后想直接退出?!?p> 溫茶:“你朋友圈,一直是彩色的,我不是你活下去的希望?!?p> 忘川:“那難道我要哭給別人看?那我不管,你要是想死我陪你;你要是嫁人我看著;你要是消失我就去找你,哪怕一輩子找不到。”
溫茶只想一個人了,自由自在的:“為什么會這樣,我想你現(xiàn)在就把我刪了?!?p> 忘川:“不行就是不行。這29天比我前半生都要長,你就那么想要?dú)У?。是不是只有男孩子才有愛情?女孩子對她好就行?我知道這樣很丟人,也許在你看來我這樣沒意思,但是你走就好了?!?p> 溫茶:“你刪了我就走了,你說過,會刪,只是晚點(diǎn)。”
忘川:“我說了你就信?只是你一直逼我,沒辦法,只能那樣說了。是我刪了,你就可以忘得快點(diǎn)嗎?既然你遲早會忘,那就慢慢忘。留著至少我知道你過得還好不好。我就想對你好,不行嗎?”
溫茶這時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騙自己,或者同情自己了:“留著有什么,就看看?你真的那么喜歡我嗎?還是說覺得我可憐,可憐我沒人疼?”
忘川:“我都不了解你,你有人疼,F(xiàn)叔叔,用戶啊,憨憨他們啊?!?p> 溫茶這時才說出經(jīng)歷的事:“別,都是過客,用戶已經(jīng)互刪了?!?p> 忘川這時才知道溫茶把他當(dāng)成他們一樣的人:“你說的過客,也是疼過你的人?!?p> 溫茶:“別,你完全不知道他們都干了什么事?!闭f著就說了這幾天經(jīng)歷的黑暗的事。
忘川:“以前覺得你那么多人疼,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你今天說了我才知道這些丑惡的事情,所以你說的可憐你,那只是你覺得。我就想保護(hù)你對你好,就很喜歡你,你為什么要想那么多。我只是對這個世界很失望,只有你那里有真誠,簡單直接樸素,你就是那片凈土,對人渣還是做到自己該有的善良。”
......
就那樣忘川還是下不去手,雖然都留下來了她存在的證據(jù)。一直到凌晨三點(diǎn)了,忘川總害怕她把自己都凍暈過去了,說道:“真的,我就想簡單看著不行嗎?還在嗎?別感冒暈了啊。”
溫茶:“在,你不會還在外面吧?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p> 忘川長舒一口,她還好:“還好。我是不會刪的,善良的人不是該得到善待嗎?我就想對你好點(diǎn),雖然我一直做得不好。你還感冒著,早點(diǎn)睡覺吧?!?p> 溫茶:“不想睡覺?!?p> 忘川:“你還不想睡覺?你這作息不規(guī)律,還想得特別多,估計又得瘦幾斤,還加上感冒了,八號到現(xiàn)在都感冒好幾天了?!?p> 溫茶:“哈哈哈,沒什么大事,而且瘦了才好?!?p> 忘川:“還沒什么大事,別被感冒拖成大病了,你自己的身體應(yīng)該自己了解的,別是因為疫情?!?p> 溫茶:“不是,而且死了也挺好的?!?p> 忘川:“那你要是想,就約我一起。你要是就那樣突然消失了,我只找到一個墳,那你也得在下面等我。你的過去我不曾參與,你的未來我都想?yún)⑴c,不管以什么身份?!?p> 溫茶:“才不要?!币恢钡綔夭铔]有回他消息了,終于四點(diǎn)了他也去睡了。
......
可是啊,就那么害怕她消失。五點(diǎn)又醒了,做夢夢到她離開又醒了,接著他就單曲循環(huán)著那首《夢里夢外都是你》,聽著聽著就哭了出來,沒有動靜的哭聲,眼淚順著兩邊就那么流了下去,也越來越難受,心跳也不知道是變快了,還是變慢了,一口氣要很久才能吸上來再吐出去,好一會兒差點(diǎn)一口氣都吸不上來了。
胸口很悶,悶得發(fā)慌,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心疼,不是感覺,是真的心疼,疼得像是胸口被誰揪住了一樣。
沒有了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的時候,他才真正釋懷,沒有那么強(qiáng)的占有欲,喜歡她不強(qiáng)求她必須他,也不用非得像自己喜歡她一樣,那么喜歡他。
......
早上,疫情又來了,他還得跟著他們一塊去做核酸。早早地起了床,那天的天氣那么怪異。
灰蒙蒙的天空,布滿了白色的斑點(diǎn),遠(yuǎn)處還有灰蒙蒙的云,慘白的太陽出現(xiàn)在天空的東方,到處都是蕭條的樹木,這算是晴天又像是陰天的天空里,北邊一道閃電閃過,一聲驚雷傳到他的耳邊。他正想問問他們是不是聽到了雷聲,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不動了。
而他也是,只有眼睛可以動,天空的云和太陽又像是被按了快進(jìn)一樣,一瞬像是一天,太陽像是鉛球一樣從東到西,云層也快速移動著,像是高速路上窗外的風(fēng)景一樣。
夜幕降臨,黑色的天空里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屏幕一樣,投放著一個模糊,黑色,高大的身影。只聽見他的聲音沉重如暮鼓一樣說著:“忘川,歸?!?p> 這時又像是倒帶一樣,快回到了他與他們?nèi)プ龊怂岬穆飞稀?p> 而回放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太陽像是彩燈一樣,一會慘白,一會白的發(fā)亮,一會兒黑的發(fā)亮,一會血紅色,一會兒金黃色,一會兒又是妖艷的紫色。
地上建筑物也變了,呈現(xiàn)出不同的樣子,一會兒大一會兒小,一會兒這個色一會兒那個色。
街道上的人也是,奇裝異服的人各式各樣的,相互之間又看不見摸不著,我從你身體里穿過來,你從我身體里穿過來,還有好多奇奇怪怪的動物。
這時走在前面的盤仲,玉笑萱,閻星龍,以及跟在后面的奈落客和屠凌楓眼睛一閃而過的亮了一下。
......
忘川像是走進(jìn)了一個奇奇怪怪的世界。那么真實又虛假,就像海市蜃樓一樣。
最終定格在了那個血紅色的太陽下,他抬頭看了看那個夢里依稀有點(diǎn)印象的像是地府的地方的太陽。
他已經(jīng)站在了一片繁華的街道上,就是很怪異,有的人像是一團(tuán)霧,有的人像是喪尸,有的人像是僵尸,還有的人頂著動物的腦袋。
比如正迎面而來的兩個人,身高兩米三卻身材嬌小瘦長的牛頭和身高一米六卻寬膀子肥臀的馬面。
手持鋼叉的牛頭阿傍,也沒見他張嘴,就從嘴里發(fā)出了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川將軍,轉(zhuǎn)輪王大人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你跟我來?!?p> 說著轉(zhuǎn)身面無表情地和手持槍矛的馬面羅剎在前面帶路。
忘川也沒有害怕,只是覺得似曾相識,就是突然想要笑,還是快憋不住的那種:“你們一直這樣面無表情嗎?哈哈,不過這樣真像是戴了個面具,要是能有表情一定很好玩?!?p> 這時馬面羅剎也像是腹語一樣的說:“嘻嘻,川將軍還是像以前一樣,第一次見到人家就這樣說的。你想要看我表情,等晚上來找我呀?!?p> 羅剎那聲音像是三十多歲的婦女一樣,帶點(diǎn)魅惑,就是那聲音和身材屬實不相符。這時旁邊的牛頭阿傍明顯腳步頓了一下,臉上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