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鉆進了樹林內,一陣陣花香混合著果香,包裹著她們的嗅覺,有些醉人。
“誒?那個鬼少爺怎么沒跟上來?不會打不過那群販子吧…”劉熙媛透過雜亂的樹枝往外望,一個鬼影也沒瞅見。
“你在擔心他?”從一心揶揄地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不久前幽祭月還差點嚇死你呢?”
“他剛剛提醒過我們,擔心一下很正常吧!”劉熙媛梗著脖子:“…真掃興,剛出門就遇到了什么什么販子?!?p> 從一心掐著時間,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提醒劉熙媛:“好了,可以出去了。”
“…真的嗎?不會被大卸八塊賣出去了嗎?”
“不會,是他的話,只會把我們丟進鬼門關?!睆囊恍闹噶酥嘎湓跇淞滞獾挠募涝?。
“從一心?!逼届o的三個字,或許只有幽祭月知道自己到底磨碎了幾顆牙:“方才的見面禮,很好。”
“不必夸獎,這是回贈你那一晚上的。”從一心依靠著樹干,十分自得。
幽祭月盯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戳出個洞:“你方才說…”
“哦!你說那個啊,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睆囊恍南蚯傲藥撞剑钡脚c他并肩,僅用二人聽見的聲音說著:“有個條件,只不過還沒想好要做什么?!?p> “你站在這的底氣,也是從冥府來的么?”幽祭月撇頭,似乎要將從一心鑲進眼珠里的,深深地不愿離開。
“看來你不想答應,好吧,還想著多個自家人也不錯呢?!睆囊恍穆柤?,牽起劉熙媛養(yǎng)幽都的方向逛去:“去幽都看看,那地方有很多友善且不諧世事的鬼怪?!?p> “那去看看?”劉熙媛緊緊抓著從一心,警惕地盯著幽祭月
“歷經(jīng)幾百年,就連三生石都會磨損,幽都又怎么會保持原貌?!?p> 從一心擰眉,她的確從出來到現(xiàn)在為止,沒見過一個從幽都出來的鬼怪,大概有了猜測,但她非親眼目睹不可:“石頭風吹日曬的,肯定要磨損,幽都嘛,反正也沒見過,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太失望?!?p> 見她執(zhí)意要去,幽祭月也不勉強什么,只是觀望著,看她要怎么找到去幽都的路。
五百年前那場戰(zhàn)爭,誰也沒占到便宜,無論是冥府,妖界,亦或者是魔界。
而損失最為慘重的首當其沖自然是冥府,冥兵死傷無數(shù),就連冥王身邊最高階的鬼將之一,昇都葬身于此。
下三界各自收拾殘局,而幽都在廢墟的掩蓋之下悄然生變。
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幽祭月記不清了,只知道璇璣死后,或許是神魂,又或許是仙體崩解成了碎片散向四方。
幽都葬下的終究只是衣冠冢,幽王終年坐在幽都后的兩座衣冠冢而不問世事。
冥海的危機悄然而至,大約四百六十多年前,第一次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魔潮,那些惡心骯臟,帶著各界生靈殘骸的黑色泥漿不知從何處蔓延而來。
起初僅僅一盅的量,過了幾天便是一灘,再后來的魔潮,已經(jīng)足以淹沒一整座酆都城,且魔潮中時不時鉆出一些魔獸襲擊路過的鬼怪,斬殺之后落進魔潮之中再次重生。
冥府各部皆束手無策,幽酆兩都首當其沖受到侵蝕,魔潮如同獵手不停吞噬著來不及逃開的各界生靈,無論是妖精鬼怪修羅亦或者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