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宗是東玄這畔陸地上最根正苗紅的宗門之一,與它并立的有兩大宗門,三小宗門。
它們分別坐落在幾座群山上。
而在東玄周圍還有西南北中四個派系。他們組成了一個大陸。
大陸之上,星羅棋布。天上,是仙者的世界,天下,是凡眾的世界!
而在這中央,靈力與枯竭的基因的交界之處就誕生了這么一批修仙者,他們起初向強大而生向保護而生,數(shù)千年過去大多數(shù)人仍在遵循這一信仰,人世卻已滄海桑田。
在人世與修仙者產(chǎn)生隔閡之前,有一修仙者抱著殉道的想法在受到重傷生命終結(jié)之前在凡世留下了漫山遍野的普度花,給失去靈氣的凡世留下了一絲修仙的機會。
而在這之后,修仙界與天上天下的通道就徹底堵塞了。因靈力和基因碰撞催生形成的靈離子卻沒有因此減少,靈離子催生著動植物變成怪物,甚至只要修煉稍有不慎修仙者也會變得不人不鬼。
修仙者是為了消滅這些怪物存在的,他們肅清異變的植物動物人類。
然后徹底和一些受傷的非修仙者戰(zhàn)士被拋棄在了這個天上天下之間狹窄的角落。
修仙者逐漸形成了不同的派系,稱為東南西北中。
之所以說太初宗根正苗紅是因為它后山的英雄冢連成了滿山遍野都看不見的一片墳地。
漫山殘缺的墓碑、新的墓碑、舊的墓碑,山后面的雜草怎么也除不凈,畢竟每有一次怪物誕生的爆發(fā)期,后山就要再填進一群人來,殘敗的軀體葬進小木盒里被雜草扎根,養(yǎng)大了滿山動植物。
上一次埋進一群人還是在20年前。
朝攬云小時未知事的時候總喜歡在這里玩,她拔一顆雜草種一朵花,嘴里還嚷嚷著先烈前輩都會喜歡花。
項九洲總是對她心軟,小妮子嚷著的前輩里就有他的師父師叔師兄師姐,有時候柳栁這個朝攬云真正的師父看不得懶云總是到這里嚷著和前輩們過家家,項九洲也會護著她。
“好了,阿栁?!表椌胖蘅偸沁@么說,“師父他們還在的話肯定喜歡懶云,怕不是你一招手他們就護上了?!?p> “才不會,”柳栁這時候總會扁著嘴說,“師兄太偏心了,師父他們一定護著我。”
兩個人這時候往往都會沉默地望向墓地。墓地里的風(fēng)吹著旋追著懶云,逗得她哈哈大笑,兩個人這時候也相視一笑了。
后來這樣的快樂也因為一場意外被剝奪了。
在16歲這年歷練已久的朝攬云再次回到了太初宗。
太初宗其實沒有什么繁華的裝飾,所有宗門都沒有什么繁華的裝飾,只是連成片居住的屋子,還有一些大的房子充當(dāng)教習(xí)室。
荒山,綠樹,長河,這三樣標(biāo)志性的物件是太初宗的。
現(xiàn)在朝攬云就站在宗門前,身體纖長健康的女孩揚著笑容,她的頰上帶著些彎度,還有著些幼年時的稚嫩,扎著高馬尾,神采飛揚。
鮮艷的紅色長袍襯得她眉發(fā)越發(fā)漆黑,眼眸極有神采,鮮動靈活。行動時可以看出她的身上附有一些薄肌,動作敏捷又迅速。
長眉飛鬢,丹眸含笑,雖非絕色卻最是目中第一流。
對于朝攬云來說迎接她最好的就是迎著鼻梁照來的的陽光,溫暖又不顯喧鬧,但是當(dāng)她走到宗門內(nèi)的時候卻知這已成奢望,她看到門口除了來接她的人還圍了一群嗚嗚泱泱來看熱鬧的弟子。
眾人的竊竊私語悄悄被風(fēng)兒傳進她的耳朵里。
“這就是柳栁長老那個據(jù)說天賦絕佳的三弟子啊。”
“廢話,還有哪個人可以讓師祖帶著在外游歷?!?p> “聽說柳栁長老以前就是跟著師祖學(xué)習(xí)的?!?p> 朝攬云感到絕望卻看見身邊的師祖一臉鼓勵地示意她向前展示自己。
這時面前走來一個與朝攬云身高相似的青衣女子,她看起來分外高挑,身材瘦削。
“憐兒,好久不見!”朝攬云藏起內(nèi)心那溢出的一大捧羞恥心,急忙求救似的擺著手招呼著青憐。
青憐是太初宗四長老青月最受看重的弟子,相貌姣好,膚色白且透明,是同宗門一起長大孩子中與她年齡最接近關(guān)系最好的女性。
“懶云!”青憐也跟著欣喜地揮著手,“來這!”
朝攬云立刻向身邊的師祖告罪,等師祖揮了揮手示意同意后她才立刻躥向了青憐。
“憐憐,有沒有想我??!”朝攬云撲了過去蹭著她的臉小聲問道,“我可想你了!”
青憐輕輕推開她,劃了劃臉,耳朵有些羞紅,“說話總是這樣沒有好歹的?!?p>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杏子糕塞到了她腰封里,努嘴指向被人群遮擋的不遠處,“快去吧,柳栁師叔都等你好久了。好好說話,不許害羞啊?!?p> 朝攬云朝她做了個夸張的皺眉動作,扭過身來拘束地跑向了柳栁處。
而竊竊私語的人群也在授課長老的呵斥聲中散開了。
柳栁是曉峰長老,除了前任宗主的女兒以外是前任宗主的最后一任徒弟,當(dāng)然實際上現(xiàn)在也是,因為他的小師妹早已退出宗門了。
他如同姓氏一般喜著一身青衣,眉角上挑,眼眸中帶著些直到現(xiàn)在百余歲仍未褪去的少年意氣,對于宗主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任性。
“師父,”朝攬云不太熟練地行了一禮,“長年不見,您還好嗎?”
柳栁繃著臉,他的神色使朝攬云不敢抬頭。
倒是身后的二師兄文朔笑著打趣道:“哎呦,三師妹,師父如果不好的話你可就見不到他了哦!”
文朔面容帶著書生的清秀,臉型細長,唇帶著些白色,看起來很文弱。他精于商業(yè)之道,現(xiàn)今宗門運行的半數(shù)資金出自他的運作。
朝攬云木著臉瞪了一眼打趣她的文朔。
文朔笑得越發(fā)開心了。
“好了,”大師兄蕭駟解圍道,“你看你又逗懶云了,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不招惹事情的嗎?”
蕭駟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大氣之相,膚色較黑,是朝攬云認為的三個師兄弟里最好看的人選。
朝攬云偷偷抬起眼睛看著柳栁等著他應(yīng)話,一邊狠狠耀武揚威地瞪了眼文朔。
柳栁本來還在因為朝攬云沒有先來找自己這個師父感到委屈的心,此刻莫名詭異地升起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皇位終于后繼有人”的欣慰感,他終于動作了起來,揚起衣袖,大手使勁拍了拍朝攬云肩膀,拍得她都快跌倒了。
“哈哈,不愧是我徒兒,都完美地繼承了我的稟性啊。好好好,一定要把它發(fā)揚光大!”
朝攬云猶豫了一下,她疑惑地看向柳栁,雖然長時間離開宗門隨師祖在外歷練,但是師父一直這么?
朝攬云努力尋找著形容詞。
“師父,你好神經(jīng)啊!”方才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這場亂糟糟的默劇的四師弟南宮沐遵循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原則開口吐槽道。
南宮沐還長得副小孩子模樣,唇紅齒白,若是女裝甚至?xí)屓耸莻€小姑娘。
朝攬云剛愣了下就聽到蕭駟也帶著微笑附和道:“是的,師父。已經(jīng)是幾百歲的成年人了,請穩(wěn)重些。”
朝攬云感到氣氛有趣了起來,她憋住自己想火上澆油的心思,只是默默澆了一滴油而已,“是的,師父。我附和?!?p> 她眼神在幾個人里亂晃了起來,差點憋不住她眼神里要溢出的笑意。
所有人的視線落到了文朔身上。
“別看我,”文朔想象中自己自帶風(fēng)流瀟灑氣質(zhì),優(yōu)雅地一揮扇子,他遮住了柳栁看向自己的目光騷包地揚聲道,“師父,你知道,我最是站在你這邊,只不過,”他搓了搓手指,“這個好處嘛。”
“回峰!”
柳栁冷靜地劈手奪過了文朔手中的扇子,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前亂走著。
他努力扇著風(fēng)。
想當(dāng)初東玄的天驕都被我揍過。
他又邁了幾步。
想當(dāng)初小爺我也是在天驕城當(dāng)過紈绔的。
他又走幾步。
“咔嚓”扇柄斷了,“咔嚓”柳栁回過頭來了。
“咔嚓”“咔嚓”“咔嚓”
映入眼簾的是被三個皮猴子推到前面無措地笑著的懶云。
“咔嚓”
柳栁又轉(zhuǎn)過頭去了。
在看不見的地方,南宮沐悄悄向朝攬云做了個口型,“暴躁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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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居故里
朝攬云,名渡云,小名懶云,字(以后再說) 小劇場! 柳栁:飯做好了!來吃吧! 蕭駟看著還是有些拘束的朝攬云微笑地看向了文朔。 文朔瞪了蕭駟一眼,又看了眼拘束的朝攬云,他視死如歸地開了口。 “師父!你這么多年不做飯了都糊了,你看看鹽都放重了!下次還是別做了吧。” 柳栁惱怒地回過頭來爆錘了文朔一后腦勺。 “你師妹都沒說什么呢?!? 朝攬云微笑,“師父做的飯肯定好吃?!? 文朔自覺深藏功與名,飄飄然地坐下。 然后被南宮沐一句“巴豆沾鹽好吃嗎”驚到了桌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