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姑娘,你真的誤會了……”
梁蓉舊事重提,但并沒有將氣氛帶回先前的曖昧,陸韶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
“我不信哦……”
“梁姑娘,在下可以對天發(fā)誓,我陸韶要是……”
“行行行……”梁蓉抬手打斷,媚笑道,“陸公子何必這么認(rèn)真,你就是真做了什么,人家也不會怪你的……露水姻緣嘛,也沒什么……”
“梁姑娘,你到什么意思?”陸韶吸了口氣,心里升起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我什么意思,陸公子這么聰明的人,還看不出嗎?”她捋了捋兩鬢青絲,柔聲道,“避毒丹藥效如何?”
“你……你的藥有毒?”陸韶兩眼暴睜,立刻想要探查一番,無奈經(jīng)脈被封,調(diào)動不了一點(diǎn)兒真氣。
見他面孔憋得通紅,梁蓉噗嗤一笑:“別掙扎了,你知道我們門派為什么叫封脈門嗎?那自然是在點(diǎn)穴封脈一道上,有獨(dú)到的建樹,即便你的修為高于我,也是沒有辦法沖破穴道的哦。”
“你……這些天一直在隱藏自己?”陸韶瞇眼道,“為什么?”
“嘻嘻……陸公子放心,我給你們的避毒丹是真的,沒有毒的哦。人家知道,只有跟著你們,才能成功找到蟲人蠱洞,事實(shí)也正是如此呢?!?p> “只有跟著我們才能成功找到蟲人蠱洞……”陸韶劍眉深皺,“到底是什么意思?”
“當(dāng)日在寒鴉縣外見到你,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大氣運(yùn)。”
“大氣運(yùn)……望氣之術(shù)?”
“是呢!望氣之術(shù)是我門派絕學(xué),功至深處,可看破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兇吉?dú)膺\(yùn),我雖只學(xué)了一點(diǎn)皮毛,但也能看出,跟著你一定能成功到達(dá)目的地。”
望氣之術(shù)是否如她說得那么玄乎,陸韶不知道,但他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已到了九死一生的境地。
因?yàn)閺膶Ψ降难凵裰?,他看到了必殺之心?p> “這不是很好嗎?我們精誠合作,各取所需,梁姑娘又何故發(fā)難?”
“嘻嘻……好嗎?我可不覺得?!彼樕焖俪料拢幚涞?,“我門派至寶,豈容他人覬覦?”
“梁姑娘,你真的多慮了……”陸韶吸氣道,“對于你要的絲煉剝?nèi)诵g(shù),在下真的沒有興趣,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得了吧,男人發(fā)誓就跟喝白水一樣,誰會相信?”
“……”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不會和我搶奪,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被天下人知道我取得了絲煉剝?nèi)诵g(shù),我還能有活路?”細(xì)長的手指劃過陸韶臉龐,她貼近身子,呵氣如蘭,“我不會冒險,所以,請你永遠(yuǎn)地閉上嘴吧,嘻嘻……”
“等一下!”
“還有遺言嗎?有我也不會替你轉(zhuǎn)達(dá)的哦!說來,你也真是自尋死路,本來我和師兄二人正發(fā)愁,如何對付你那師侄,沒想到你自己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
“你和你師兄……你們果然是一伙的?”
“嚯嚯嚯嚯……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廢話了,我?guī)熜植缓臀乙换?,難不成和你們一伙?”
“這么低劣的套路,我竟然會上當(dāng)……”
“下輩子聰明點(diǎn)就行了……”
“慢!”陸韶再次喊道,“你殺了我,就不怕我?guī)熤妒潞髮こ??他可是上五重的高手!?p> “所以說,是你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機(jī)會呀……”梁蓉捂嘴道,“你那師侄修為是高,可腦子卻不怎么好使,他怎么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你呢?屆時我們隨便編個謊話,說不定他還會對我們感恩戴德,哈哈……”
“竟然將余青山看得如此透徹……”
“好了,別再心存僥幸了,上路吧。我說過,我曾在你身上看到過氣運(yùn),認(rèn)定你能找到蟲人蠱洞,而此刻,你面相上顯示將有血光之災(zāi),生死大劫,你逃不過的……”
“真……真的嗎?”陸韶聞言,一下泄了氣,“望氣之術(shù)……哈哈,貴派絕學(xué)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看來我今日是難逃一死了。罷了,是我自己道行淺,怨不得別人,姑娘閉月羞花,天人之姿,能死在你手里,陸某也無憾了!”
就在梁蓉抬起手掌,準(zhǔn)備發(fā)力時,他搖了搖頭,再次出聲:“你說貴派的望氣之術(shù)獨(dú)一無二,我承認(rèn),但這點(diǎn)穴封脈之術(shù)么,頂多算個二流……”
“你說什么?”梁蓉聞言,俏臉立刻變色。
她的模樣讓陸韶一振,知道自己賭對了。
從方才短短幾句的談話中,他感覺到對方十分在意自己的師門,故而故意出言輕侮,以達(dá)到拖延時間的目的。
這種狀況下,拖延時間還有沒有意義,他不清楚,但能拖一分是一分,拖上一分就多一分希望。
他正色道:“因?yàn)檫@天下第一流的點(diǎn)穴門派只有一個,余者皆是二流。”
“什么門派?”
“葵花派!”
“葵……花派?”梁蓉柳眉蹙起,一臉不解。
“不錯,不知梁姑娘可聽過‘葵花點(diǎn)穴手’?與姑娘方才的手法相比,那可謂天上地下,云泥之別……”
“不可能!什么葵花派,我封脈門的點(diǎn)穴封脈之法獨(dú)一無二,即便是驚峰派、萬空寺都難望項背,除非……”忽然,她臉色一變,緊張道,“除非是那個門派……”
“不錯!就是那個門派……”
陸韶并不知道梁蓉口中的“那個門派”是哪個門派,但她的模樣給了他繼續(xù)胡謅的機(jī)會。
“葵花派現(xiàn)任掌門白展堂正是出自那個門派,在下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
“你……你和那個門派有關(guān)系?”梁蓉臉上一下刻滿驚懼,再無從容之色。
“在下早年曾受過那個門派中一位前輩的指點(diǎn)……”
地道之內(nèi)的空氣仿佛一下凝固,梁蓉一臉驚疑地看著陸韶……
不知過了多久,她嘴角一斜,冷哼一聲……
“哦,不知道那位前輩姓甚名誰?”
“呃,他未透露真實(shí)姓名……”
“陸公子,別再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拖延時間就能獲救?太天真了……”
糟了,被識破了……
“等……等一下!”
“放心,我很快的,不會痛的。”
纖纖玉手高抬而起,于空中化作利刃,猛擊而下。
“啊!”
勁風(fēng)一波接一波地襲向脖頸,陸韶咬碎牙齒,就當(dāng)他以為腦袋將被削下之際,一道熟悉的吼聲傳了過來……
“住手!”
橫向而至的一記巨大掌勁將梁蓉的身子推飛出去,余青山偉岸的身軀隨之落下。
“老余!”陸韶涕淚縱橫,“你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