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云岳山。
云岳山是中州著名景區(qū)之一,經(jīng)過當?shù)卣拇罅Υ蛟?,已?jīng)躋身九州5A級景區(qū),哪怕并非節(jié)假日,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玄真觀,位于云岳山,占地二十余畝,有道士三十余人,觀主王若虛···”
一輛上山纜車之內,一個青年正翻看著資料。
忽然,在他對面的林瑜手機忽然嗡嗡震動,她取出手機點開軟件,臉色頓時一變,良久才神情凝重地放下手機。
“出什么事了?”
坐在林瑜對面的青年男子方勝見狀,忍不住開口詢問。
“內部通報,三日前,太行山附近村落突發(fā)大水,有蛟龍出世,興風作浪,死傷三十余人···”
林瑜將手機遞給對面的方勝,“當?shù)卣M織圍剿,卻被蛟龍輕易擊退,損失慘重···”
“怎么會這樣?”
方勝翻看著手機上的視頻,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自從帝流漿降臨,這些情況就遲早會發(fā)生的,只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林瑜輕輕嘆息一聲,臉上盡是擔憂之色,“現(xiàn)代熱武器對蛟龍作用不大,我們必須要盡快尋訪修行高人,充實我們的力量!”
“是??!”
方勝深表贊同地點點頭,而后又面露苦色,“可是這又談何容易?!”
“咱們出來也有近一個月了,這些天幾乎走遍了中州的各處道觀,那些道士,有多少是酒色財氣,追逐名利,像商人而不像道士?”
“真正修行高深的道士,那是一個也沒有找到!”
方勝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很正常?!?p> 林瑜神情平靜而無奈地點了點頭,“末法時代持續(xù)數(shù)百年,如今又是一個一切向錢看的時代,這清凈之地,也難以避免紅塵襲擾??!”
“對了,第二小隊情況如何?”
方勝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他們的目標是終南山,那山里那么多的隱士,有沒有找到一些真正的高人?”
終南山在靈氣復蘇之前,曾因為隱士而名噪一時,在網(wǎng)絡上傳得沸沸揚揚。
據(jù)說在巔峰時,終南山上有隱士五千余人,再加上終南山是道門重地,樓觀道、全真教等道門宗派皆發(fā)源于此,因此是異常調查小組的重點目標。
“別提了,那些所謂的隱士,簡直成了笑話!”
林瑜一臉不屑地神色。
“靈氣復蘇之前,就有多少隱士因為房租上漲而被逼下山,到如今,靈氣復蘇之后,終南山里的野獸也發(fā)生蛻變,這些隱士都被困在了山里,死傷慘重···”
“如今,反倒是要靠消防、救援等部門的人進山救援呢!”
說道這里,兩人均忍不住搖頭,臉上俱是無奈。
纜車內頓時變得平靜下來,又過了片刻,纜車到達終點,兩人離開纜車,緊隨著其余游客匯入到山頂?shù)男嬗^。
這座玄真觀修建在山頂,據(jù)說始建于唐代,歷經(jīng)多次戰(zhàn)火,經(jīng)過多次毀滅重建。
如今這座玄真觀是十年前當?shù)卣度刖拶Y修建,金碧輝煌,莊嚴氣派,來來往往盡是香客,人流如潮,到處縈繞著濃郁的香火之氣。
兩人隨著香客進入觀內,入門是一處大殿,供奉著三清神像。
再往后還有其余殿堂,玉皇大帝,斗姆元君、三官大帝等諸多神靈,林林總總,皆是香火鼎盛。
兩人在一處處殿閣中走馬觀花,直到來到一處靈官殿,才看到一個矮胖道人。
林瑜來到這道士之前,尚未開口,矮胖道士已經(jīng)堆著滿臉笑容湊了上來,“兩位居士,不知道是解簽還是算命?”
“你····”
林瑜看著矮胖道人臉上遮掩不住的市儈之氣,一時間竟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又是一個假道士!”
方勝同樣大失所望,輕嘆一聲。
“你說什么呢???”
矮胖道士臉色一變,冷聲喝道。
“怎么,我說錯了么?!”
方勝冷哼一聲,“你看看你這滿臉市儈的樣子,哪里像是真正的修行人,只怕連道經(jīng)都不會背誦吧!”
“你——”
矮胖道士雙目圓睜,怒氣勃發(fā),正要開口呵斥。
林瑜懶得廢話,直接將手一伸,將自身證件打開,舉在矮胖道士面前。
“你···”
矮胖道士心中頓時一個咯噔,待到目光看清林瑜手中的證件之后,更是氣焰全消,神情忐忑地點頭哈腰。
“原來是林警官,您···”
林瑜將證件收起,直接打斷了矮胖道人,道:“你們觀主在哪里,帶我去見他!”
“是!是!請跟我來!”
矮胖道士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將兩人引到后殿,一處寬敞的靜室之中。
一個穿著道袍,生有長須的中年道士,手持拂塵,正盤坐在蒲團上打坐,聽到推門聲,睜開眼睛,面露不悅之色。
“觀主,這兩位是有關部門的···”
矮胖道士連忙開口,令中年道士的臉色微微一變。
“兩位居士請坐,不知兩位有何貴干?”
中年道士臉色變得極快,不悅之色消散一空,微笑著站起身來,舉手投足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貧道是玄真觀主···”
他話音未落,林瑜忽然踏前一步,右手探出,宛如蒼龍?zhí)阶Α?p> “啊——”
中年道士只覺得眼前輕風撲面,一只雪白的手掌瞬間已經(jīng)撲到面前,嚇得驚呼一聲,踉蹌著后退兩步,險些跌倒。
一旁的矮胖道士也被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出聲。
“腳步虛浮,四肢無力,反應遲緩····”
林瑜收回手掌,搖了搖頭,滿臉失望,“本以為有幾分能耐,原來只是有個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你——”
觀主王若虛臉色脹紅,卻又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矮胖道士見此情況,不用王若虛招呼,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退出靜室,又小心地將房門帶好。
“我看過玄真觀的記錄,玄真觀始建于唐天寶年,屬于正一的一支···”
林瑜目光如劍,盯著王若虛的雙眼,道,“先后出過數(shù)位地仙,精擅于五雷正法、捉鬼等法術神通,號稱有三十六正法,如今傳承還剩多少?”
“嗯?”
王若虛神情錯愕地抬起頭,不明所以。
林瑜嘆了口氣,又問道:“你在玄真觀當住持十三年,這些年里,有沒有見過真正的修行者?”
“或者說,如果世上真的能夠修行的話,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成為修行者?”
“這···”
王若虛眼神中一個閃爍,垂下頭去,不敢與林瑜對視,良久才搖頭道,“這世上講求唯物主義,所謂妖魔鬼怪都是迷信,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修行者?!”
“是么?你剛才眼神閃爍一下,是想到了什么?”
林瑜語氣嚴肅,繼續(xù)逼問,“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故意欺瞞的話,后果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
“現(xiàn)在,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林瑜目光死死地盯著王若虛的雙眼。
“這···”
王若虛被林瑜嚴肅的語氣嚇得渾身一顫,臉色變幻片刻,忽然有些遲疑地道,“真正的修行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