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川的帶領(lǐng)下,三人來到了后院,沒有路燈,只能借著月光摸索。
“小心,別把我爸種的蔥給踩壞了?!?p> 小川突然駐足,左右探望。
“怎么了?”楊云海也四下打量,這片不大的菜園子里,支架上掛著的應(yīng)該是菜豆,地上種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在細(xì)微的月光下,反射著‘綠油油’的味道,“這里也沒看見有車啊。”
“奇了怪了,就推到這里了啊?!?p> 夏花彎腰,仔細(xì)觀察雨后濕軟的泥土,是車輪碾壓留下的印跡。
“這是你推過來時留下的嗎?”夏花抬頭問小川。
小川端量片刻,冷靜地分析道:“你看著車輪印痕的防滑痕,方向是向外推的,這不是我留下的痕跡?!?p> “也就是說”小川對視兩人眼睛,“有別人把摩托車推走了?!?p> 楊云海略有震驚,但也并不在意,本來就不是他們的摩托車,沒了就沒了吧。
但夏花卻神情肅穆,她橫起來的眉毛讓她沾點名偵探柯南里小蘭的模樣,她沉思一丟丟時間,“看著痕跡的深淺,干濕度,偷車賊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我們現(xiàn)在就沿著車痕找到他!”
楊云海傻了眼,這個瘋丫頭,怎么總是活得像個主角一樣,想法這么多。
“對!夏姐姐說的有道理!我們得趕緊出發(fā)!”小川也堅定這個推理。
兩人同時看向不吱聲的楊云海。
“好好好,咱們趕緊去找摩托車吧?!睏钤坪o奈的回應(yīng)道。
還好有小川在,能避開不少坑坑洼洼的溝道,看腳印,偷車賊這一路沒少猜渾水。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家汽車維修店。
“有田啥都修”楊云海抬頭細(xì)瞅,一字一句的讀出來,尬笑一聲,“這店名起的還真是瀟灑啊?!?p> “這是我有田叔開的店,有田叔怎么會偷車呢?絕對有問題?!毙〈ㄒ苫?。
“不管怎樣,來都來了,進去看看?!毕幕ㄔ掃€沒說完,已經(jīng)推開鐵門,一腳邁入店內(nèi)。
這里不僅僅是維修店,同時也是村里大老爺們兒消遣娛樂的聚集地,一進門就能看到在臟亂的汽修零部件中間,有一盞油煙味的白熾燈,‘尼古丁黃’的燈光彌漫在七八個赤臂裸腹的漢子四周。
“你們找誰啊?”有個漢子轉(zhuǎn)頭詢問,仔細(xì)瞥了一眼,“小川啊,這是你朋友?”
“有田叔,我朋友的摩托車丟了?!毙〈ú缓靡馑嫉慕又f道:“來看這里有沒有?!?p> “摩托車丟了怎么會在我這里呢?”有田叔把手中的牌遞給一旁的大漢,走過去。
“你朋友要是需要一輛摩托車,我這里倒是有一輛不錯的,看在小川的面子上,可以給你們便宜一些,絕對是好貨。”
小川這個村子因為剛巧距離國道不遠(yuǎn),這條路又是通往花海市唯一的一條公路,所以有田就在這里做起了汽修的生意,因為來往車輛太少了,遇到故障的更少,所以汽修店更多的是村里面的二手車輛轉(zhuǎn)讓平臺,同是也是夜晚打牌打麻將的好去處。
“有田叔,不用了,我就是想問一下有沒有看到一輛,大約這么高,黑色的,挺酷的一輛摩托車?!毙〈ㄩ_始比劃摩托車的三維視圖。
“嗨!你這個小丫頭,還真別說,和我說的那輛摩托車真挺像,保準(zhǔn)你朋友喜歡?!?p> 說罷,有田叔招呼三人往倉庫走,一股刺鼻的柴油味道讓人來不及思考去留,人已經(jīng)捂著鼻子來到摩托車前。
你說巧不巧,還真就是那輛摩托車。
“怎么樣,這小車不錯吧!今晚剛收的,要的話便宜賣給你們,不虧本就行!”有田叔自信滿滿的拍拍車屁股,“聽聽這鐵皮子的聲響,厚實!”
“有田叔,這輛車是就是我朋友的車。”小川皺眉,“你從哪里弄來的?”
有田愣住片刻,說道:“小川啊,你這是什么意思?”
“大伯,這輛車本來就是我們的,小川的意思是怎么會在你這里。”夏花解釋道。
“我這是今晚剛買下來的,一個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賣給我的。”有田一聽,趕緊解釋。
“我和你們說,別來找茬,這車是我買下的,要拿走你們就把他買回去,大不了我不收你們中介費,原價賣給你們,我怎么說不能吃個啞巴虧吧?!?p> 有田又對小川說道:“小川,你說你,你這怎么還把這些人帶來找叔的麻煩,不學(xué)好啊?!?p> “叔,你誤會了,是這樣的,那天下雨......”小川深吸一口氣正要從頭開始講起。
夏花突然打斷,“那個賣你車的人認(rèn)識嗎?”
“哎吆,我們村里哪有幾個年輕人吶,應(yīng)該是要去花火市的,騎著個自行車就走了?!?p> “有摩托不騎,騎個自行車?”楊云海問道。
“誰知道呢,這摩托車我還以為是撿了個便宜,沒想到還成了替罪羊了?!?p> “那他什么時候走的?”夏花冷靜的詢問。
“剛走不一會兒你們就來了?!?p> “小川,云海哥,我們現(xiàn)在就去追還能追得上?!?p> “怎么追?”小川再度皺眉。
楊云海反而問道:“你叫我什么?”
夏花沒有回答,抬腿,邁跨,彎腰,扭動車鑰匙,一套雷厲風(fēng)行的操作過后。
車庫寂靜無聲。
夏花再次扭動車鑰匙,
顯示屏閃爍一下便沒有回應(yīng)了。
“草,摩托車壞了。”
就當(dāng)眾人低頭嘆氣時,有田打破尷尬,說道:“要不你們騎著我的三輪車去追?”
......
月亮在白蓮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清爽的鄉(xiāng)間晚風(fēng)是群星的呼吸聲。
片刻后,只見一盞大燈照耀夜晚的公路,光芒之上是群星閃耀的夜幕,光芒之下是趟泥帶水的三個車轱轆,這光芒的背后,則是一位長發(fā)飄逸的姑娘撐開纖細(xì)的雙臂緊握兩只扶手,身旁坐著一個顫顫巍巍握緊欄桿的男人,三輪車的后斗里,一位戴著眼鏡的少女一手扶住車斗欄桿,一手叉腰,目視前方,短發(fā)在夜風(fēng)中肆意舞動。
“他媽的,敢偷我的車!”夏花猛地一腳踩下油門,一路再也沒有松開過。
王小川高聲歡呼:“讓我們在黑夜里追擊!向前進!向前進!革命氣勢不可阻擋!”
“看路啊!石頭!”楊云海大喊,沒人理會。
月下兜風(fēng),這不是實現(xiàn)了嗎?還是敞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