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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tài)熱吻

第三十三章 帶洛飛回家

病態(tài)熱吻 遠赴人間風月 2128 2022-04-05 00:23:00

  邵音突然發(fā)現(xiàn),她對柏楊的過去知之甚少,明明那是唯一走進她心里的人,可他來時早已獨當一面。

  好像一個永遠感受不到疼痛的鐵甲,擋在她的面前做最堅硬的護盾。

  她將書包里的作業(yè)全部拿出來,打開臺燈,握著一支筆,將空白的試卷慢慢填滿。

  周瑄瑄半小時后問了句,“音音你去吃飯嗎?”

  “不去了,我等會要回家一趟?!?p>  “好的。”聽到她的回答,周瑄瑄將課本合上,拿起飯卡站起身,“你不是京市人嗎?”

  “我媽媽是這里的?!鄙垡艄P耕不輟,寫題的速度更是快如殘影,回答瑄瑄問題的同時將試卷翻到反面。

  “原來是這樣。我去吃飯了拜拜。”

  瑄瑄離開后,宿舍又重回安寧。

  一個小時過去,邵音丟下筆,半靠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出神,片刻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機。

  【悅悅,你那邊有認識什么精神科醫(yī)生嗎?】

  【精神科?怎么了,你壓力大嗎?】

  【不是的,是他。重度潔癖和厭女癥,我今天不小心碰到他了,他有些應激?!?p>  【我?guī)湍阏艺胰??!?p>  邵音長舒了一口氣,這樣簡單的小事她本可以直接去市立醫(yī)院,那里有很多精神科專家。

  可同樣,邵震也會知道。

  在他心里,那意味著丟臉,精神類問題是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邵氏繼承人身上。

  邵震不僅會查她的身體情況,連帶著也會對她身邊的人一一排查,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吳悅。

  收拾離開宿舍前,她摸到了書桌上那本皮質軟面抄。

  想了想,還是打開記錄了今天的情況。

  “2013年10月20日,星期六。

  今天是運動會,小白楊陪我參加了項目,還給我送了水。

  我送給他的水,他也沒有拒絕。

  我沒有告訴他終點的含義,如果他看到這本日記的話,會得到答案。

  【我在終點等你,你永遠向我而來?!俊?p>  筆尖在最后的符號定格,暈開一點點墨痕,很快她就又抬起筆,在新的一行寫下。

  “小白楊今天吐了,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是我放縱過了頭,讓他受到傷害?!?p>  本不想記錄這件不算美好的事情,但這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所以她選擇用文字記錄下當時的疼惜,并警醒自己,萬事克制。

  **

  拖著來時的小行李箱,邵音一路漫步到學校門口,正準備打車,就被一人勾住肩膀。

  “音音姐?!?p>  “皮又癢了?”邵音挑了挑眉。

  “我的錯我的錯?!甭屣w飛速將胳膊拿下,背到身后,“音音姐要回家?”

  “對,紫藤園。你不住校?”學校八點半關門,已經(jīng)臨近七點,洛飛卻和她一樣往校外的方向走。

  “今天和他們幾個約了玩一下?!?p>  “泡吧?”

  “那哪能啊,我朋友開了個私人會所,打打臺球什么的?!?p>  “哦?!焙唵瘟牧藘删?,邵音攔下一輛的士,把行李箱塞進后備箱后就上了車,剛準備關車門,高高瘦瘦的男生就擠了進來。

  “干什么?”

  “音音姐,我也好久沒去紫藤園了,你帶我一個唄?!?p>  “你不是約了朋友?”

  “他們哪有音音姐重要?!?p>  邵音沒拒絕,告知司機小區(qū)位置,手肘搭在門框上,神情疲累。

  “怎么了?”洛飛敏銳的感覺到邵音情緒不高。

  “沒什么。”她淡淡一笑。

  “我永遠是你弟弟。”所以一切都可以和他說。

  “好,以后一定和你講?!?p>  “現(xiàn)在不能說嗎?也許我有辦法呢?”洛飛的眼睛亮晶晶的,扯了扯邵音的衣服,像一只等待寵愛的小狗勾。

  “下次昂?!彼斐鍪峙牧伺穆屣w腦袋上翹起的呆毛。

  沒長大的小孩子,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

  很快就到了地方,邵音下了車,拖著行李箱在門口站定。

  洛飛卻突然安靜下來,邁出的每一步都無比沉重,突然他看到風中輕輕搖晃的風鈴,風雨的侵蝕已經(jīng)剝落它原本鮮艷的色彩,灰蒙蒙的,掛在斑駁的拱門頂端。

  “姐,這小風鈴還在呢啊?!?p>  “嗯,一直掛著?!?p>  邵音也陷入了回憶中,笑容純凈,她小時候貪玩,每每回到家時都已經(jīng)日暮西沉,當媽媽聽到那熟悉的風鈴聲,就知道她的女兒回來了。

  “姐,其實你離開后我來過這里很多次?!?p>  洛飛對這里的一磚一瓦都很熟悉,他們倆剛出生就成了玩伴,一直持續(xù)到六歲那年。

  媽媽剛和他說,趙阿姨不在了,要照顧好音音姐姐。

  隨后邵音就不見了,只在門口留下一張字條,【洛飛,我被爸爸接走了,再見?!?p>  字跡稚嫩,略顯匆忙。

  他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所以一放學就會來這里等。

  直到十歲時搬了家,來的次數(shù)才少了很多。

  “等我?”

  “算是吧,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p>  邵音打開門,小住了兩天的房子略微沾了些人氣,但大部分家具還是鋪了一層防塵罩。

  “隨便坐啊?!闭f完,她就走進廚房,拿出還算新的水壺,插上電。

  十幾年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爆炸。

  還好設備合格,直到“嗡嗡”的汽鳴,水蒸氣從纖細的壺嘴往外蒸騰,也沒有發(fā)生邵音想的那件事。

  “喝點水吧。”

  端著杯子走出時,洛飛正在隨手翻閱架子上的書。

  泛黃的紙業(yè)透出一股淡淡的霉味,邊緣處微微上翹,他翻得很小心,時不時能看到娟秀的字跡,是趙姨的。

  在他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中,趙姨是個很溫柔知性的女人,總喜歡穿淡色系的長裙,拿著一本書在一樓飄窗前或者坐在花園的藤椅上閱讀。

  “在看什么?”邵音放下水杯,走到洛飛身邊,驚擾了他的沉思。

  “啊...趙姨的字真好看。”

  “是啊,我總寫不來。”她淺淺一笑,摩挲著書上的筆墨,“小時候不好好寫字,她總怕我長大了寫一手丑字?,F(xiàn)在雖然挺好的,卻也不是她喜歡的那種?!?p>  她的字是邵震逼出來的,肆意張揚,鋒芒畢露,和趙婉心目中的溫和恬靜半分掛不上鉤。

  邵音記得自己對著字帖苦練,手腕幾乎都要斷裂,才換來一句,“還不錯,邵家人怎么可以娘們唧唧的。”

  真是可笑,他總是試圖遺忘她也是個女人的事實。

  可他又偏偏不得不立她為繼承人。

  她總在想,邵震失去生育能力是對誰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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