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諾大的后院里。
堆滿了一袋袋糧食。
蜀王府的糧官們左手拿著厚厚的冊子,右手執(zhí)筆,一一記錄著糧食數(shù)量。
“李公子。”
李恪回到蜀王府,和許水仙打了個照面。
“水仙姑娘。”
李恪朝她打了個招呼,說道:“你師傅呢?”
“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她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
許水仙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后院堆積的一袋袋糧食,問道:“那些是什么?”
“糧食。”
李恪道。
“這么多?”
許水仙吃了一驚,驚呼道。
“沒錯,都是我前些日子種下的,今天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這些只是一半而已,剩下的一般,應(yīng)該晚上能夠全部運到。”
“這.......”
聽到李恪的解釋,許水仙徹底傻眼了。
光是院子里堆積的糧食,就足夠養(yǎng)活益州城百姓了,這居然僅僅是一半。
震驚之余。
許水仙也很好好奇。
李恪究竟是怎么種植的?
畢竟,益州一帶,都活躍著他們的人,這么多糧食,居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一車又一車的糧食運往蜀王府。
還有大量的瓜果。
直至深夜。
才總算全部運完。
作為獎勵。
李恪給火頭軍留下了一部分糧食和瓜果。
畢竟,有他們鎮(zhèn)守益州,才能保護(hù)好益州老百姓的安全。
接下來。
便是如何派發(fā)糧食。
這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總不能自己親自去每個縣派發(fā)吧?
益州大大小小幾十個縣,還要押送糧食,太麻煩了。
最好的辦法。
還是召集各縣官員,讓他們出人,把糧食運往自己治理的縣區(qū)。
這樣一來。
便能極大的節(jié)約人力物力。
還有一個更致命的問題。
那就是官員貪污。
雖然這些官員現(xiàn)在很懼怕自己,但是,保不準(zhǔn)有些膽子大且不要命,會在糧食問題上做文章。
所以,李恪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防止此類事情發(fā)生。
翌日。
第二天一大早。
李恪就讓侍衛(wèi)通知各縣縣令前往益州城領(lǐng)取糧食。
當(dāng)天下午。
聽說有糧食,益州各縣官員相繼抵達(dá)蜀王府。
他們還帶來了大量的馬車和護(hù)衛(wèi)。
蜀王府內(nèi)。
大廳里。
“劉大人,好久不見?!?p> “馮大人,你瘦了不了呀?!?p> “哎,為百姓,瘦了又有何妨呢?”
各縣官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畢竟,有糧食發(fā),誰不開心?誰不幸福?
就在大家熱聊之際。
李恪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他進(jìn)來的那一刻。
屋內(nèi)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拜見都督?!?p> 各縣官員紛紛拱手作揖,動作整齊劃一,齊聲道。
“免了吧?!?p> 李恪徑直走向主座坐了下來。
“各位想必也知道我叫你們來,是為了什么吧!”
李恪掃視著在場的官員,說道:“益州各地雖然災(zāi)情減少了許多,但是,蝗災(zāi)導(dǎo)致了老百姓糧食減產(chǎn),甚至顆粒無收?!?p> “我希望,我撥下去的糧食,能夠落到老百姓手中?!?p> “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們當(dāng)中,誰敢克扣糧食,不給老百姓,后果自負(fù)!”
說完,李恪身上爆發(fā)出駭人的氣勢。
在場官員頓時噤若寒蟬。
各縣官員面面相覷,最后齊聲說道:“下官一定牢記都督訓(xùn)誡?!?p> “現(xiàn)在讓糧官帶你們?nèi)ト〖Z吧?!?p> 李恪擺了擺手,沒有再為難這些官員,他知道,糧食只有快速運達(dá)各縣老百姓手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官員是否敢貪污。
李恪只需要派人暗中調(diào)查,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時,幾名糧官出現(xiàn)在大廳門口。
各縣官員見狀,紛紛走出大廳,跟隨糧官前往后院,領(lǐng)取糧食。
很快。
各縣官員都領(lǐng)取到了相應(yīng)的糧食。
整個蜀王府,今天熱鬧至極。
不斷有人扛著糧食進(jìn)進(jìn)出出,一車車糧食運送出城,發(fā)往益州各縣。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糧食。
則被儲存在蜀王府的糧庫中。
以作備用。
.........
日子一天天過去。
隨著糧食相繼落實,分發(fā)給各縣百姓。
越來越多的老百姓也知道了李恪的名號,不僅給糧食,還給糧食種子,可以有谷物種植,百姓們紛紛稱呼他為青天大老爺。
一時間。
李恪的名號,在益州空前高漲,甚至,達(dá)到了人人相傳的地步。
隨著傳播范圍也越來越廣。
其他地區(qū)的百姓也得知了李恪的治理益州的事情。
不少百姓都十分羨慕。
奈何有大唐律令,他們不能隨意遷徙,不然,益州城可能真的會涌入大批遷徙者。
是夜。
天氣越來越熱。
李恪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拿著哈密瓜,躺在椅子上,一臉的愜意。
“挺會享受的?!?p>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李恪坐起身來,往聲音來源看去。
赫然是多日未露面的道姑。
“喲呵,稀客啊,舍得出來了?”
李恪調(diào)侃道。
“你最近動靜搞的那么大,我在房間里,都能聽到街邊老百姓歌頌?zāi)?,我再不出來透透氣,就快被那些歌頌?zāi)愕脑捊o悶死了?!?p> 道姑冷哼道。
“你這是在贊美我呢?還是在嫉妒我?亦或者,都有?”
李恪咧嘴一笑。
道姑雖然幾日都未曾踏出過房門半步,但她有耳朵,有眼睛,能聽,能看。
況且。
這幾日徒弟許水仙也給她說了不少李恪的事情。
道姑越發(fā)迷茫了。
以前,她為了復(fù)國而存在。
但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民意。
直到這幾天在蜀王府,道姑漸漸清楚,李恪對老百極好。
而且,這幾日,幾乎所有益州百姓,都在贊美他,歌頌他。
雖然陣營不同。
但是,道姑漸漸被李恪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如若自己真的抓他去威脅李世民,不管結(jié)局如何,天下,將會少了一個愛民如子的好人。
“吃瓜嗎?”
李恪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來一塊哈密瓜,遞給道姑。
道姑楞了片刻,猶豫片刻,最終,伸手接下。
道姑小小的啃了一口哈密瓜,問道:“你為什么不殺我?”
“我為何要殺你?”
李恪反問道。
道姑目光有些黯然,語氣低落:“因為我是前朝的人?!?p> “照你這么說,朝廷還有不少前朝的官員,他們也要殺嗎?”
李恪目光看向道姑,月光下,道姑清冷的面容,宛如皎月般純潔,這是李恪第一次認(rèn)真觀察道姑的面容。
對方長的也不老,雖然冷著一張臉。
但是卻別有一番風(fēng)韻。
只是李恪想不通,為什么對方非要穿著一件道袍。
如果換上女兒家的服裝,應(yīng)該也是一位極為漂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