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水摸魚。
應舒悅托著下巴想著,只是換了一個地方摸魚罷了。那些證書背了一個星期了,word格式都調(diào)整了一周了,什么事情也沒有分配到她頭上。她稍微抬了眼皮,辦公室一片歡樂氣象,玩游戲的玩游戲,聊天的聊天。
算了,大家都在摸魚咯。應舒悅眼睛看著電腦上的文件,心思飄忽很遠很遠。
“請問哪里是行政辦公室?”門口一個干瘦的阿姨問著。
坐在門口的應舒悅有些茫然,他們公司并沒有前臺,所以門都是打開著,所有人都能進來,大概就是大同社會?!澳??”
“啊,我是來應聘人事的?!蹦莻€阿姨說道。
人事。退休返聘?應舒悅睜著眼睛想著,她手指著隔壁的辦公室,“就在那里呢,她們總是關(guān)著門呢?!?p> “謝謝啊?!蹦莻€女人說著打開了隔壁門,傳來了一陣尖叫聲?!澳阏l??!”“你怎么不敲門的!”“搞什么!”
隔壁亂哄哄的。
雖然是同一個公司的,但是隔壁行政部門,她們上班大概是不一樣的,兩點多才上班,四點多就諸事不管了。應舒悅想著,這個阿姨應該不會通過吧,怎么這么大了還換工作呢。
應舒悅沒有把這件事情記在心里,沒想到第二天這個阿姨就來上班了。
“她是領(lǐng)導挖過來的?!辈芎尚÷晫λf著。
“誒,真的嗎?”應舒悅有些吃驚,“看上去年紀很大了啊。”
“亂說呢,人家才三十多歲,還沒到四十。”白浪笑嘻嘻說道,“比山哥還小十歲?!?p> “真的假的?!鞭k公室窸窸窣窣講個不停。
“我不同意。”王工對著新的人事說道,“一個人一間辦公室太無聊了,我和她們一間不就行了?”
“客戶來找你難道就和他們一塊說話?”新的人事在他旁邊念叨著,從王工的座位旁一直念叨了男廁所門口,“總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們這個辦公室就是要調(diào)的。”
王工要調(diào)出去了!應舒悅耳朵伸長,心里非常激動愉悅,她真的不想和領(lǐng)導一個辦公室,太壓抑了。
“誒,你好?!?p> 應舒悅轉(zhuǎn)頭看著玻璃外的陌生男人,坐在門口就是不太好,所有人都找她?!霸趺戳藛幔俊?p> “你能幫我倒兩杯茶倒會客廳嗎?”男人靦腆一笑,“我們會客廳有客人?!?p> 應舒悅點了點頭,男人到了謝急匆匆去了會客廳。
大概是領(lǐng)導。
應舒悅用熱水沖了茶杯,又放了一些茶葉進去,隨后熱水一沖,茶葉緩緩飄了上來,一陣茶香撲鼻而來。她不會泡茶,也不會喝茶。她曾經(jīng)給自己泡過,只能說非常,難喝。
她將茶端上桌,又替他們關(guān)上門,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他是誰???”應舒悅問著曹荷。
“哦,他是李麗麗部門的項目經(jīng)理?!辈芎梢琅f在上班玩著游戲,“人挺好的,他們事情你可以不做的,讓李麗麗做就行了?!?p> 應舒悅點了點頭,暗暗決定下次不做了。沒想到那個男人先過來了。
“熊哥?!薄靶芨纭!鞭k公室的男生一涌而上,和他說著話,看上去十分受歡迎。
“你是新來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p> “是啊?!?p> “你和小應住在同一個小區(qū)!你上下班接送她唄?!笔瘽蓭熣f道。
“好啊。”
“誒?”應舒悅有些懵,石澤師沖她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得意洋洋。
這算什么。
接送了,那不就是得幫他了。
應舒悅暗暗撇了撇嘴。
下午又是混亂了。
新來的人事徐紅艷坐在了他們的辦公室。
應舒悅在洗杯子的時候,運營部圍在了廁所旁邊的機房里絮絮叨叨講著。
“圓圓說那個徐紅艷把她喝水的杯子拿去當做花瓶了!”曹荷夸張地說道,她的牙套看上去都要被表情給扯掉了。
應舒悅?cè)M了一個腦袋,“真的嗎?她怎么說???”
“徐紅艷說自己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那個杯子圓圓也不用啊。”曹荷說完,大家一陣唏噓,紛紛安慰起了章圓圓,辦公室隱約不像以前了,站隊的站隊,劍拔弩張。
這算什么事情。
應舒悅剛坐在座位上,等待著二十分鐘以后的下班。
“你把這些做了。”王工把一份文件扔到應舒悅桌子上,說完就管自己走了。
應舒悅有些茫然,拿著文件四下看著。
大概是收到了她的召喚,石澤師和白浪兩個人都過來了。
兩個人一個人翻著文件和她解釋,一個人操作著電腦。“沒事,你做到幾點,我們兩個人都在呢?!?p> 應舒悅敲著電腦,把兩個人說的給記錄下來。
“真幸福呢?!毙旒t艷坐在座位前,酸溜溜說道,“我在這里加班沒有一個人陪我呢?!?p> “我陪著你呢?!睉鎼傂χf道。
徐紅艷卻好像沒聽到一樣,“年輕就是好,我要是年輕一些也這樣呢?!?p> “你聽她放屁?!笔瘽蓭煷舐曊f道,“做完趕緊走吧?!?p> 應舒悅手指不停,文件很快完成打印出來。
白浪替她蓋了章,“明天送你過去交上去就好了?!?p> 應舒悅感激地點了點頭,她有點理解為什么才來了不到一天,徐紅艷就被行政辦公室趕出來的原因了。
辦公室站隊有時候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