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豪淡淡一笑:“你呢?”
蕭驍悚然一驚,心里正視起這位特別行動組的組長起來,這時李家豪繼續(xù)說道:“別跟我說你沒錢去買張門票,根據(jù)我們了解,你在南鋪生活了有二十年了吧,我算算,這次應(yīng)該是你經(jīng)歷的第三次寒凍吧,前兩次怎么度過的?再讓我猜猜,這個時間點了,你還沒有去往恒溫洞,難道這里就有一個?不介意到時讓我們的人避避?”
風(fēng)暴即將來臨,蕭驍看著全身都包在外骨骼機(jī)鎧的李家豪說道:“當(dāng)然有,但是得付錢。”
李家豪:“有道理,多少?”
蕭驍:“十萬一張。”
李家豪笑起來:“獅子大開口呀。”
蕭驍:“我是生意人,你可以選擇不住?!?p> 李家豪轉(zhuǎn)頭對身邊的王景陽道:“去搜一搜,叫上其他人,我懷疑他藏在里面?!?p> 王景陽立即帶人下去搜索。
蕭驍怒道:“平時你們都是這么仗勢欺人的嗎?”
李家豪道:“別裝了,從你的眼睛可以看出,你并沒有生氣,看來你很擔(dān)心我們?nèi)ツ愕谋茈y所??!這樣,你帶我們?nèi)ィ铱梢圆蛔肪磕闶詹赝ň兎傅淖??!?p> 蕭驍:“我和那小子沒有關(guān)系,他也不在我的避難所。”
李家豪:“在不在看看就知道了。”
眼見事不可抗,迫于無奈的蕭驍只能帶著特別行動組一行人進(jìn)入避難所,此時的他有些后悔,沒事跑出去喝什么咖啡啊!
李家豪小組以警備姿態(tài)進(jìn)入了蕭驍?shù)乃饺说叵卤茈y所,里面嘈雜的聲音頓時靜止,在上百雙目光齊刷刷的聚焦下,特別行動組的槍口緩緩垂了下去。
“這些人是……”
“都是平民,可沒你要找的人。”
“都付了十萬元?”這些穿著平凡普通,一看就是付不起巨額門票的人,李家豪不由打趣了一句,走進(jìn)人群,一個個掃視。
“沒有?!笔掤斁o跟在后面,“他們可沒那個錢。”
“真讓人意外?!崩罴液啦挥苫仡^再次打量了下這個看上去粗獷的絡(luò)腮胡子。
上百號人里確實沒有云憶,外骨骼機(jī)鎧護(hù)目鏡里早就反饋回了數(shù)據(jù),李家豪有些失望,向著獨立隔間走去,同時槍口提了起來,組員也圍了過去。
“那里面有人住嗎?”
熱感反應(yīng)其中一個隔間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十分高壯,藏在門后鬼鬼祟祟的樣子。
蕭驍嘴角一抽,心知要麻煩了,“兩個朋友在里面,不是你要找的人?!毙哪罴鞭D(zhuǎn)中。
李家豪沒吭聲,等各組員站好位才對蕭驍?shù)溃骸白屗麄兂鰜怼!?p> 蕭驍上前拍了兩下門,說道:“沒事,找通緝犯的?!毖韵轮庀MR氏兄弟不要亂來。
過了幾秒,馬擇光和馬擇路兄弟空著手走了出來。
馬擇光看了看周圍,攤開手道:“我們犯了什么事嗎?”
皮膚灰黑粗糙,衣服陳舊,話音帶著特殊的降調(diào),外地人口音。
李家豪一眼就看出這一高一矮的兩人是流民,特別是大個子,悍氣十足,顯然是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狠人。
他不答對方的話反而去看蕭驍,“流民?”顯然是要蕭驍給個解釋。
流民是不能隨便離開流放地的,流放地是塊被東州放棄的區(qū)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流放區(qū)可以當(dāng)成流放國來看待,除非有官方的來往通牒。
馬氏兄弟是來走私的,手頭上自然不可能有正式通牒文件,只有一份偽造的文件,唬唬一般的小關(guān)卡可以,給專業(yè)人士看那就免了。
蕭驍實在想不出好的借口,無奈道:“走親戚?!可以這么說么?”
李家豪都差點被逗樂了:“你說呢。”他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要對方硬著頭皮說“真是走親戚”他也就順著臺階下了,管他什么走私、探親。
“呵呵,當(dāng)然不是?!笔掤斆黠@是沒能看出包裹在外骨骼機(jī)鎧下的李家豪的真意,他看了看四周寂靜無聲的眾人,低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房間去?”
“行?!崩罴液酪灿行o奈。
兩人進(jìn)了另一間隔間。
蕭驍問道:“如果知道有一群人吃不飽穿不暖快餓死凍死你會怎么做?”
李家豪反問:“外面的人收了多少錢?”
兩人的問題似乎風(fēng)馬牛不相及。
蕭驍:“純做好事信不信?”
李家豪將“你說呢”三字吞了回去,“別兜彎子,就說收了多少錢吧?!?p> 蕭驍:“沒收錢,一分錢沒收?!?p> 李家豪:“看來你是個好人。”說這句話時感覺怪怪的,他想起了要抓捕的那個叫云憶的機(jī)器人。
蕭驍:“我可不會說自己是好人。”自己當(dāng)然不是什么好人,我是被好人給逼的。
李家豪:“讓他們別生事。”
蕭驍:“肯定不會生事?!?p> 李家豪:“那就這樣,另外……我們可能會在你這里等寒凍過去。”
蕭驍:“能找別的地方嗎,我這里人已經(jīng)太多了?!?p> 李家豪:“呵呵,本就多了再多幾個也無妨。”
……
……
在特別行動組出發(fā)向南鋪進(jìn)發(fā)的同時,另一隊人從南鋪某棟樓里出來,這隊人內(nèi)穿貼身勁裝,外穿黑色大衣,還戴著光敏墨鏡,上了一輛越野車。
這隊人領(lǐng)頭的正是一直追蹤初至的光頭何今生。
這次何今生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上了另外三個光頭。
和何今生不太一樣,另三光頭面容僵硬,表情呆板,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他們開的是輛普通的越野車,很艱難地開在雪地里,結(jié)果沒有多久車便拋了錨。
四光頭不得不下車在寒冷的天氣下步行,他們似乎并不怕冷,依靠手腕上的定位器在高達(dá)腰部的深雪里前進(jìn)。
短短幾個小時積起來的雪松軟,極大的限制了四光頭的速度,卻仍比普通人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很快雪就在沉默四人行的光頭上搭出了雪帽子。
雪中步行有四十分鐘,何今生等人便到了初至所住的樓房。
樓里尚有不少窮困居民,四人一一排查,問到了初至的具體屋號,卻沒有發(fā)現(xiàn)初至的身影。
于是又去問附近的避難所——地下恒溫洞,得知最近的在兩公里外的紡織廠,那里有一個大型的地下避難所。
這么一折騰,等他們抵達(dá)紡織廠時,暴雪突兀地停了,同時也正是特別行動組抵達(dá)陽光公寓的時間。
這類公辦的避難所入口很好找,有四個專門的下行電梯,還有一個緊急出入口。
電梯從內(nèi)部鎖上,何今生按鈴,光屏出現(xiàn),龍卞出現(xiàn)在鏡頭里,整個南鋪的避難所都由水云天管理,龍卞正好是這里避難所的負(fù)責(zé)人。
他一看到何今生那冷冷的模樣就不爽了,直接說已經(jīng)滿了,讓他拿著門票去下一個避難所。
何今生亮出一個寫著東州警衛(wèi)總局的證件,說執(zhí)行公務(wù),結(jié)果龍卞沒聽過東州警衛(wèi)總局,不認(rèn)這牌頭,直接關(guān)了通訊。
何今生便找到了緊急出入口,強(qiáng)行破開進(jìn)入了避難所。
龍卞聽到響動勃然大怒,帶著二十多小弟堵過去。
何今生哪會將一群混子放在眼里,二話不說,迎上就打。
“啪啪啪……”
龍卞帶頭和小弟們躺地上去了,人家屁事沒有,甚至一拳頭都沒挨到,頭發(fā)都沒亂,哦忘了,對方?jīng)]頭發(fā),想亂也沒法亂。
小弟們一個個哎喲哎喲的叫,龍卞那個氣啊簡直怒火中燒,可恨我的鋼子不在這,在的話還容你們囂張?他躺地上掏槍,結(jié)果被一把明顯很高檔的槍頂在了腦門上。
何今生收走龍卞的槍,當(dāng)著面將槍揉成了麻花。
龍卞傻眼,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好像鋼子在這里也是打不過的。
“這個女人在不在?”
何今生摘下墨鏡掏出初至的照片,是在南鋪變化過的容貌,仍然亮麗漂亮。
龍卞一眼就給認(rèn)了出來。
沒辦法,初至這姑娘似乎對美有著強(qiáng)烈的執(zhí)著,她能改變?nèi)菝矃s不會讓美變成丑,哪怕是普通也不行,以至于龍卞和一幫子小弟被吸引得不要不要的,連門票錢都沒收,還尋思著在寒凍的日子里怎么把她勾搭成龍夫人。
結(jié)果還沒開始呢,未來的龍夫人就帶來了大~麻煩。
果然紅顏禍水漂亮就是禍。
不過哪怕后悔,龍卞也其實很想說不在,但是對方的目光太過平靜,平靜到冷,這種冷是漠視一切的冷,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對方絕對是個不在乎人命的狠人。
“你知道惹的是誰嗎?我們是水云天,水云天就是南鋪的天,惹了我們你們別想離開南鋪。”
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弟吼叫威脅,結(jié)果被另一個冷面光頭一腳踢死,腦袋都變了形。
兇狠、殘暴。
一言不合就殺。
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連身體似乎都不感覺到疼了。
龍卞道:“在……里面。”
何今生沒有再殺人,龍卞等人對他來說只是螻蟻般的存在。
四光頭走進(jìn)了生活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