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天!這不就是活見鬼嗎?
她每一句話都在將禍水引向央家。
央雨覺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可以她的腦子,一時半會兒竟是想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事情不太對勁,她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求救般的看向她爹和央馥熹。
只見爹的臉黑的像鍋底,大姐姐的眼底更是有冷芒微閃。
因為貴妃太過得寵,他們央家在東歧國,那幾乎是橫著走的存在,大王雖寵愛貴妃,卻也是個極有野心的君王,他的心頭……多半也是忌憚央家的。
蘇南錦這個賤人,還真會來事!
“大王,我頭疼。”
央馥熹只是輕飄飄一句話,便將一切都拉回了自己的主場。
她輕揉著太陽穴,眉頭微蹙,隨意的一個動作,都美的不可方物。
南錦盯著她,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總覺得怪怪的。
就好像,一覺醒來,以另一個人的身份看著曾經(jīng)的自己,自然是怪的。
此刻,那尊貴無比的大王,竟是親自幫貴妃揉起了太陽穴,他深黑的眸里,都是化不去的寵溺。
那目光再落在南錦身上時,便冷漠的多。
“蘇側(cè)妃,孤王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貴妃身子不適,孤王也不想浪費時間,便如當日所說,五日后的今天,你……提頭來見?!?p> 大王這話,在所有人的預料之中。
只要貴妃開心,他就是砍十個百個蘇南錦都不帶眨眼的。
原本今日還想看個熱鬧的,到頭來卻是看了個寂寞。
蘇南錦,算個什么東西!
連給貴妃提鞋都不配。
另一邊,姬懷南聲音一落,蘇正立即上前,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又給大王和貴妃二人行了大禮。
“老臣蘇正,教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女,實乃罪過!”他拱手作揖,“然骨肉之情不可割舍,懇請大王在蘇南錦死后,能將她的尸首賜還給蘇家,也算我蘇家讓她死后有個歸宿?!?p> 他這話說的漂亮極了,乍一聽還給他自己貼上了重情重義的好父親標簽。
戚妘也緊跟著跪了上去,“請大王和貴妃娘娘成全?!?p> 今兒蘇南錦那小賤人是必死無疑了,他們既然在場,怎么著也得做做樣子唄,總不能讓世人覺得他們無情無義吧。
再說了……那小賤人的尸體,他們留著也有用。
畢竟……她的丹田里,曾經(jīng)可是有不俗的靈源,等她一死,便徹底將她的靈源根給挖了。
恰好,阮兒現(xiàn)在很需要這東西。
不然……當真以為他們蘇家稀罕這小賤人的臭尸體嗎?
南錦立在原地,耳邊還回蕩著蘇正的話。
她高高的馬尾隨風而揚,明明是單薄的身影,卻倔強的不肯輕易倒下。
作為獄境之主,她渡過太多的劫,有過太多的身份,世人百態(tài),早就看的通透,輕易不再有什么感覺。
只是此刻,心頭還是一陣針刺般的難受。
她很清楚,這是原主的感情。
從小沒有娘,有爹勝無爹,親情……對她而言是多么奢侈的東西。
看看……在她最親的人眼中,她又算個什么呢?
怕是連螻蟻都不如吧。
就連死,都得要給他們的臉上抹一把金。
姬懷南坐在高位,眸眼微瞇,他一手攬著央馥熹,一手落在案幾上,輕叩著,“蘇南錦,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南錦,“嗯,就如之前問的,大王說話算話嗎?”
姬懷南,“孤王乃天子,自然一言九鼎。”
眾人看著南錦,只覺得她當真可憐又可笑,死到臨頭還在瘋狂掙扎,有用嗎?
她作再多的妖,也只需要貴妃娘娘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啊。
他們的眼神,是嘲諷,是冷漠,只有那么少的可憐的,零星幾處憐憫而已。
戚妘咬了咬嘴皮子,暗暗道,“這小賤人,還想搞什么花樣?”
老嬤子在她身邊小聲提醒道,“夫人,還有那牡丹衣裳呢,萬一她真弄干凈了?”
戚妘冷笑一聲,“那可比摘星星還難!她弄干凈才叫見鬼了!”
老嬤子想了想,也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你快準備好,等她狗頭落地的時候,迅速將她的尸體收起來,那靈源之根,得趁著新鮮熱乎,效果才更好?!?p> 嬤子點點頭,“夫人放心,老奴收的尸可多了,經(jīng)驗足的很。”
戚妘掩著唇角的笑,冷冰冰的盯著南錦:蘇南錦,我本想救你一把,這死,可是你自找的!
南錦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猛一回頭,冷不丁的一眼掃過去,愣是叫戚妘和蘇正齊齊打了個寒顫。
那一眼,像是刀子一樣,在往他們身體里鉆。
而很快,南錦就又回過頭去,根本不再理睬他們。
只見她素手一揚,刷拉一聲,在璀璨無比的東海明珠光芒下,一片絢白忽生而至。
大片的牡丹隨光而來,精致的銀色絲線反射著華光,襯的那朵朵牡丹愈發(fā)華麗。
無與倫比的牡丹白衣在大殿之中鋪展開來,像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流動搖曳著,仿佛其上的牡丹在空中翩飛,美的讓人挪不開眼去。
而光芒之下,它硬是沒有半點瑕疵。
南錦就站在那牡丹白衣之后,從頭黑到尾。
她發(fā)絲飛揚,牡丹白衣之下,就是她那雙妖到極致的狐貍眼。
在眾人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之下,她眼梢微挑,用獨有的嗓音,不緊不慢的說道,“大王給的機會,我可是珍惜的很吶?!?p> “天子之言,一言九鼎,我便是放心了。”
“這件牡丹白衣,我原物奉還。”
南錦依舊站在大殿中央,她不卑不亢,身姿挺立,不大的聲音,卻是震的所有人都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他們竟是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到底該落在牡丹白衣上,還是蘇南錦身上。
此刻的她看起來……好像比那牡丹還耀眼啊!
“不可能!那衣裳,怎么可能完好如初的送回來呢?”戚妘臉色大變,她揉了揉眼,懷疑眼前是幻覺。
老嬤子,“老天!這不就是活見鬼嗎?”
戚妘,“……”
央雨更是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假的吧?
沒誰比她更清楚,這牡丹白衣是怎么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