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清風
鳳靈臉色微變,趕緊低頭,“屬下不敢?!?p> 白術神色淡淡,“天機閣,只買賣情報,不參與內政,你應該知道規(guī)矩。”
鳳靈心頭緊跳,想起天機閣的規(guī)矩。
低下頭不敢多說。
這么多年來,朝代更迭,皇權替換,天機閣能夠在亂世之中存活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這一條規(guī)矩,不參與內政,不參與戰(zhàn)亂,所以才能存活到現(xiàn)在。
這一條傳了數(shù)千年的規(guī)矩,一直都高立在天機閣內的第一條。
任何一個進閣的人都要遵守。
若違背者,砍掉雙手,挖出雙眼,封閉聽覺,趕出天機閣,這是為了防備有人帶著天機閣的秘密離開。
即便閣內的力量,已經足以顛覆一個國家。
可他們從來不參與內政。
這是他們的鐵律。
鳳靈嬌軀微微發(fā)抖,她差點就忘記了。
白術垂眸安靜地喝茶,茶水微蕩,似乎倒映出一個身影來,白術低聲問:“你……什么時候會煉丹了?!?p> 寧家大小姐。
可從不會這些。
你,到底是誰?
白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
離開不遠茶樓的寧顏卿,拿到了沉甸甸的票子,輕輕地吁出一口氣,情況比她想的要順利。
五萬兩。
這是鳳靈給的定金。
她把從后山摘的藥草(林茂:?)煉制的丹藥都賣出去了,以后還會有每個月的定額收入。
每顆中品丹扣除傭金之后,是九百兩,其他藥品價格另算。一個月如果交出十顆,寧顏卿也有九千兩的進賬。
這個收入也足夠寧顏卿支撐一段時間。
她收好了銀票,腳步一轉,往另一個地方去了。得先去還一個人情。
——
戰(zhàn)王府。
饒是清風怎么都沒有想到,寧顏卿居然會來戰(zhàn)王府找人,當聽到門房的通報,清風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說誰?誰來了?”
“閎家,閎家五小姐。”說完門房奇怪地道:“閎家有五小姐嗎?我怎么記得閎國公府只有四位公子。”
清風蹭地站起來,說:“人在哪里?”
“在門口?!?p> “白癡,還不快迎進來?!?p> 那可是你們未來的女主人!
清風說完,自己如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門房呆住,“不是大人您說王爺養(yǎng)傷不見外客嗎?”
清風想,那能是外客嗎?!
那是王爺?shù)膬热耍?p> 寧顏卿在門口沒等多久,一名俊秀的青衣男子就奔到了眼前,笑出來了兩顆虎牙,客氣的叫著:“寧姑娘?!?p> 寧顏卿略意外,認識她?
清風秉著一口氣,樂呵呵地說:“我叫清風,是王爺?shù)氖绦l(wèi),您直接喚我阿清或者清風都可以?!?p> 門房跟了過來,就見到了這大跌眼鏡的一幕。
寧顏卿客氣地叫道:“清風?!?p> “誒誒誒?!鼻屣L連應了好幾聲,“您來找主子嗎?里面請坐,我差人去通知主子?!?p> “他不在府里嗎?!?p> 清風忙說:“是呢,今天陛下有急召,他進宮了呢?!?p> 拖了三天,終于肯進宮了。
可好死不死怎么是今天!
寧顏卿若有所思,“這樣,那我等改日再來?!北鞠虢o蕭容澤看看寒火毒的傷勢,既如此,只能等改日了。
“寧姑娘,真的不進門坐一坐嗎?”
“不了?!睂庮伹涔笆值?,“我先走了。”
“那我送您!”清風立刻跟上,亦步亦趨地跟在寧顏卿身邊,邊說道,“寧姑娘平日里是不是很少出來逛逛,要我陪您在京城走一圈嗎?”
寧顏卿意外,“陪我?”
不,是代主子陪。
清風連點頭,“是是,主子說了,您有任何吩咐就是他的吩咐,所以您有什么事盡管交代我?!?p> “什么都可以嗎?”寧顏卿心思一動,戰(zhàn)王府的人啊,就算只是拉出來遛一遛,絕對比她一百句話都要好用。
清風笑得十分和善,“當然。”
寧顏卿微微笑了起來,“好呀?!?p> 清風:“……”為什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茶肆。
聽了寧顏卿的話,清風驚訝地問:“您要買地?農地嗎?”
寧顏卿道:“山林,林地,荒地都可以,不一定要農地,如果能夠山頭連著大片的地皮,那就是最好了。”
清風沉思,“這個問題倒是不大,就是不知道寧姑娘想要拿來做什么的。您說的這些地都便宜,稀少的是靈氣充沛的山頭,像荒地這種,不瞞您說,”清風小聲道:“城外大把?!?p> 寧顏卿笑,“城外大把,可那是沒有歸屬的,我要的是過了官府的文書,那一整塊地就是我的?!?p> “別人管不著的。”
清風眼皮一跳,但也馬上明白過來寧顏卿的意思,“您要離京遠的還是近的。”
“都可以?!?p> 她不挑。
清風拍著胸脯保證:“行,寧姑娘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p> 把買地這個事交給了清風,寧顏卿就回了國公府,跟紅兒交代了一下閎景行可能不回來吃飯的事,寧顏卿就開始畫圖紙,畫了一整夜的圖紙跟醫(yī)館設計,直到寅時才睡下。
只睡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卯時。
天光微亮,寧顏卿已然起身洗漱,帶起桌上的圖紙,準備出門。
走時又看了一眼狐貍窩。
狐貍不在,窩里空空如也,只有委屈巴巴蜷縮在一旁的粉色小龍。想了一下,寧顏卿把它帶上了。
“走吧,今天帶你出門?!?p> 把龍收進袖子里,寧顏卿就出門往應天書院,閎景彰早早就等在門口,見到她,哼了一聲,“上來。”
寧顏卿進了馬車,就坐下閉目養(yǎng)神,也沒跟閎景彰說話。
閎景彰氣悶不已,半晌還是忍不住馬車里的氣氛,開口問:“昨天跟你在云池說話的少年是誰?”
寧顏卿心道,果然來了。
就知道閎景彰憋不住。
她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說:“就是個問路的?!?p> “問你路?他是白癡吧,你一個還沒上學的新生,哪里認識書院的路。”閎景彰沒好氣地道。
擺明了不相信,問一個路能聊那么久?還給他塞了什么東西,一看就是在糊弄人呢。
寧顏卿點點頭,一臉無辜地說:“所以我給他指了相反的路?!?p> 閎景彰:“……”你可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