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瓦解鱉鱉家族內(nèi)部
“小姑,你干嘛呢?”大金拉住許湉湉的衣擺。
許湉湉沖他嫣然一笑:“煮水,等著鱉下鍋?!?p> 以許大哥的為人,即使知道閨女許春桃可能沒他想象中那么純潔善良,也仍會對她疼愛依舊,起碼,在家里的大事上,還是會詢問許春桃的意見。
至于許春桃具體會選擇什么,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許春桃一定會祭出可憐無助又善解人意的貶低老許家組合拳。
她都能猜得到許春桃的話術(shù)。
無外乎就是“可是要很多錢耶!小姑和爺奶肯定不會同意的啦!我不想爹你為難?!?p> 而類似口蜜腹劍的話,只要她說出口,就是一個個暴雷的瞬間。
相信今天之后,許大哥的鑒婊技能會狂升幾個等級。
請鱉入甕,從瓦解鱉鱉家族內(nèi)部開始!
大金愣了下,轉(zhuǎn)頭就跑:“爺!爹!小姑又露出要吃了我的笑容了!”
許湉湉滿腦袋問號。
就聽許二哥粗著嗓子吼:“咋可能呢!你那么臟!你姑一咬還不一嘴泥?”
許老頭又狠狠敲了許二哥一個大腦瓜崩:“你小妹是傻,她沒瘋?!?p> 許湉湉:“……”看出來了,你們祖孫三代絕對是親生的。
這刻在DNA里的嘴欠,無人能敵!
相比許家鬧哄哄的熱鬧,祠堂就要冷清的多。
不光冷清,還陰森恐怖,昏暗的光線下,許家大房父女兩個寒暄之后,面對著臺案上供奉著的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相對無言。
還是許春桃打破了沉默:“爹,我聽娘說,咱們分家了,要搬出去,宅基地選好了嗎?”
許大哥搖搖頭,同樣將兩塊宅基地的情況跟許春桃講了下。
許春桃悠悠嘆了口氣:“村里的宅基地好是好,可是要很多錢耶!小姑和爺奶肯定不會同意的啦!我們都不想讓爹你為難。”
許大哥深深看了她一眼,面色有點復(fù)雜。
如果沒有小妹先前那番話,他一定會感念閨女的懂事。
可結(jié)合昨日小妹悲愴控訴的假人參事件,他再看閨女,就總覺得心里不得勁。
“你小姑和爺奶沒有對不起我。”許大哥干巴巴道。
許春桃愣了下,旋即笑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爹你為難罷了?!?p> 不想讓他為難?
既然不想讓他為難,那當(dāng)初為什么要狠心推他的家人入陷阱?又為什么換了他小妹的藥?還聯(lián)合外人,一塊坑家里的銀子?
他腦子恍恍惚惚,耳邊全是閨女媳婦曾經(jīng)說過的委屈求全的話。
她們每說一句,他就會對爹娘小妹的怨念深一層。
臨出門前,小妹許湉湉清亮卻冷淡的那句“你還是我哥”在他腦海炸開。
許大哥驚出一身冷汗,再看許春桃,就無師自通關(guān)閉了親閨女濾鏡:“你說的也對,是不該讓你爺奶掏錢?!?p> 許大哥抿了抿唇,聲音沉悶:“你給爹拿二兩銀子,爹擱村里買個宅基地,還要請來幫工的村里人吃飯,等咱們搬新家了,也要添點家舍?!?p> “我沒錢……”許春桃連忙否認(rèn)。
許大哥卻打定主意不聽她說話,自顧自道:“你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咱們是一家人,我就不說啥了,但咱家自己蓋房子,你們還要瞞著我?”
“還是說,你不把我這個爹當(dāng)?shù)???p> 許春桃無言,從祠堂角落拿出來一個小荷包,拿出二兩小銀錠子遞給許大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被關(guān)進(jìn)祠堂的那天,她娘就趁著送飯把荷包一并送了過來。
許大哥掂量了下銀子,長出一口氣。
“你擱這兒好好反省,我把銀子給你姑,跟她好好說說,她指定能原諒你?!?p> 他指著放在許春桃身邊的秋梨膏:“我記得原先你跟你小姑最好了,你瞅,她雖然嘴上不承認(rèn),卻還是讓我給你端了秋梨膏過來。這可貴了!你可要記得你姑的好,千萬別再干那種不要臉的事?!?p> 末了,還給許湉湉下定義:“她就是面冷心熱?!?p> 許春桃:“???”求一雙沒聽過這種惡心話的耳朵!
她心口被一團(tuán)氣堵住,憋悶的想要吐血。
摸著已經(jīng)跪的淤青的膝蓋,她死死咬住舌尖,才能勉強(qiáng)露出一個微笑,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知道了”。
許大哥對閨女的表現(xiàn)很滿意,帶著銀子揚(yáng)長而去。
一到家,許大哥就像是扔出去燙手山芋一樣把銀子塞到許湉湉懷里:“小妹,你拿著買藥,大哥沒用,你別怪大哥?!?p> 許湉湉捏著小銀錠子,很誠懇發(fā)問:“哪來的?”
然后,許大哥就小心翼翼講了他教育閨女的全過程。
饒是每一步,每句話都費心安排,精心推敲的許湉湉都鎮(zhèn)住了!
沒錯,許大哥教女是她挑撥的,但她可沒想過,她大哥能這么能耐!
她那只甕中好鱉,怕是憋屈的要死了吧?
拿了錢,許湉湉鉆進(jìn)廚房,繼續(xù)掌廚熬煮秋梨膏。
直到夜幕降臨,她才終于熬完近百斤的梨汁,得到五罐子秋梨膏。
許湉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聞著空氣中的果香,露出豐收的笑容。
趙桂花拉著她進(jìn)屋:“乖寶兒快歇歇去,累壞了吧?都怪那幫子蠢貨,沒一個有我們乖寶的能耐,要不怎么也叫他們忙去!看給我乖寶累的?!?p> 許湉湉揉著酸疼的腰:“這筆買賣也就到這兒了?!?p> 趙桂花大驚失色:“大夫不是讓咱做了就送去嗎?”
說是這么說,可總要考慮到一個購買力的問題。
縣城不大,即便有錢人還算不少,但誰會天天買秋梨膏喝?
這幾大罐子,起碼能賣兩個月,兩個月后,梨都過季了,這個朝代也沒有真空保存,想賺錢,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許湉湉沒解釋太多,只輕描淡寫道:“這么貴,賣不出去特別多?!?p> 老許家人立馬就被說服了。
可不嘛!
聽說半罐子就能賣五百文呢!城里又有錢又傻的蠢貨哪有那么多?
翌日,許湉湉再次和趙桂花坐上進(jìn)城的牛車,熟門熟路找到醫(yī)館,老大夫給了五兩銀子,果然提出讓他們緩兩個月再送。
許家有了錢,趙桂花也毫不吝惜,原先買不起的好藥都給許湉湉用上,一下子,就花出去三兩銀子。
就這,也不過是一個月的藥罷了。
難怪人都說“有啥別有病,有病必窮苦”呢!
她這具柔弱的身子,可是真費錢??!
取了藥,許湉湉沒在縣里采購:“娘,去鎮(zhèn)上買吧,今天鎮(zhèn)上有集呢!咱們還能再去瞧瞧四哥,他還不知道最近家里發(fā)生的這些事呢!”
集上東西便宜,鎮(zhèn)上的物價也比縣里低,趙桂花也惦記兒子,兩人很快就來到鎮(zhèn)上。
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鎮(zhèn)上到處炊煙裊裊。
許湉湉和趙桂花趕到鎮(zhèn)學(xué),準(zhǔn)備叫上許四郎一塊去吃午飯。
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俊朗修挺的書生正和家人告別。
許湉湉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孟三哥,你能叫我四哥出來嗎?”
此人名孟文成,是許家村最高學(xué)歷擁有者,在去年考上童生,和許四郎同在鎮(zhèn)學(xué)念書,是許家村所有適齡少女的夢中情郎。
也是,她甕中捉鱉的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