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薛志強
“師兄,你覺不覺得昨天晚上好像……”
“噓,不要多說話,看比賽?!?p> 有一些人對昨晚的那場戰(zhàn)斗還有些好奇,他們并不知道那是眾多強者之間的戰(zhàn)斗,還以為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呢,但是被自家的長輩一頓訓(xùn)斥,不敢再過多提問。
大家都知道昨晚絕對出問題了,但是年輕的弟子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知道真實情況的老弟子都不敢吭聲。
沒過多長時間,就沒有人再談?wù)撟蛲淼氖铝耍路饹]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一樣。
接下來是第五個段位的挑戰(zhàn)賽。
先天境中期,也就是先天境第四層,先天境第五層,先天境第六層這三個境界的混合戰(zhàn)。
當(dāng)然了,說是這樣說,其實凡是來參加這個段位的選手,全都是在先天境第六層巔峰。
這個境界很是巧妙,許多外門弟子的高手全都在這個期間停留著,準(zhǔn)確來說是在先天境中期和先天境后期停滯,除了準(zhǔn)備突破煉氣期,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之外,還要為進(jìn)入內(nèi)門做準(zhǔn)備。
任何一個修士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源,按理來說,凡是能夠成為煉氣期的修士,就能夠進(jìn)入自家宗門的內(nèi)門,成為一個內(nèi)門弟子,但事實不然。
并非是每一個武者剛剛突破到煉氣期,成為修士之后,就能夠立刻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
凡是修為境界越高者,所受到的審核就越嚴(yán)厲,所以許多人都會在自己剛剛突破煉氣期的時候參加內(nèi)門的審核,那個時候相對來說是最放松的,也是最有可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的時候。
所以,在突破煉氣期之前,也就是先天境后期以及先天境中期,這兩個段位的修煉就非常重要了,每個人都會盡可能讓自己的底蘊再深厚一些,再三鞏固自身的力量,才敢嘗試沖擊煉氣期。
在這次到來的弟子中,數(shù)量最多的便是先天境和后天境的武者了,其他階段的修士加起來,也不會比這兩個晉級的武者多多少。
而后天境武者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過去了,剩下的只有先天境武者之間的戰(zhàn)斗,六大宗門在這個層次的弟子數(shù)量極多,絕對能夠突破一千這個數(shù)量,哪怕只是三個段位之中的一個,數(shù)量依舊極其龐大。
通過昨天那些戰(zhàn)斗的洗禮,許多人心中都變得愈發(fā)激動了,他們覺得自己來這一趟真是對了,居然能夠看到這么多超級天才之間的戰(zhàn)斗。
任何一個超級天才都極為罕見,六大宗門一個時代都不見得出現(xiàn)一個,然而在昨天短短一天的時間之中,居然直接跳出來了四個。
一個踏入了極道之境的天才,一個成為了真正的魔修之人,一個擁有著天生神力,最后一個更是了不起,擁有著一種極為神秘的強大體質(zhì),直到現(xiàn)在大家都還沒有看穿對方的跟腳!
今天是否能夠再度誕生出幾個超級天才,大家全都非常期待。
第一個人登場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少年。
從外表上來看,這個少年不過才十八九歲而已,但是誰都沒有辦法忽略對方眼中的滄桑。
“有點東西,沒想到剛上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p> 臺下的藥長生看到了這一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出場,也不枉費他來這一趟。
這是一個來自狂風(fēng)齋,在外門弟子中頗有名氣的一個少年。
但,這里的名氣并非是正面的意思,而是一種負(fù)面的說法。
“薛志強?!?p> 他的話很少,看的出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但是他的實力之強,絕對在這個境界能夠排得上號。
不過,那只是對于其他老家伙來說,或者像是藥長生這樣有眼力的人,才能夠看出他的實力之強,其他同等境界之人,根本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還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先天境第六層巔峰的。
很快就有第一個挑戰(zhàn)者上臺了,那是一個身材很是健壯的男子,看上去二十歲左右,是天煞教的一位弟子,而且看上去很有威望的樣子,出來的時候居然有幾個師弟在相送。
“天煞教,張……”
天煞教的健壯男子剛準(zhǔn)備報出自己的姓名,看得出他對于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不然也不會這么鄭重的在眾人面前自我介紹了,結(jié)果沒想到他的畫都還沒有完全做完,就感覺到面前有一道身影直接沖了過來。
這個變故不由讓他心中暗罵一聲,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惡心,一點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不過他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幾乎是在瞬息之間就做出了反應(yīng)。
碰!
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薛志強居然突然改變了自己的攻擊軌道,讓自己的攻擊方向硬生生轉(zhuǎn)變了一個巨大的角度,剛好打到了對手的身上,直接讓對手的臉色一變,身體向后退出好幾步才停下。
天煞教的健壯男子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面前這個樣貌平平的少年居然如此強大,對方看上去一副炮灰模樣,可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力量很強,而且在他已經(jīng)進(jìn)行躲閃的情況下,還是打到了自己,難不成是在扮豬吃虎嗎?
他的眼神閃爍不止,這個人并不像自己表面上那么莽莽撞撞,雖然他看上去是那種力量型的,但其實他自認(rèn)為自己是智慧型的,不見得非得要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住對手,有的時候也可以靠其他方面的實力來穩(wěn)贏對方。
面對一個自己還估摸不透的對手,天煞教的健壯男子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為妙,立刻和對方拉開了足夠的差距,一點也沒有想著速戰(zhàn)速決的樣子。
他對自己的對手還是小心謹(jǐn)慎,并不知道對方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可是卻能夠察覺出對方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對方和自己距離太近。
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體型非常龐大的男人,心思居然如此細(xì)膩,沒有想著以絕對的力量壓制對手,反而要用自己的智慧穩(wěn)贏對方,可謂是極為難得。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外門之中頗有威望的原因,雖然他本身的實力也不算是最強的那一批,但是他能動腦子,再加上本身的力量,其實也算得上是上上等了,配合自己這一身腱子肉,同等境界也找不到幾個對手,所以被宗門的長輩寄予厚望,把他也拉過來送上場了。
轟!
這個男人的身上爆發(fā)出一股極為可怕的氣勢,明明只是一個先天境第六層巔峰,配合他本來就顯得非??嗟纳眢w,居然感覺能夠跨一個境界戰(zhàn)斗一樣。
任何一個能夠跨境界戰(zhàn)斗的人都足以稱之為天才,而這個人不僅擁有著非常之高的修煉天賦,更重要的是他還肯動腦子,明明在氣勢上壓過對方,可他卻沒有距離對方太近,反而不斷和對方拉開的距離,再三試探對方的深淺。
而薛志強好像不如對方一樣,好幾招都直接中了,根本沒有多閃過去,并且他本身的氣勢也下降了一些,讓他的對手眼神閃爍。
“這家伙……難不成剛剛是湊巧的?”
天煞教的健壯男子已經(jīng)有些懷疑了,對方最開始那一招真的讓他產(chǎn)生了幾分忌憚,無論是算計還是力量上,都能夠讓他感覺到極大的威脅,可現(xiàn)在看上去對方也沒什么嘛,會不會最開始只是一個巧合呢?
由于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他開始放松起來并不再多想對方,而是嘗試和對方在正面進(jìn)行戰(zhàn)斗。
然后。
他就悲劇了。
兩人緊緊貼身戰(zhàn)斗了十多個回合,天煞教的健壯弟子就被對方尋到了機會,居然從他的一個破綻中悍然出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前,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在地上滾了十多圈才停下!
“奶奶類,這家伙居然真的在扮豬吃虎?”
天煞教的健壯弟子又驚又怒,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是在假裝自己很弱,實際上卻是猛的一批,在力量上恐怕不弱于他,而且將于算計,居然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中找到它攻擊的破綻!
他突然就感覺自己壓力山大,本想要出面為自己的宗門帶來榮光,沒想到這才剛出來就被對方壓了一頭,就算他不想承認(rèn),也都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的強大絕對是自己難以觸及的,想要戰(zhàn)勝對方的話實在是有些艱難!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這可是第五個段位的第一場戰(zhàn)斗啊,如果他就這樣直接認(rèn)輸了,丟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面,更有著整個宗門的臉面,會被其他的幾個宗門狠狠嘲笑。
就算大家表面上不說什么,暗地里不知道會怎么取笑他們呢。
天煞教的健壯男子深呼一口氣,他的目光放在對方的全身各處,想要尋找對方的破綻,結(jié)果卻什么都沒有找出來,就仿佛對方什么破綻都沒有,這讓他感覺一陣頭皮發(fā)麻。
按理來說任何人都應(yīng)該有破綻的才對,可是他偏偏沒有辦法在自己的對手身上找到任何破綻,這只能說明兩點,要么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上,只要想的話就不會露出任何破綻,要么對方是真的沒有任何破綻!
在這個境界沒有任何破綻的話,恐怕不太現(xiàn)實,天煞教的這個健壯弟子,雖然只是外門弟子,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層次的人根本做不到完美無缺,除非像那種活了好幾十歲的人,就比如他們中李家的那幾人一樣,才有可能把每一個招式都做到完美。
像是他們這種年輕人,不過十幾二十來歲,根本不可能在武學(xué)上達(dá)到巔峰,想要發(fā)揮出沒有任何破綻的招式,根本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一個原因了,他的實力不如對方,所以看不透對方的破綻!
天煞教的健壯弟子不想承認(rèn),他在外門之中可是頗有聲望的啊,在這個境界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有人比他強也不會強多少,雙方最多在伯仲之間,沒想到突然跳出來的一個少年,居然比自己還要厲害?
對方來自銀光宗那種地方,就好比之前的趙大山一樣,那家伙可是天生神力,明明要比自身低了三個小境界,發(fā)揮出來的力量卻讓他也有些震撼,但面前這個家伙明顯只是一個普通人啊,為什么會比自己強這么多?
如果只是比自己強大一點點的話,那么對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達(dá)到這種程度,發(fā)揮出來的所有招式,都讓自己看不透,哪怕一點點破綻都找不到,反而是自己施展出來的招式,卻會被對方輕易破解掉。
這只能說明一點。
對方比自己強大太多了,卻偏偏隱藏的很好,沒有讓自己或者其他人看出來。
如果不是和對方交手?jǐn)?shù)百個回合,卻一點點都沒有能夠打敗對方的感覺,那么這個天煞教的健壯弟子恐怕也不會知道這一點,對方居然隱藏這么深!
一個身高六尺的男人開始流下一滴滴冷汗,無論他如何出手,都感覺自己和對方差了許多,想要擊敗對方,對他來說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難不成自己才剛剛出場,就要被當(dāng)成炮灰了嗎?
他不想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所以竭盡全力朝著對手殺了過去,結(jié)果并沒有什么卵用,不論他怎樣做都沒有辦法干掉對方,反而會被對方輕易的打退好多步,看上去好像只是比對方弱了一點,可實際上他非常清楚,那就是對方故意為之!
很難想象,自己這么一個極為優(yōu)秀的弟子,在先天境第六層這個層次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對手,按理來說能夠堅持好幾場挑戰(zhàn)才對,可是遇到了這一個對手,居然被對方耍得團團轉(zhuǎn),就仿佛他在對方面前只是個小孩子一樣!
對,就是小孩子。
天煞教的健壯弟子感覺很是奇怪,他在對方面前不僅在各方面都有下風(fēng),而且總感覺自己面對的并不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而像是一個五六七八十甚至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一樣,讓他感覺異常難受。
可是無論他怎么去感覺,也都認(rèn)為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對方身上的精氣神很是明顯,正處于最磅礴澎湃的年紀(jì),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上去都是如此,如果說唯一一點讓他有些懷疑的,那就是對方的眼睛。
這個少年的眼睛實在是太滄桑了。
之前他沒有好好看過,可現(xiàn)在他仔細(xì)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對方仿佛是一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者一樣。
健壯男人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他平常對于自己的感覺很有自信,可現(xiàn)在卻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打傻了,對方明明只是一個十六七八歲的少年,和他處于同一輩,并且年齡更小,可他居然懷疑對方活了幾百年?
他有些自嘲,還以為自己被對方給打傻了,畢竟不能從哪個方向來看,他都要比對方大了幾歲,現(xiàn)在卻有了這樣的想法,該不會真的是太過嫉妒對方,所以才會把對方往壞處去想吧?
轟!
天煞教的健壯弟子不再多想,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幾個回合了,對方出手越來越嚴(yán)重,他已經(jīng)受到不小的傷害,如果想要給對方帶來傷害的話,那我只能提前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打出去,不然他之后也無法對對方造成絲毫的損傷。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很是狂暴,他不愧是在外門弟子中頗有威望的一個小天才,本身在先天境第六層這個層次,絕對是屬于上上等的那種,甚至這次過來的幾個天煞教弟子,全都以他為首是瞻。
然而他現(xiàn)在卻要落敗了。
就算他心中再不想承認(rèn)這個弟子,也都知道自己和對手之間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差距,想要打敗對方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到的只是給對方帶來一些壓力,讓對方盡可能記住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對手!
薛志強實在是太強了,他看上去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弟子,但是出手的時候極為厲害,讓他的對手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并且是一點一點的將對方擊敗,看上去很符合常理,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其他任何沒有參加戰(zhàn)斗的人,都不會懷疑薛志強這個人有問題,因為對方的戰(zhàn)斗并非是一邊倒的,而是通過了一次又一次碰撞,優(yōu)勢一點一點擴大,最后才將自己的對手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唯一一個看出破綻的,恐怕也只有藥長生了,但他可不準(zhǔn)備說出去,畢竟這又不是他宗門的人,而是銀光宗的人,之后就讓對方自己頭疼去吧。
甚至,哪怕這真的是歸一劍宗的人,藥長生也不覺得自己非得要接受對方的真相,畢竟他是要一直茍著的,只要對方?jīng)]有礙著他,他就不會暴露對方的真實身份。
臺上,有人被轟飛出去。
來自銀光宗的少年,身上有著不少痕跡,經(jīng)歷了數(shù)百回合的碰撞,他終于贏得了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