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嗯!還有空軍?!避囮犻L點頭道:“目前這種把偽軍當成炮火和魚餌釣出來八路軍主力,用偽軍的血肉消耗咱們八路軍兵力的戰(zhàn)術(shù),仍然有著很大的可能!”
“對,我們也是這樣分析的!”陳波介紹道:“根據(jù)分析推測,今天下午能夠迅速擊潰敵軍,應(yīng)該存在著一系列的意外因素,打亂了鬼子的既定部署,比如說,根據(jù)俘虜?shù)墓碜语w行員說,他的降落傘是自己私自攜帶的,但畢竟是降落了,所以倉促之間鬼子也只能硬著頭皮冒險。”
“小分隊強大的山地機動能力也是關(guān)鍵因素!”副參謀長指著地圖補充道:“你們過來看,從這個點,到這個點,讓你們部隊過去,需要多長時間?”
三個人湊到地圖前面,仔仔細細觀察著等高線,張營長嘴里念念有詞地盤算一番,說道:“看過去多少,一個排左右的話,精兵強將,這三個山頭,我估計,三個鐘頭!不過鬼子這條行軍線路的話,時間上也差不多啊……”
陳波和副參謀長會意一笑,點點頭。
張營長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倆,問道:“不到仨鐘頭,就能到位?我算算我算算,小分隊,一個班……那時間上差不多?。 ?p> 張營長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趙剛,問道:“趙政委,小分隊多久到位的?”
“一個半小時。”趙剛謙虛地說道。
“啊?一個半?”幾個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副參謀長道:“趙政委又謙虛了,一個半小時,是他們完成伏擊陣地選擇和火力部署的時間,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把掛在峭壁樹上的鬼子飛行員救下來了。”
“呵呵,這個,這個是特殊情況,戰(zhàn)士們都說,關(guān)山是個爬山怪……就是小分隊現(xiàn)在的隊長,是個剛?cè)胛椴坏揭荒甑男卤白印壁w剛說完,覺得有點不太對,自己明明是想謙虛一下的,可是說出來這話,怎么感覺那么嘚瑟?
陳波哈哈笑了笑,接著講述下午發(fā)生在山谷里的戰(zhàn)斗。
?。ǘ?p> 背著手在地圖前面站了一會,筱冢義男走到自己辦公桌前面,看著桌上山本一木簡單只有兩頁紙的作戰(zhàn)方案,筱冢義男還是猶豫不決,他遲遲下不了這個決定。
“將軍,別猶豫了!”山本一木輕聲勸道:“我知道,這次行動和您設(shè)想中的特種作戰(zhàn)相比,目標價值太小,但是將軍,咱們的時間,不夠了……”
由于八路軍突然發(fā)起突圍戰(zhàn),山本和松山經(jīng)過討論,覺得對原計劃中他們把特種作戰(zhàn)分隊化整為零拆分后滲透進太岳根據(jù)地的戰(zhàn)術(shù),進行調(diào)整。
目前進入太岳根據(jù)地的鐵路和公路遭到比較嚴重的破壞,正在進行搶修,按照現(xiàn)在的進展至少需要一周到十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恢復。
山本和松山認為,與其在這里干等著,還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先把部隊拉到汾水河谷戰(zhàn)場周邊去熱熱身練練手。
“松山前去孝義,也是準備親自指揮他的兩個特種作戰(zhàn)中隊?你們倆討論過了?”筱冢義男問道。
山本道:“討論了,但是并沒有形成完整的方案和計劃,不然一定會詳細向您報告的?!?p> 筱冢義男沒再說什么了,他明白松山和山本的想法,倆個年輕人想要通過一場漂亮的特種作戰(zhàn),證明筱冢義男司令的價值,希望能夠讓筱冢義男留在中國繼續(xù)當他們的靠山。
他們不想讓自己僅有的靠山也倒掉。
“你必須要親自去嗎?山本?”筱冢義男問道。
山本用力點點頭,說道:“將軍,我需要和我的士兵們在一起,而且,我們都需要一場勝利!”
筱冢義男還是不太放心地說道:“可是,你也說了,這可能只是個誘餌?!?p> “在不知道目標的時候,接近誘餌,也許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而且將軍,我想要和那個趙剛,正面較量較量!”山本一木非常認真地說道。
其實內(nèi)心里真實的想法,就是賭一賭罷了。
此前山本和松山討論過,如果這是八路軍指揮系統(tǒng)的話,那么一舉將其摧毀在這里的話,筱冢義男可能就會立功晉級為大將,就不必調(diào)離回國了。
萬一賭對了呢?
“那些二次入役的飛行教官們,都評估過了?”筱冢義男問道。
山本苦笑了一下,說道:“全都是草根,低級出身,一大半是沒有讀過陸大的,不過為首那個叫橫井的中佐,他是唯一的貴族門閥子弟?!?p> “哼哼,又一個野心家和投機者。”筱冢義男直接給定了性了。
此時的日本,是非常分裂的,所謂的統(tǒng)制派和皇道派,其實統(tǒng)制派就是貴族精英,皇道派就是草根階層。
貴族精英作為既得利益階層,跟著幕府混,一路挾天子令諸侯垂簾聽政千余年,期間各種爭來斗去其實都是少數(shù)類似“選帝侯”的大家族為了話語權(quán)流血爭斗。
所謂的明治維新,就那些非主流的大家族眼看在原有秩序之下出頭無望了,于是舉著天皇這面大旗當幌子,拉攏那些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武士階層和破落戶浪人階層,以及更多的韭菜階層和糞土階層,揭竿而起,掀了幕府秩序的桌子。
掀桌子之后,接連打了甲午戰(zhàn)爭日俄戰(zhàn)爭,吞并了朝鮮琉球臺灣,然而日本中低的韭菜階層和糞土階層日子并沒有越來越好,相反,他們的兒子們需要到東三省或者庫頁島去開荒種地,他們的女兒需要到南洋去做皮肉生意,靠這些血汗錢血肉錢,皇道派才能夠與那些瘦死的駱駝的大家族大財閥們打個平手……
說起來,筱冢義男和山本五十六,年輕時候他們都覺得自己是被壓迫的草根,是社會底層,然而等到他們成年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地板下面還有地下室,地下室下面,還有十八層地獄!
他們慢慢覺得,掀了桌子之后不顧頭破血流往前走的路,似乎看不到盡頭。
然而他們又不是統(tǒng)制派,他們又沒有需要妥協(xié)維護的大家族……他們只是老韭菜。
巴小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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