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都不會想到,我一直以為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竟然是與我在同一個學校生活學習了近五年的同桌!
只不過,在上學期間,她的名字并不是陳子瑤,而是以林舒雅的身份自稱,并且我也從未聽她提及過任何家里面的事兒,更沒有見過陳志龍來學校找過她。
如果不是在醫(yī)院親眼見到這一幕,我甚至無法想象,我一直認為素未謀面的未婚妻陳子瑤,五年來其實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印象當中的林舒雅,是一個清純漂亮的女生,皮膚白皙臉龐干凈漂亮,在南洋這種偏黑黃人種的學校里面,猶如亭亭玉立的嬌艷白玫瑰,始終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她總是戴著一副冷冰冰,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并且由于每天有豪車接送,即便是學校的地痞無賴,也不敢上前近身搭話。
但這五年里,可以說她是我除了張玲瓏之外,最好的朋友。
在港城那所有些排外的學校里面,我們對于互相明顯的華人面孔,有著莫名的好感,并且性格和三觀極度吻合,可以說她讓我的心中,萌發(fā)了那種青春時期,最為朦朧的歡喜和愛意。
但直到最終畢業(yè),我始終沒有將這種感情表達出來,因為我從內(nèi)心認為,我的身份與其不對等,根本不可能會有什么結(jié)果。
現(xiàn)如今,看到躺在病床上,虛弱無比的她,一時間我的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這種滋味。
我本以為畢業(yè)之后,我和她便是兩條相向而行的軌道,永遠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卻沒想到,命運竟然給我開了一個如此離譜的玩笑。
“這……這這這……這不林舒雅嗎?!”
張玲瓏站在我的旁邊,語氣結(jié)巴,瞪著眼睛抓著我的胳膊,道:“草,七夜,這不是林舒雅嗎?!怎么又成陳子瑤了?!”
他雖然與我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是我們?nèi)齻€人曾經(jīng)一起到過游樂場,所以對于林舒雅,也是熟識的。
我搖了搖頭,此刻的我已經(jīng)徹底詞窮,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聽你們這話的意思,這個陳子瑤,還有另一個名字?!”胡老狗扭頭看向我們倆,開口問道。
“當然了,這女孩跟七夜同桌五年多的時間,根本不叫什么陳子瑤,而是林舒雅?。 睆埩岘囋谝慌蚤_口解釋。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討論這件事情,心中反應(yīng)過來之后,便二話不說前往主治醫(yī)師老先生的房間,詢問林舒雅的病情。
老先生的一番話,卻讓我感覺到腦袋里面,劃過一道晴天霹靂。
“經(jīng)過我們的檢查,陳子瑤的身體患有一種特殊的病癥,這種病癥目前以我們醫(yī)院的手段,暫時沒有辦法找到真正的發(fā)病情況是什么,目前只能夠在醫(yī)院用一些藥物維持,但她到底能夠堅持多久,我們不敢保證。”老先生說完這些話,臉上便浮現(xiàn)出了盡力的表情。
“整個東南亞的醫(yī)院,都沒有辦法嗎?”我皺眉問道。
老先生搖了搖頭,道:“以陳先生的能力來說,不僅整個東南亞,如若全球有能夠醫(yī)治陳子瑤的辦法,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
我明白他的欲言又止,癱坐在椅子上一時間無法接受。
即便是沒有得知林舒雅就是我的未婚妻陳子瑤,見到她這種情況,我也絕不能坐視不理。
更何況此時胡老狗的話,和爺爺牌位上雕刻的字樣,已經(jīng)在明顯的告訴我,我和她的命運,是永遠綁在一起的!
“不過……”
老先生突然開口,謹慎的起身關(guān)上房門,隨即坐在我的身旁,低聲道:“小七夜,我是看你爺爺?shù)拿孀樱鸥阏f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傳出去,這件事情就你自己知道就好!”
“您說,我肯定不對任何人說!”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以前了解過東南亞邪術(shù),陳子瑤的這個病因,看起來像是中了降頭之類的南洋邪法,你爺爺是大風水師,你肯定對這些事情懂一些,可以從這方面入手試一試!”老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道。
我一愣,回想起那條被黃鼠狼咬斷了脖子的黑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點頭道:“謝謝您,我記下了!”
“陳志龍也在樓下骨科住院,你要是沒事兒,也可以去看看他。”
老先生說完,拿著茶杯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道:“畢竟以后可能還要成為一家人,有些事兒,不要鬧得這么僵嘛?!?p> “您怎么……?”我驚訝的看著他。
“去吧,呵呵?!崩舷壬桓崩仙裨谠诘臉幼樱瑳_著我揮了揮手。
拜別主治醫(yī)師后,我再度來到了病房外。
透過窗口看了一眼,卻見病床上的林舒雅,此刻已經(jīng)緩緩醒了過來。
她的目光與我對視后,沖我笑了笑,拿出手機沖我搖了搖。
我的手機震動一下,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是她發(fā)來的信息,讓我進去。
咨詢了一下護士可以進入后,我便推門走進房內(nèi)。
站在病床的旁邊,我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起她之前開朗的性格,便笑了笑,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你說,我是該叫你林舒雅呢,還是陳子瑤呢?”
“你都知道啦?”
林舒雅沖我笑了笑,靠在床頭,道:“這兩個名字都是我,只不過在東南亞這邊,我是隨我媽媽的姓改的名,你怎么叫舒服,就怎么喊唄。”
“這樣啊。”
我抿嘴點了點頭,原本滿肚子的話,此刻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屋內(nèi)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
“關(guān)于退婚的事情,你不要怪我爸爸,其實是我提出來的?!?p> 林舒雅看著我,抿嘴道:“畢業(yè)之后,我就回國了,后來在國內(nèi)查出來了癌癥,醫(yī)生說我的情況很特殊,他也不知道我還剩多長時間,后來我想了很久,才決定讓爸爸把這個婚約退了,不讓這件事情,耽誤你的以后?!?p> “你早就知道我們有娃娃親的事情?”我皺眉看著她問道。
林舒雅并未向我解釋,沖我淺淺一笑,又問道:“對了,劉爺爺現(xiàn)在身體還好吧?”
“你不知道?”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林舒雅,見她眼神疑惑,便有些傷感的說道:“他前幾天剛剛過世……”
“什么?!”
林舒雅神情詫異,剛要說什么,卻突然口中溢出鮮血,猛然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還未等我來得及反應(yīng),一群醫(yī)生和護士便闖了進來,拉上了隔簾,把我請出了門外。
病房里面的簾子全部拉上,只能夠看到一些急促的身影,在屋內(nèi)來回的走動。
我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不停地朝著房內(nèi)張望,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有人撞了我一下,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黑衣男子,消失在了走廊角落。
我的口袋里面,似乎多了一個東西。
拿出來一看,卻見是一張電腦打印出來的紙條。
上面寫道:“想救陳子瑤,到媽祖祠堂后山的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