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騎兵,三千匹戰(zhàn)馬,另外還有一支五千人的新兵,這已經(jīng)是袁熙所有的家底。
只是這看起來十分龐大的家底,卻未必趕得上袁潭或袁尚的一半,爭霸之路對袁熙來說,還是任重而道遠。
終于還是到了出發(fā)的這一天。
懷揣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這支新兵看上去精神面貌似乎也煥然一新,哪怕是空著雙手,也走出了威武的氣勢。
只是這些在袁熙看來,還遠遠不夠,自己要的是一支紀(jì)律森嚴(yán)的鐵軍,絕不是一支只是看上去足夠嚇人的軍隊。
五千新兵背后,卻跟著近萬百姓,身上大包小裹,有的是新兵的家眷,有的則是渾水摸魚鉆進隊伍中的,牽招按袁熙的要求,哪怕就算看到,也裝作沒有看到,畢竟在這個年代,人口才是恢復(fù)實力的底氣。
牽招領(lǐng)著的八百騎兵則是殿在隊伍的最后面,看到袁熙跟謝津等人站在路邊,牽招連忙騎馬跑了過去,好奇地問道:“后面都沒人了,二公子怎么還留在這里?”
“誰說沒人?!痹跬鴦偝龀情T的那些小黑點冷冷一笑,淡淡道:“該來的總會來的?!?p> 牽招回過頭,看到上千騎正朝這邊奔來,自己二話不說,直接吩咐道:“準(zhǔn)備迎戰(zhàn)?!?p> 手下八百騎兵迅速轉(zhuǎn)化成戰(zhàn)斗隊伍,一手牽馬,一手拎刀,虎視眈眈地望著來人,只等牽招一聲令下,便沖上去搏殺。
似乎感受到來自袁熙背后的殺氣,來人的速度開始變慢,離袁熙還有一箭之地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遠遠地望著袁熙,臉上閃著一絲復(fù)雜的表情,終于大聲喝道:“二哥,你想回幽州沒有人攔著你,但你為何要帶走城中這么多人?如此父親大怒,一定要把這些人追回來,你還是跟我回去跟父親解釋一番吧?!?p> 看著袁尚那張令人厭惡的臉,袁熙只是淡淡一笑,輕蔑道:“這些百姓都是自愿跟我去幽州的,又不是我逼著他們?nèi)サ?,我為何要去跟父親解釋?如果非要解釋,我倒是覺得三弟應(yīng)該給我一個解釋?!?p> “你……”袁尚被問得啞口無言,不過身后的騎兵給了自己無盡的勇氣,伸手摘下長槍,槍尖一直袁熙,大聲喝道:“袁熙,你連父親的話都不聽,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你少往我頭上扣帽子,說來說去,不就是想殺我嗎?來來來,讓你先接我一箭。”
說完,袁熙伸手摘下霸王弓,右手一下扣住三支長箭,身體突然從馬上站了起來,弓拉滿月,朝著袁尚一箭便射了出去。
以前袁尚在袁家的三兄弟中,一向是功夫最厲害的,在他眼里只有大哥袁潭才配做自己的對手,一向最看不起的便是二哥袁熙,上次雖敗到了袁熙手上,但自己卻歸咎于自己沒有準(zhǔn)備好的緣故,早就惦記著再跟袁熙一戰(zhàn)。
看到袁熙反倒朝自己挑釁,眼睛頓時一亮,心里想著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把袁熙給除掉。
所以看到袁熙主動朝自己一箭射來,袁尚臉上閃過一絲興奮,看準(zhǔn)箭矢的方向,掄槍撥去,‘?!囊宦?,羽箭果然被槍桿撥開,只是袁尚的手心卻是一陣發(fā)麻,顯然袁熙這一箭的威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就在自己發(fā)愣袁熙手中拿著的到底是什么弓時,又是兩點寒星爭先恐后朝自己射來。
袁尚連忙揮槍去撥打,堪堪撥開第二箭時,第三箭便已經(jīng)到了近前,袁尚嚇得一閉眼,本以為自己小命不保,誰料身下的坐騎卻是一聲長嘶,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脖子上只露著一根箭尾,眼看著已經(jīng)活不成了。
看著袁尚跌倒在地上,袁熙慢慢放下霸王弓,沉聲喝道:“彼此兄弟一場,我放過你兩回已經(jīng)是仁之義盡,倘若你再不收斂一味挑釁于我,那就莫要怪我不念兄弟之情?!?p> 早有人把袁尚扶了起來,遠遠地看著袁熙的人馬漸漸離去,身邊的將軍連忙道:“三公子,咱們還追不追?”
“追個屁?!痹斜司浯挚冢藓薜氐闪嗽醯谋秤耙谎?,沉聲道:“袁熙,咱們之間的事還沒完呢,撤,回城?!?p> 身后的追兵盡去,牽招的臉上卻露出一絲擔(dān)憂,實在忍不住了來到袁熙身邊,低聲道:“剛剛機會那么好,二公子為何不……?”
袁熙幽幽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也知道機會不錯,只是眼下大軍新敗,鄴城尚未穩(wěn)定,若是我殺了三弟,必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yīng),到時候城中人心惶惶,曹操必不會錯過這大好機會來攻冀州,只恨我現(xiàn)在實力不足,所以也只能先隱忍一陣,等到練出一支精兵之后,我又何懼曹操?!?p> 牽招點了點頭,憂心道:“人雖無害虎之心,虎卻有傷人之意,三公子可不像二公子這般有所顧忌,此去幽州還有好些天的路程,二公子一定要小心呀?!?p> “我明白的。”袁熙笑著點了點頭,接著扭頭看著謝津問道:“對了,我讓你派人看著荀家,可有什么動靜?”
謝津搖了搖頭:“荀家一切都正常,家中的家將也沒有任何調(diào)動,看起來太正常不過了?!?p> “這就怪了?!痹跤行┮馔獾?fù)u了搖頭,不解道:“難道荀家吃了這么大的虧就算了?這也不像是他們的作風(fēng)呀?!?p> “或許是他們怕了二公子?”謝津笑著補充道。
袁熙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絕對不可能,荀家早就押寶在袁尚身上,就算是替袁尚出口氣,他們也絕不可能這么老實,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謝津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嚴(yán)肅起來,不停地回過頭,輕聲道:“難道他們還敢派兵追殺咱們嗎?”
“這倒未必?!痹踉俅螕u頭解釋道:“畢竟這里離鄴城不遠,袁尚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一下調(diào)動這么多人馬,難道他們是想搞偷襲?”
袁熙眼前突然一亮,似乎猜到了袁尚對付自己的方法,沉聲吩咐道:“謝津,你立刻帶人前往今日扎營的附近搜索,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懷疑他們怕是早就已經(jīng)埋伏好了,就等著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