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錯吧?”
哈斯烏拉驚訝地看著袁熙,將信將疑地問道:“他怎么會欠你的錢?”
袁熙苦笑的攤開手:“你忘了昨天給娜仁托婭阿媽治病,他可答應(yīng)我用一千張羊皮來交換的,現(xiàn)在病已經(jīng)穩(wěn)定住了,該是他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p> “原來如此?!惫篂趵哪抗忾W爍,貪婪的眼神緊緊盯著袁熙手中的元寶,像是要一口吞掉般。
望了一下四周,哈斯烏拉終于點頭道:“既然如此,要是只就你們兩個人,我就讓你們跟烏力罕見上一面,至于你跟他的債,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手上的元寶都會是我的了。”
“那是當(dāng)然。”袁熙笑瞇瞇的樣子絲毫沒有任何戒備。
唯獨寶力德心生濃濃的警惕,暗中握緊了腰間的彎刀,緊緊跟隨在袁熙的身后。
哈斯烏拉在前,袁熙與寶力德在后。
只是哈斯烏拉一拐彎,卻帶著兩個人繞了一個圈,來到后面一間更大的帳篷外面,自己一挑帳簾,笑道:“尊敬的客人里面請,烏力罕就在這里。”
袁熙微微一笑,低頭便鉆進(jìn)了帳篷中。
只是跟自己預(yù)想的有些不太一樣,自己進(jìn)到并沒有遇到什么埋伏,反倒是一眼便注意到帳篷的豎著幾根木樁,兩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被綁到了上面,還沒等自己看清上面的人是誰,耳邊突聽烏力罕驚訝而虛弱的聲音:“伍大哥,快跑,這里有危險?!?p> “他為什么要跑?”哈斯烏拉最后一個進(jìn)到帳中,隨手把帳簾撂了下來,沖著烏力罕冷笑道:“聽說你還欠著他的債沒有還,人家找上門要債來了?!?p> 接著眉毛一挑:“現(xiàn)在人就在這里,金子呢?”
袁熙倒也痛快,隨手把那塊小元寶拋了過去,只是當(dāng)他扭頭看清烏力罕的情況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狂怒。
昨天還活蹦亂跳的烏力罕,眼下卻如同血人一般,全身上下全布滿了鞭撻的痕跡,整個人就像一條被剝了皮的牛一樣,只剩下眼神中的怒火在瞪著對方。
寶力德看到兒子跟阿拉坦烏拉被打成這樣,一股火氣騰的一下竄了上來,撥出彎刀朝哈斯烏拉便撲了過去:“哈斯烏拉,老子跟你拼了?!?p> 寶力德去的快,回來的卻是更快,袁熙只聽耳邊突然傳來‘?!囊宦暣囗懀又粋€人影慘叫一聲便倒飛了回來。
倒飛出去的,果然是寶力德。
不知何時,哈斯烏拉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身材魁梧的身影,此人憨頭憨腦、膀大腰圓,手里面拎著一根黑色的鐵棍,往哈斯烏拉身前一站,滿臉不屑地看著袁熙。
哈斯烏拉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滿臉不屑地冷笑道:“本來還想使個計策把你們騙來,現(xiàn)在倒好,也省得我麻煩了。”
袁熙伸手把寶力德扶了起來,剛剛與鐵牛硬拼這一下,也讓寶力德受了不小的傷,勉強(qiáng)地站了起來,眉頭緊鎖,輕聲提醒道:“是鐵牛?!?p> “鐵牛?什么鐵牛?”袁熙奇怪地問道。
寶力德一指對面的壯漢道:“那人名字就叫‘鐵?!?,他可是我們部落里最厲害的人,咱們倆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先走吧?!?p>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辈坏仍蹰_口,哈斯烏拉直接攔在帳門處。
手指著袁熙冷哼道:“別以為你編的謊話能騙得過我?烏力罕欠你的債的事全都是你自己編出來的,不過今天你都來這里了,那就一起留下吧,鐵?!?p> “在?!辫F牛甕聲甕氣地應(yīng)了一聲。
“把他們兩個全都給我抓起來?!?p> “好咧!”鐵牛嘴角勾起,滿是橫肉的臉上閃過一絲獰笑,大步朝袁熙走了過來,一手拎棍,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朝著袁熙領(lǐng)口便抓了過來。
袁熙看上去像是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就在寶力德想要擋在袁熙面前替他挨這一下的時候,袁熙突然動了,左腿踩實地面,右腿突然貼近小腹,看準(zhǔn)鐵牛來的方面,猛的往前一蹬。
“砰!”
帳篷里陡然響起一聲悶哼,鐵牛那結(jié)實的身體居然往后退了四、五步這才停了下來,滿臉驚訝地看著袁熙,似乎不太明白,這個漢人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袁熙慢慢地活動了一下右腿,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哈哈笑道:“世間能擋住我這一腿的人不多,你還算條好漢,留在這里倒是可惜了,可敢跟我出去闖蕩一番?”
狗屁的闖蕩江湖。
看到一向攻無不克的鐵牛居然在袁熙面前吃了虧,哈斯烏拉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怒,大聲吼道:“鐵牛,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把他們給我打死?!?p> “好?!辫F牛用力的握緊拳頭,瞪著一雙牛眼,再次朝袁熙撲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鐵牛突然低下頭,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一頭憤怒的公牛,用著巨大的腦袋,朝袁熙便撞了過來。
這儼然就是一付搏命的打法。
哪怕袁熙的腿能踢中鐵牛,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反倒自己極有可能被他這一撞給撞傷到腿部。
袁熙嚇了一跳,連忙改變招式,雙臂交叉剛剛攔在胸前,鐵牛就已經(jīng)到了自己眼前,結(jié)實的頭顱‘砰’的一聲,撞到自己的胳膊上。
這種被撞到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一輛前進(jìn)的汽車猛的撞到,袁熙只感覺一股大力傳來,腳步向后騰騰騰一連退了四、五步,終于才停了下來。
自己用力地甩了甩手臂,臉上反倒是露出一絲不屑,冷笑道:“還以為你有多么厲害,原來只有空有一身蠻力罷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沾衣十八跌?!?p> 袁熙當(dāng)然不會什么沾衣十八跌,但他在后世卻是學(xué)會近身搏擊,只是一直沒有實踐的機(jī)會,今天有這么好的機(jī)會,自己又怎么會錯過,身形一晃,又一次沖到了鐵牛的面前,這一次,他用的是側(cè)踢腿。
剛剛鐵牛撞袁熙的那一下,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好受,腦袋被撞得有些迷糊,眼前一陣發(fā)黑,他還在愣神的功夫,袁熙就已經(jīng)來到自己面前,一腿正好踹到了鐵牛的腹部。
“砰!”聲音如擊敗革般,聽上去是那么的讓人煩躁,剛剛還眼前發(fā)黑的鐵牛騰騰騰退后了好幾步,直到撞到帳篷這才停了下來,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樣,痛苦地張大了嘴巴,拼命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痛打落水狗的機(jī)會,袁熙哪里會錯過,幾步便來到鐵牛面膠,雙拳如同搗蒜一般,雨點似的落到鐵牛身上,瞬間便打出幾十拳。
打完,收工。
袁熙重新站好,只見鐵牛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呆呆的眼神掃過袁熙,嘴里似乎含糊不清地說了什么,身體一晃,撲通一聲便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