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一下清醒了大半。
看著那巨大的斧頭朝自己劈了過來,特木爾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雖然自己的斧子能夠砍到對方,可是對方的斧子同時也能把自己一劈兩半,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特木爾立刻換了招式,自己才不想跟一個蠻漢拼得兩敗俱傷,還有大把的美酒跟美女等著自己,又怎么會把寶貴的生命浪費在一個蠻漢身上。
重達八十余斤的宣花大斧帶著嘯聲劈下,帶起來的寒風瞬間讓特木爾又清醒了許多,看準大斧落下的方向,雙手抓住斧柄,雙臂猛地往上一抬。
“當!”
突然中傳來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就像晴空響起一聲霹靂,巨大的聲音震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齊齊地朝兩個人望了過去。
顯然,半途變招的特木爾還是吃了些暗虧,鐵牛這一斧力道十足,從斧柄上傳來的力量震得自己有些頭暈,連忙搖了搖頭,努力使自己變得清醒些,就在這時,耳邊突然聽到鐵牛大吼一聲:“剔牙!”
剔什么牙?
特木爾頓時愣住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鐵牛突然倒轉(zhuǎn)大斧,用斧纂朝著特木爾的嘴便狠狠地砸了過來。
這一下要是被他給砸到,怕是特木爾下半輩子就只能吃流食了。
危險!
特木爾根本來不及想太多,身體迅速地往后一仰,眼睜睜看著那根巨大的斧纂從眼前飛速而過,離自己的臉也不過寸余的距離。
真是好險!
特木爾隱隱松了口氣,剛剛站直身體,冷不丁又聽到鐵牛吼了一聲:“掏耳朵!”
宣花巨斧帶著嘯聲,徑直朝著自己的耳朵便削了過來。
剛剛站直身體的特木爾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感覺一股寒風朝自己刮了過來,匆忙之中剛把斧頭豎起,先是聽到‘當’的一聲巨響,接著自己的耳朵便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了,只感覺腦袋里有一萬張鼓在拼命地敲著,痛苦地捂住腦袋,‘啊’的尖叫一聲摔倒掉在地上。
“特木爾,你怎么了?”四周的羌人根本沒把鐵牛放在眼里,本想著看到特木爾大發(fā)神威,將鐵??乘?,誰料只是眨眼的功夫,特木爾居然吃了大虧,痛苦地在地上滾來滾去,幾個人連忙按住特木爾把他扶了起來,卻驚訝地見到他的雙耳中居然流出血來。
比起失敗丟掉的面子,特木爾更加在意的卻是自己怎么聽不到聲音,看著他們不停地張著嘴巴像是在耳邊說著什么,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聾了。
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聽不到聲音,特木爾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指著鐵牛用盡全身力氣怒吼道:“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雖說特木爾聽不見,但這兩句話卻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不光是周圍這些羌人聽得清清楚楚,就連鐵牛了聽得真切,臉上露出一絲憨笑,掄起斧子朝特木爾的腦袋又劈了過來:“劈腦袋。”
自從鐵牛學會這三板斧之后,還是第一次使用。
要不是這三招是袁熙教自己的,自己連學都懶得學,本以為是沒什么用處的三招,沒想到第一次對敵,就把對手給干翻在地,鐵牛的自信心無形中又提升了許多,聽到特木爾居然要殺自己,自己干脆先下手為強。
巨斧劃過空氣,帶起一陣尖銳的嘯聲,筆直對準特木爾砍了過來。
雖說特木爾聽不見,但卻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也見識過鐵牛的力量,根本不敢去硬接,連忙一個驢打滾,這才躲了開。
特木爾這一躲,鐵牛卻愣住了,袁熙只教了他三招,告訴他在馬上對敵就用這三招,用完之后,若是敵人沒死,你什么都不要想,直接就往回跑,可是他沒告訴自己在步戰(zhàn)該怎么辦?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不要想。
鐵牛瞪了一眼特木爾,干脆又是一斧子劈了下去。
我劈,我劈,我劈劈劈。
招式用的一多,特木爾終于看明白了,原來這傻大個沒什么本事,不過說法是仗著自己力氣大,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三招全給自己用上了。
更讓自己感到窩囊的是,自己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勇士,居然連這三招都沒躲過。
換句話說,自己居然被一個傻子給打敗了。
這么一想,特木爾就有種吃到蒼蠅的感覺,惡心得不行,這時耳朵總算勉強能聽到一點聲音,迅速指揮著手下人從四周把鐵牛給圍了起來。
人一多,鐵牛立刻陷入了被動之中。
別看他人比較憨厚,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見敵人隱隱把自己圍在中間,自己連忙掄著斧子殺出一條退路,快速來到了馬車前,跟十幾個護衛(wèi)背靠背聚在一起,把甄宓的馬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擋在身后。
看到鐵牛大發(fā)神威時,甄宓還以為這場仗肯定能打贏,誰料只是眨眼的功夫,鐵牛便陷入了被動,等到他退到馬車旁邊時,甄宓臉上露出一絲焦急,連忙外面大聲喊道:“鐵牛,快讓人去找二公子救我?!?p> 鐵牛瞬間才反應過來,對呀,只要有二公子在,莫說是二十多個羌人,就算再多的羌人也不用怕。
想到這,鐵牛立刻掄起斧子殺出一條路,猛地一推旁邊的人,大聲吼道:“二公子在大公子府上,快點去找?!?p> 那人跟在鐵牛身后,趁著羌人沒注意,搶過一匹馬,立刻沖了出去,瞬間便功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特木爾看到了,只是卻并沒有在意,在他看來,甄宓已是案板上的魚肉,馬上就要屬于自己了。
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操起地上的大斧,大吼道:“不跟他們玩了,給我殺!”
“殺!”
看到求援的人沖了出去,甄宓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可是高興勁還沒過,就看到對方拼命地沖了過來,剛落下的一顆心瞬間又提到嗓子眼上,蜷縮在車廂里,連動也不敢動。
狹窄的街道,激烈的戰(zhàn)斗,生死的搏殺。
雙方從一開始便陷入到了殘酷的肉搏戰(zhàn)中,刀光上下翻飛,不時有慘叫聲從人群中傳來。
甄宓躲在車廂里瑟瑟發(fā)抖,外面的打斗聲清晰無比地傳到自己的耳中,馬車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來回晃動個不停,自己只能用力地捂著嘴,盡量不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聲女子的慘叫突然鉆到了甄宓的耳中,自己聽得清清楚楚,那慘叫聲分明就是身邊的丫鬟巧云,自己再也忍不住了,顫抖的聲音問道:“巧云,巧云,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