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針。
先前嚇得花容失色的是你,現(xiàn)在非要留下的你也是你。
袁熙看著曹嫣略帶調(diào)皮的臉蛋,果斷地?fù)u了搖頭:“給你一刻鐘,馬上離開這里,不然的話,我就把你手下那些女兵丟進(jìn)男兵中去?!?p> “你……”
不得不說,袁熙一句話就斷了曹嫣所有的心思,氣乎乎地瞪著袁熙,只是袁熙卻把頭轉(zhuǎn)過來,目光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著對面的曹營,臉上露出一絲深邃的表情。
“四……曹姑娘,我?guī)煾嫡f到做到,你還是別惹他了,快點走吧?!瘪R休見狀,連忙來到曹嫣面前。
曹嫣自己可以任性,可是一旦手下那些女兵的安全受到了威脅時,也不敢再那么任性,瞪著袁熙的背影一眼,還是乖乖地跟馬休走掉了。
曹嫣走了,袁熙耳邊總算是清凈了下來,沖天的黑煙似乎越來越多,顯然自己放的那把火對曹軍的戰(zhàn)船是一件極大的損失,若是這把火再繼續(xù)燃燒幾個時辰,袁熙就可以肯定曹操的水軍再也無法構(gòu)成威脅。
若是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撲滅的話,那就是說明也許曹軍還有那么一戰(zhàn)之力。
看來,接下來該加強大營的守衛(wèi),以確保袁尚能在這里堅持很久。
就在袁熙考慮著要不要再放一把火,徹底斷了曹操反撲的念頭時,身后卻傳來淡淡的腳步聲,一個討厭的聲音鉆進(jìn)自己的耳朵:“怎么樣,你的詭計還是失敗了吧?”
“誰說的?!痹趸仡^白了曹嫣一眼,冷笑道:“你難到看不見對岸那沖天的煙柱?我要是你,說不定現(xiàn)在就跳下黃河,游過去幫你哥哥救火去了。”
“你以為我不想?”曹嫣表情復(fù)雜地看了對岸一眼,接著底氣有些不足道:“我怕就算我到了對岸,他們還是想要殺我?!?p> “你放心,剛剛曹成那一箭肯定是自做主張,等你回去之后,讓你哥找他算帳就行,對了,我不是讓馬休帶你們走嗎,你怎么還在這里?”
看著袁熙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曹嫣心里頓時一陣委屈,不滿道:“難道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
“這不是廢話嗎?你姓曹,我姓袁,咱們天生就是仇人,你要是再不走,可別怪我不客氣了?!痹踉俅瓮{起來。
“呵呵,有膽你就把我送給你的那些男兵?!?p> “你?”袁熙似乎覺察到什么,吃驚道:“你不是想要告訴我,你把你手下的女兵全都給送走了,只有自己留下來了?”
“猜對了?!辈苕陶{(diào)皮地眨了眨眼,接著笑道:“不過沒有獎勵。”
“你,你……”這回輪到袁熙頭疼了,身邊多了這么一個人,怕是自己在接下來很久的日子里都得不到安生。
“好吧,別怪我沒提醒你,跟我著可是危險重重,像剛剛那種情況絕對不少見,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能保住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千萬別怪我?!?p> “放心,我不會怪你的,再說我也不是你想像的弱女子?!辈苕膛牧伺难g的雙刀,眼珠突然一轉(zhuǎn),指著袁熙問道:“你要走?”
“……呃?”袁熙頓時一愣,眨著眼睛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dāng)然是聽你剛剛說的。”曹嫣得意地笑道:“別以為你能瞞得過我,讓我猜猜,以你的性格,斷了我……曹軍的后路之后,未必會退回鄴城,又說危險重重,肯定會去某個危險的地方,許都戒備森嚴(yán),應(yīng)該不會再去,所以……”
頓了頓,曹嫣突然面帶驚訝的表情問道:“你,你該不會是要取關(guān)中吧?”
“這……”
袁熙似乎被曹嫣如此縝密的分析能力給嚇到了,眼神盯著她的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還真的小看了她,居然從自己的只言片語中就分析出正確的目的地,看來自己的確不能小瞧她。
“怎么樣,被我猜中了吧?”
從袁熙臉上驚訝的反應(yīng)上,曹嫣就已經(jīng)明白自己肯定是猜中了袁熙的目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驕傲,正想嘲諷袁熙幾句的時候,袁熙突然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淡淡道:“馬休,從今天開始,你把她給我看住了,絕對不能讓她離開這里,她若想逃跑,一箭射死她?!?p> “你這人怎么這樣?”曹嫣沒好氣地瞪著袁熙,氣乎乎道:“不就是被我猜中了嗎,也用不著這么心狠手辣吧?”
袁熙回瞪了一眼,冷哼道:“我要是心狠手辣,你現(xiàn)在早就是一具尸體了,從現(xiàn)在開始老老實實跟著我,直到我確認(rèn)你沒有價值之后,立刻滾回許都去。”
曹嫣總算是離開了。
袁熙難得清靜一會,目視所及,曹營的火勢并沒有減緩多少,黑色的煙柱直插云霄,也讓袁熙的心里松了口氣,沒了戰(zhàn)船的曹操就像是沒了牙齒的老虎,進(jìn)不得又退不回,接下來就輪到自己登場了。
碼頭上的大火一直燒到了后半夜,終于全部被撲滅掉,空氣中繼續(xù)彌漫著濃濃的煙味,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望著面前一艘艘變得殘破不堪的戰(zhàn)船,曹操黑著臉久久都沒有說話,戰(zhàn)船沒了就沒了,可是自己的糧草該怎么才能運過來?
自己剛剛過河,南岸的大營就被人給抄了,很難讓人懷疑是不是早就被人給盯上,自己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過一個人的名字卻一直在心頭縈繞。
就在這時,淡淡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郭嘉憂心忡忡道:“主公,天色已晚,還是先回大帳中歇息吧。”
“唉!”曹操總算是開了口,長長地嘆了口氣,苦笑道:“孤現(xiàn)在哪還有心情休息,如今戰(zhàn)船已被毀掉大半,咱們的后路已毀,又無糧草支援,若是袁紹現(xiàn)在帶兵殺來,又該如何是好?”
郭嘉自信的一笑,輕聲道:“如果真如丞相所說那樣,豈不是正好?!?p> “哦?奉孝此言何意?”曹操微微一皺眉。
“主公莫急,雖然我軍后路被斷,可是軍中的糧食足可以支持一個月無憂,趁這個時候,可從四周州郡調(diào)糧過來,應(yīng)該不會耽誤大事,而眼下袁軍雖弱,但實力猶存,那袁潭膽小如鼠,守城有余,而進(jìn)取不足,他若一味堅守,反倒是讓人難辦,倒不如給他一種我軍人心惶惶,準(zhǔn)備撤退的感覺,說不定袁潭貪功心切,會追出來,只要他肯出城,大事便成?!?p> 聽到郭嘉這么一解釋,曹操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些,微笑地點頭笑道:“孤身邊只需奉孝,便無煩惱之事,只是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是好?是退,還是繼續(xù)前進(jìn)?”
郭嘉笑道:“當(dāng)然是做出撤退的樣子,只是……”
“只是什么?”
郭嘉搖了搖頭,似乎自言自語地問道:“只是阿爾斯楞已被擊敗,那么袁熙現(xiàn)在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