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病急亂投醫(yī)
“??？人參？”花奶奶搖頭，她都不知道這個事。
“那找找。”程爺爺定下神：“現(xiàn)在都病急亂投醫(yī)了，不如我們也試試，把那人參給花枝吃，看看能不能有救?！?p> 花奶奶的家不大，就這么兩間小屋，花奶奶幾下就找到花枝擱在箱子中的那個鐵盒子。
“就是這個?！背虪敔斒疽?。
花奶奶將人參取出來，有些意外的看向程爺爺。
這東西，可是個好東西啊。
她都沒想到，程老爺子居然給過這么好的東西給花枝，這是真心實意的把花枝當自家人對待。
程爺爺看向花奶奶手中拿著的人參。
這好象是他送的那枝人參，又好象不是那一枝人參。
他送的那枝人參，年份并沒有這么久吧？這枝人參，差不多快成百年老參了。
可這鐵皮盒子，確實是他的鐵皮盒子?。?p> 程爺爺沒糾結太久，現(xiàn)在是要先治好花枝的病，這人參什么年份的，不是重點。
花枝只是靈力透支太多，原本只需要緩兩天就能醒過來的，可她，居然感應到了程修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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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爬火車、睡橋洞，一路躲躲藏藏。
他本就是個二流子，也沒有揣個介紹信在身上，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當作盲流被遣送回去。
再苦再累，他不怕，只要能掙著錢。
這晚，他又窩在小樹林里歇息。
夜已經(jīng)很晚，南方的天氣，又悶又潮，不停有蚊子在飛。
就苦這一趟，程修暗暗給自己打氣，以后，決不掙這個錢。
海風吹過，挾雜著一點咸濕的味道，程修腦子中緊繃的弦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不好，有內(nèi)鬼。”遠處不知誰叫了一聲。
然后，莫名冒出許多人，四處逃散。
程修懵了，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站在這兒發(fā)呆的時候，見勢不對，跟著發(fā)足奔跑，往那些密林深處鉆，他怕，怕被當盲流給抓了。
雜亂的腳步聲，各種吆喝打斗聲，還夾雜著一兩聲的槍聲……一切那么的遙遠，又那么的近。
程修沒命的發(fā)足奔跑，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出事。
手被荊棘劃破，腳被樹刺刺穿，程修什么都顧不上，不停的逃逃逃。
不知逃了多久，程修已經(jīng)筋疲力盡，又渴又累，腳下一虛，摔倒在地。
后面隱隱傳來吆喝聲，一直緊追不放的人，向著他這邊趕來。
“完了?！背绦弈X子中只有這么一個念頭。
他這是沒吃上羊肉，倒惹上一身腥。
錢沒掙著，就要送命。
他回不去了，他不能再娶小花兒。
程修腦子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
他想過自己橫死街頭，他想過自己身首異處，他甚至莫名想象著自己手中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二尺八的牌子脖子上掛，大街小巷把他游的場景。
要是小花兒看著他被拉著游街會怎么看？
她還要嫁他嗎？
以后是不是就要嫁給別人？
程修大口喘著粗氣，大腦漸漸混亂。
隱隱的，似乎他的小花兒在前面向他招手——程修，快起來，快跑。
程修一激靈，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從地上迅速的竄起來，再度發(fā)足奔放。
“兄弟，救我?！甭愤呌形⑷醯穆曇簦绦揞┝艘谎?，趴在地上滿身血跡的人，好象，跟他是差不多身份的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一起逃唄。
程修架著他的胳膊，往自己的肩上一搭，兩人一腐一拐的，繼續(xù)往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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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天轉頭就過，花冬梅高考完，回家了。
她戴著草帽，將帽檐壓得低低的，趁著晚上人少的時候，獨自一人回來的。
她住校的床鋪被褥，花木生提前拿扁擔挑了回來，花冬梅借口還要跟同學說說話，交流考試的事，磨蹭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再躲躲藏藏，一路上，還是碰著好些生產(chǎn)隊的人，大家見她第一句話就是：“喲，大學生回來了？”
平時生產(chǎn)隊的人見她，也是這么調(diào)侃。
那時候，花冬梅感覺，這些人是羨慕自己在公社讀高中，有文化，叫一聲大學生是有身份的象征。
可現(xiàn)在，花冬梅感覺這種調(diào)侃有挖苦的意味。
她考砸了。
那么多的題，她都做不上。
這年頭，大學的錄取率極低，鄉(xiāng)鎮(zhèn)中學的錄取率更低。
恢復高考這幾年，她們明月公社，也就只有一些老知青考上大學回城了，她們明月公社，至今還沒有出過一個本土大學生。
那時候花冬梅驕傲著，一心想當明月公社第一個女大學生。
她成績在學校排名靠前，花冬梅也有信心考上大學。
可現(xiàn)在一考，她才知曉，自己好多題做不上。
回家后，陳淑會關切的問她成績：“冬梅，這次考得怎么樣？”
“就那樣吧。”花冬梅含糊回答：“隔一段時間才出成績。”
陳淑會聽了很滿意：“隔一段時間出成績好，這馬上要土地下戶了，我還真怕你現(xiàn)在就考上大學走了，沒土地分?！?p> 花冬梅莫名火了：“那土地，有什么重要的？是我考上大學重要，還是土地重要？”
陳淑會自覺說錯話，賠著笑臉訕訕道：“當然是你考上大學重要，是媽說錯了話。你餓了吧？我去弄點米糊你吃?！?p> “嗯?！被ǘ伏c頭。
聽著隔壁靜悄悄，花冬梅沉默一陣，按捺不住問陳淑會：“媽，花枝她這段時間在干些什么？”
“她啊？”陳淑會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那一天，公安的過來抓文物販子，那死花癡跟著大伙去看熱鬧，結果嚇暈了，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搞不好，一輩子都醒不來，呸，活該?！?p> 花枝嚇暈了？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
花冬梅暗中松口氣。
最好一輩子不能醒過來，當個植物人好了。
花冬梅一晚上睡不踏實，她一會兒夢到花枝跑學校找她麻煩，一會兒又夢到她沒考上大學，周洋不要她了。
越想想難過，花冬梅抽抽答答起來。
她弟弟花青松聽見她抽抽答答的哭聲，跑去跟陳淑會道：“媽，姐一早起來，就躲在被窩哭呢?！?p> “你欺負她了？”陳淑會在煮早飯，第一反應就是花青松欺負花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