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是變戲法的!
“安小姐,請你稍稍退后……”
收回視線,張牧轉(zhuǎn)首向少女望了過去,點(diǎn)頭吩咐一句后,目光落在了安韋山的身上:“請把安老的上衣和外褲脫掉,我需要仔細(xì)地檢查。”
眾人都愣了一下,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的古三方則是一臉的鄙夷之色,甚至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
少女當(dāng)即便后退了幾步,安韋山則將帳簾放了下來,人卻和張牧一起站在帳簾內(nèi)側(cè),扶安老躺下后,脫下了他的上衣和外褲。
老人家的情況確實(shí)很糟糕,真正的骨瘦如柴,安韋山小心冀冀,張牧看的心中怒火驟起。
此時(shí),安老身上只穿著平腳褲頭躺在床上,上身和雙腿都是赤果著的,因?yàn)閺埬烈膊恢浪F(xiàn)在究竟是個(gè)什么情況,需要觸及其肌膚,才能通過背后龍紋的反應(yīng)確定毒素最濃的位置。
他伸出了左手,由下而上,先觸及安老的小腿,然后是膝部,髖部,腹部,額頭,雙臂……
每一次觸及,背后的龍紋都有反應(yīng),散發(fā)出熱量,而張牧也正是通過對龍紋散發(fā)熱量的強(qiáng)弱程度,一路觸及到了安老的左胸口。
準(zhǔn)確地說,是心臟的位置!
“就是這里了!”
輕觸安老的左胸口,背后的龍紋陡然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的熱量,他甚至都感覺背部有一些炙灼的感覺,很顯然,毒素最強(qiáng)烈的中心點(diǎn),就是在這里……
張牧精神大振,語氣篤定無比,旁邊的安韋山和安盛武看的一頭霧水,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兒的古三方,卻是身形微不可察地震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了。
這一次,張牧的左手在觸及安老的左胸口之后,便沒有再抬起。
背后龍紋散發(fā)出來的曖意,正通過他的手指向著安老胸口內(nèi)的心臟輸送過去,當(dāng)然了,這是一種無形的輸送,哪怕是儀器都檢測不出來。
肉眼,就更看不到什么了……
很快,安老左胸口的上方,突然出現(xiàn)了蠶豆大小的一個(gè)凸點(diǎn),似乎還能動,一上一下起伏著,似正在躲避著什么,向著安老的左肩涌去。
“嘶!這是什么?怎么……還是活的?”
安韋山一直都屏息靜氣,之前張牧伸手在安老身上左按一下左按一下,實(shí)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的心中忐忑,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
但此刻,突然間看到這種異常的狀況,安韋山的面色微變,倒抽一口涼氣,輕呼聲中都已透出驚疑不定……
“幫老爺子把被子蓋上吧,別著涼了……”
張牧淡淡地說了一句,目光盯著那個(gè)涌動的小點(diǎn),按在安老胸口的左手不曾松開,背后的龍紋也一直都有曖意順著他的手指注入。
安韋山如言照辦,拉過被子給安老小心冀冀地蓋上,目光卻一樣緊緊地盯著那個(gè)會動的小凸點(diǎn),親眼看著它從胸口處到了安老的左肩,然后又順著左臂,向安老的手掌游走……
很快,小凸點(diǎn)就到了安老左手的中指指尖處,在那里不停地拱著,卻怎么都出不來。
張牧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右手入懷,掏出了一柄雙指大小的銀色小刀,鋒銳無比,手起刀落,一下就劃開了安老的中指指尖,血光微迸。
“小子,你干什么?”
安盛武就隔著一層半透明的帳簾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頓時(shí)面色大變,怒喝出聲。
正欲出手之際,他的身形陡然一震,雙眼瞪的溜圓……
“啊……這是什么?”
再次湊到床邊的少女則花容失色,驚叫一聲,抬手捂住了嘴巴。
安韋山更是雙拳緊握,臉色早已鐵青,目眥欲裂……
安老的左手中指指尖被劃開后,隨著一股黑血涌出,竟從指尖內(nèi)鉆出了一條小蟲子。
蠶豆大小,通體黑紅色,圓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吸飽了血。
很顯然,之前的小凸點(diǎn)就它,也就是說,這只怪異可怖的蟲子,以前一直都藏在安老的心臟內(nèi)。
“我所說的毒,便是這只蟲子,不出意外,它藏在安老的心頭,吸食的一直都是安老的心頭血,所以才會讓安老短短數(shù)月,形消骨穢,枯槁至此!”
張牧深吸一口氣,一邊說著,已經(jīng)將帳簾挑起,順手在床頭柜上拾起一個(gè)茶杯,將小蟲子挑了進(jìn)去,托在掌心。
目光也轉(zhuǎn)首向古三方望了過去,語聲幽寒,透出逼視之意:“古大師,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我需要解釋什么?哼,你不知從哪弄條小蟲子出來,就想質(zhì)問老夫?”
古三方仍舊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翹著的二郎腿卻已經(jīng)放了下來,無形中暴露了心底的緊張和不安。
說到一半,他轉(zhuǎn)首就向安韋山望了過去:“安老大,這小子就是個(gè)變戲法的,變條蟲子出來能說明什么?安老的病有起色嗎?你們不會這么好騙吧?”
“這條蟲子就是罪魁禍?zhǔn)祝纫驯槐瞥?,安老的病自然也就無恙了……”
張牧冷笑著看了他一眼,說話伸將茶蓋放到一旁,右手再次入懷,取出一個(gè)僅才煙盒大小的木盒,打開之后,里面赫然是十三枚長短不一的細(xì)小銀針。
“咻!”
“咻咻……”
張牧的動作很快,右手只是在針盒上輕輕一撫,十三枚銀針立刻就被他捏在了指間,出手如電,極為狠準(zhǔn),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十三枚銀針全都扎在了安老的身上。
“呃……”
“好舒服啊……”
銀針剛落,安老就長吁了一口氣,竟是自己撐著床板坐了起來,慘白的臉色也變的紅潤:“這段時(shí)間一直喘不上氣來,全身無力,骨子里都是冷的,這會兒終于好受了,全身曖洋洋的……有燒雞嗎?我餓啊……”
這豈止是變戲法?簡直就是奇跡。
病床邊上,安韋山早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了,安盛武一臉愕然,少女則再次一紅了眼眶,但這一次卻是因?yàn)榧雍拖矏偂?p> “鬼谷十三針?”
與此同時(shí),旁邊椅子上坐著的古三方亦是陡地驚立而起,抬手便向張牧指了過來:“這是早已失傳的針炙圣法,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