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死不休
蕭景弦現(xiàn)在整個就是一十分迷茫的狀態(tài)。
他晚上回去,本來想先處理下白蕪的事,結果開車到一半,突然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唐挽歌發(fā)燒住院了,問他要不要來看看。
說來也巧,韓衍送唐挽歌來看病的這家醫(yī)院,就是他朋友開的,這個朋友也知道些他跟唐挽歌的事,想著蕭總離婚后一直對前妻念念不忘的,就好心幫忙,想給他牽個線。
朋友倒是也沒什么惡意,就想著成人之美,他是不知道蕭景弦以前對唐挽歌有多過分的,如果知道,也肯定不會給蕭景弦打電話,過來讓他給人家還生著病的妹子添堵。
蕭景弦接到電話后,當然是十分擔心唐挽歌,急忙掉個頭過來醫(yī)院,一推門就看到韓衍緊緊攥著唐挽歌的手心。
他本來就看韓衍想搶自己老婆不順眼,現(xiàn)在這臭小子居然又敢把唐挽歌害得生病住院,新仇舊恨算到一起,才有了蕭景弦一開門就怒氣沖沖拽著韓衍衣領質問他的場景。
但蕭景弦沒想到的是,韓衍一通反問,直接把他給整不會了,人都被問懵了。
他們結婚兩年的那次跨年夜,唐挽歌也生病發(fā)燒住院了?這什么時候的事?他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蕭景弦狠狠蹙了下眉,那會兒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唐挽歌跟自己的關系,怕弄出不必要的麻煩,確實很少和她一起出席晚宴,那次跨年夜的女伴他也還有點印象,是當時商業(yè)合作的一家老板的女兒。
名字忘了叫什么,就是合作的時候正好趕上跨年,對方邀請他跟自己的女兒一起出席下晚宴,想著跨年的時候讓獨女開心一下,蕭景弦沒太放在心上,順勢也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和誰出席晚宴,對他來說都一樣,沒什么太大區(qū)別。
他根本也就不在意,也壓根沒想過唐挽歌那種乖巧懂事的性子會在意,如今再被韓衍提起來,蕭景弦突然就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他狠狠皺了下眉,沉聲問道,“為什么?”
韓衍冷笑了聲,一張過分干凈清秀的臉倏地沉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個女人明知道你跟學姐結婚了,還故意發(fā)了好多跟你曖昧的合照過去嘲諷她,說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跨年夜被一個人留在家里,老公和她一起出席晚宴,做人那么失敗,怎么不去死???”
“她還說,像學姐這么失敗的人,就應該識相點,痛痛快快離婚,把蕭夫人的位置讓出來,別占著茅坑不拉屎,結婚兩年肚子里也沒個信兒,說你壓根就對她一點性趣沒有,她還堅持個什么勁兒?自己都不覺得難堪嗎?她都替學姐感到害臊?!?p> 韓衍越說越氣,身形纖瘦修長的少年,此刻背對著蕭景弦,死死咬緊下唇,肩膀微微顫抖著,滿臉心疼的啞聲說道。
“但這都不是壓垮學姐的最后一根稻草,因為類似這種侮辱的話,她跟你結婚三年來,從不同女人的嘴里,都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了?!?p> “真正讓她一氣之下高燒昏迷的,是那女人最后發(fā)來了一張印著她唇印的白色襯衫,唇印就印在衣領口,那個位置有多曖昧,你我都清楚。”
至于襯衫是誰的,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蕭景弦一下就變了臉色。
他根本就不記得有這回事。
這擺明了是誤會,蕭景弦狠狠蹙了下眉,冷聲說道,“這不可能?!?p> 他就算再荒唐,怎么會讓別的女人,明目張膽的在自己襯衫上留下痕跡?
韓衍冷笑了聲,“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當然也知道,蕭景弦不是那種真的會婚內出軌的人,他就是冷暴力,就是不在乎,就是曖昧不清,但他就是不會實際真的做出什么。
但這難道還不夠過分嗎?
如果這都不算過分,那還要怎樣,才算是過分呢?
韓衍臉色冷了下來,一雙干凈清澈的眼緊緊盯著在病床上沉睡不醒的唐挽歌,看著她吃完藥后恬靜嬌柔的睡顏,眸光心疼了瞬,啞聲緩緩說道。
“蕭哥,我知道你跟那女人肯定沒有關系,但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你就做錯了呢?”
“事情的關鍵,根本不是那女人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在你襯衫上留下唇印,還拍下來發(fā)給學姐,故意把她氣到高燒住院,而是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帶她一起出晚宴啊?!?p> 韓衍重重嘆出一口氣,表情也是無奈極了,就跟唐挽歌一樣,現(xiàn)在對蕭景弦,整個就是一人都麻了。
連生氣都沒力氣了,就覺得他這人真是離譜到了極點。
“蕭哥,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自己明明已經(jīng)跟學姐結婚了,跨年晚宴不肯帶著她一起出席,怕她給你添麻煩,把她一個人孤零零留在家里不管不顧,然后轉身又帶著別的女人一起,這件事本身,就很過分嗎?”
蕭景弦,“……”
蕭景弦臉色一變,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說實話,這事放在以前,他還真沒有太大感覺,但如今被韓衍一說出來,再看看唐挽歌此時躺在病床上十分虛弱嬌柔的模樣,蕭景弦眸色微沉,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對唐挽歌有多過分,事情做的又有多離譜。
他沉默半晌,心里就覺得愧疚極了,心臟也直發(fā)悶,像是壓著塊石頭似的,怎么都喘不過氣來,整個人難受的厲害。
蕭景弦抿緊嘴唇,韓衍說的沒錯,今晚唐挽歌發(fā)燒住院,誰都能來責備他,唯獨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去指責別人。
他喉嚨突然干燥的厲害,身體也開始微微發(fā)燙,蕭景弦感覺自己在韓衍面前開始有些無地自容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手足無措半晌,才慢慢垂下眼眸,有些狼狽地站在原地,啞聲說道。
“幫我照顧好她。”
然后跌跌撞撞的轉身離開,背影看起來慌亂極了。
韓衍看著他,突然嗤笑了聲,眸光冷沉下來。
什么叫幫他照顧好學姐呀?
韓衍舔了舔唇,驀地輕笑出聲,一貫清澈透亮的眸光,慢慢變得有些晦暗危險。
他轉身,握緊唐挽歌溫熱的指尖,垂眸看著她已經(jīng)慢慢恢復正常的臉色,俊秀白皙的臉頰上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啞聲笑道。
“學姐,我不會再把你讓給任何人了?!?p> 他已經(jīng)決定了。
韓衍一雙清澈干凈的眼靜靜盯著唐挽歌看,眸光慢慢變得溫柔起來。
這輩子,他都不會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可以再傷害到她分毫。
他以自己的生命起誓,要保護好她的往后余生——
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