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陰郁私生子X弱小無助小可憐(4)
這么多年設計把當年欺辱過自己的人一步步踩在腳底下,傅乾川心中那片平靜的湖泊從未起過波瀾。
哪怕是面對由自己親手設計陷害而亡的父親,看著對方死前得知事情真相,被氣得就連死后都未曾瞑目的場面,他的心中依舊平靜。
未曾激動,未曾遺憾。
就好像這些本就是他的分內(nèi)之事,只是完成時間早些晚些罷了。
可是當他聽到懷中人的那句‘不曾感受過你的苦,卻一心勸你善’后,雙眸巨震,連方才誘導她要做的事都忘了。
是了。
背負罵名這么多年,他在人前人后聽到過無數(shù)臟人耳朵的話,這些人不過就是個旁觀者,又有誰知道他從流落街頭的孤兒進入傅家,又從傅家私生子一步步走到傅氏當家,其中經(jīng)受的苦。
他們只看到了他設計陷害父親,哪里見過父親深夜闖入他的房間,對他拳打腳踢罵他是個喪門星,罵他是他敗光了自己的名聲。
他們只看到了他踏著親友的尸骨坐上傅氏當家的位置,哪里見過那幫人背地里算計他,要不是他醒悟的早,早已被算計的尸骨無存。
優(yōu)勝劣汰。
這個道理他從五歲就已經(jīng)懂得。
喉間被什么東西堵住,傅乾川雙眸直勾勾盯著懷中人瞧,直到將她看的渾身不適,才見他勾起唇角輕笑。
笑聲越來越放肆。
直到整間地下室都充斥著他近乎癲狂的笑聲,沈幼沅抓著他的衣角,小臉上的淚水濕漉漉的看著十分可憐,“小川,你不要嚇我。”
下一刻,傅乾川止住笑聲,垂眸看著沈幼沅,他伸出有些粗糲的指腹在她細嫩的臉頰上輕撫,“姐姐怎么又哭了,姐姐總是哭,總是讓我忍不住心軟?!?p> 微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傅乾川低頭封住她的雙唇,將她細聲的哭噎全部吞入腹中。
被親的迷糊的沈幼沅直到唇角被輕咬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的她才想起來他們這會兒不是在房間,而是在那么多人的地下室。
松開揪著他衣角的雙手,她在他的肩頭拍了拍,示意他趕緊放開自己。
傅乾川早已食髓知味,懷中人身上總有淡淡的鳶尾花香,能讓他輕易地沉溺其中。
不想松開她,哪怕不能將她弄臟,也要把她全身染上屬于自己的氣息。
低頭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傅乾川低聲道,“今天暫時放過姐姐?!?p> 沈幼沅當即松了口氣。
系統(tǒng)01,【經(jīng)判定,攻略對象的黑化值降低3%,這是個很好的開端,宿主可以沿著這條計策繼續(xù)努力下去?!?p> 可惜系統(tǒng)01這會兒不能使用積分判定,否則以沈幼沅的聰慧,早已經(jīng)賺了個盆滿缽滿。
3%的數(shù)據(jù)滿足不了沈幼沅,不過按照之前的任務,一旦攻略對象心中思緒有了破綻,她再緩緩進攻其中,想必很快就能完成任務。
小腦袋埋在傅乾川的脖頸間不敢抬頭,沈幼沅嘴里輕聲喘著氣,說話時候還帶著幾分小貓低叫的軟糯,“我們回去好不好?”
心里剛得到些許滿足的傅乾川自然不想讓旁人看到自己的人如今這般模樣。
抬手抽出她掌心因為緊張而緊握的長鞭丟到一旁,又不落忍地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看著她身體一顫下意識要收起五指,傅乾川心下一晃,抱著她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重新獲得新鮮空氣,沈幼沅憋紅的小臉溫度緩緩降了下來。
她枕著傅乾川寬厚的肩膀,雙手抱著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詢問他,“小川小時候是不是很孤單?!?p> 抱著她往別墅走去的傅乾川腳下步子一頓,旋即就聽他應和了聲,“嗯。”
沈幼沅,“以前我總想著讓小川好好念書,長大了可以報效社會,現(xiàn)在是我錯了,我只想讓小川好好的,不再受欺負?!?p> 現(xiàn)在誰還敢欺負他。
傅乾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拖著她腰肢和屁股的手臂收緊,道,“那如果有人欺負了小川,姐姐會站在小川面前,保護小川么?”
沈幼沅當即抬起頭,垂眸看了眼自己此刻離地的距離,擰眉道,“現(xiàn)在?”
別看傅乾川剛回傅家的時候是顆發(fā)育不良的小豆芽,后期被傅家養(yǎng)的身高直接竄到了一米九加。
自身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壓,誰還敢欺負他?
傅乾川笑著沖大門口一輛揚長而來的黑色跑車揚了揚下巴,“問罪的人來了,哪怕是小川做錯的事,姐姐也會一心站在小川身邊么?”
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過去,在看到跑車的車牌后,她的額角頓時抽了抽。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傅乾川的堂姐傅雨晴。
傅乾川的父親排行老三,是家中幺子,照理說傅雨晴的生父是大哥,當年傅乾川父親去世后,傅氏的掌管權(quán)應該落在傅雨晴父親手上。
也不知道傅乾川用了什么法子一下擠退傅雨晴的父親不說,這些年傅乾川一直克扣大伯家的紅利,傅雨晴三五不時就會來一趟傅宅。
只是兩人見面從不會當著她的面說些什么,傅乾川會在書房接見對方,最后總是傅雨晴被氣的沖出傅宅。
每次都是這樣,傅雨晴來的時候怒氣沖沖,走的時候堪比活火山爆發(fā)。
眼下傅雨晴又來,傅乾川方才說的那番話分明是要讓她也聽聽,傅雨晴這些年究竟是怎么‘欺負’他的。
車子在傅宅門口停下,管家傭人甫一瞧見傅雨晴,一個個立馬低下腦袋不敢說話,生怕這位大小姐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彼時傅乾川正好抱著人從側(cè)門進來,看也沒看來人一眼,他扭頭讓傭人準備些茶點送去樓上書房。
從一進門就被忽略的傅雨晴氣的不行,摘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連鞋也沒換就往他的跟前沖。
傅雨晴,“傅乾川你給我說清楚,憑什么你克扣大房的紅利,這些年你克扣的還不夠多嗎?!”
傅乾川抱著懷中人一步步上樓,無論身后人喊的多兇,他都未曾答過一個字。
直到書房門被打開又被重重關(guān)上,傅雨晴說的話越發(fā)尖酸刻薄起來,“說白了你就是個私生子而已,要不是當年傅家把你認回來,這會兒你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傅家能變成現(xiàn)在這樣,大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書房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傅乾川抱著人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聞聲抬起頭道,“進來?!?p> 門外送茶水點心的傭人感受到書房里壓抑的氣氛,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下。
傅雨晴,“我說怎么一路上都不說話,原來私生子和家生子在一起了,當初三叔就不該把你帶回來,要是三叔這會兒看到你和家生子搞在一起,會不會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
沈幼沅算是明白這些年傅乾川為什么總是關(guān)起門來接見傅雨晴了。
對方的嘴太臭。
比穿了三個月不洗的襪子還要臭。
不過傅雨晴能活到現(xiàn)在也算是個奇跡,按照傅乾川睚眥必報的性格,她早該死百八十遍了才對。
被沈幼沅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舒坦,傅雨晴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本小姐也是你個低賤的家生子能盯著看的么?!”
沈幼沅眨了眨眼,哭紅的眼眸讓她本就沒有的氣勢越發(fā)趨于沒有,“傅小姐這樣說話,是早上沒刷牙還是嘴里生了蛆,怎么這么臭?”
她若是盯著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說這番話,傅雨晴還能發(fā)一發(fā)脾氣,揪著她的頭發(fā)教訓她一頓。
可是她用這樣無辜的表情,還用這樣柔弱的語氣說自己壞話,傅雨晴‘你你你’了好半天,竟是一句罵人的話都沒說出口。
傅雨晴,“沈幼沅你長本事了是不是?敢勾引傅家當家,要是讓我爸知道了,非剝了你一層皮不可!”
說不出罵人的話,傅雨晴立刻轉(zhuǎn)了話題,把話題往沈幼沅勾引傅乾川的事上引。
結(jié)果她不說還好,一說這事沈幼沅又哭了起來。
雙手死死揪住傅乾川的衣袖,沈幼沅哭的打起了嗝,“我會不會被剝皮暫時還是個未知數(shù),傅小姐要是有能耐,把我弄死就是了,可是小川他都舍不得動我嗝~”
傅雨晴看著她明明在哭的模樣,卻好像在她說話的語氣里聽到了幾分得意。
沈幼沅受不了威脅,明明想要和對方對罵,可總是說著說著淚腺就受不住控制。
低頭用男人的居家服擦眼淚,沈幼沅哭噎著開口道,“你,你說是不是這樣,小川?!?p> -
ps:真的有人是這樣的體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