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白切黑小綠茶X豪門小色批(15)
沈幼沅自由了。
自上次傅宴之入院后,她就待在了醫(yī)院,半步也沒有離開。
直到醫(yī)生下了赦令,沈幼沅拉著他來到了周銳所在地病房門口。
傅宴之面色微僵,雙腳如扎根般定在病房門口,“沅沅一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出事了?”
這幾天他被幸福迷了眼,全然忘了之前沈幼沅要自己病好后,同她一塊兒找周銳和李遂道歉一事。
如今站在病房門口,他方才驚覺自己一心瞞著她的事,她竟然統(tǒng)統(tǒng)知曉。
沈幼沅一見他臉色不對勁,當(dāng)即放松拉著他手掌的手,“我知道,但是我沒有怪你,你不講理直接把他們送進(jìn)醫(yī)院本就是你的不對?!?p> 沈幼沅,“你可以對他家動手,可以攔我桃花一樣攔著他們的桃花,可你不能下死手?!?p> 沈幼沅,“你知不知道萬一他們出了事,周家和李家都不會放過你,屆時你出點什么事,就不怕我真的同別人跑了?”
傅宴之瞳孔一縮,當(dāng)即垂眸與她的雙眸四目相對,眼中泄出的情緒彰顯出他此刻的緊張,“我知道了?!?p> 黑化值驟降的傅宴之果然要比從前聽話了許多。
沈幼沅勾起唇角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把,方才敲門走進(jìn)病房。
周銳已然清醒,雖然身上的傷勢依舊眼中,倒也徹底脫離了危險。
病房門剛被推開,在看到病房外站著的人時,周銳眼底一亮,張口就來,“幼沅寶貝,你可算來看哥哥了,哥哥都快疼的不行了?!?p> 男人的哀嚎在單人病房里環(huán)繞,沈幼沅剛一走進(jìn)病房,她的身后便跟了個高大的身影。
周銳見狀臉上的笑意一沉,看向傅宴之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般,“你來做什么?”
沈幼沅,“當(dāng)然是來給你道歉的!”
“道歉?”周銳冷哼一聲,拔高聲調(diào)不屑道,“我不需要道歉,要傅少爺真想道歉也行,跪下給小爺磕個響頭,看小爺愿不愿意接受。”
哪怕受了這樣的重傷,周銳嘴上依舊不饒人。
沈幼沅走到病床邊上,聞言抬手在他的肩頭輕拍,笑道,“周小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宴之好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您多少給點面子?”
周銳見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下一怵,當(dāng)即訕笑著開口說自己只是開個玩笑。
沈幼沅不比他們這些個京圈公子哥,看著愛玩兒,其實比誰都有分寸。
沈家只有她一個女兒,從小沈幼沅腦子就比他們的聰慧,誰都不能在她手上討到好,周銳哪怕再喜歡她,也在她身上吃過不少虧。
彼時她就是用這種假笑看著自己,第二天他就被人算計了一遭。
只要一想到家里那根比成年男人手腕還要粗的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周銳下意識覺得自己身上一疼,趕忙改了口。
“這不是看氣氛太僵硬想著開個玩笑么,幼沅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
看了眼一旁面色難看的傅宴之,周銳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傅少爺坐,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p> “誰與你是一家人?!?p> 從進(jìn)了病房就沒再開口的傅宴之陡然開了口,他面色陰沉地看了眼周銳,后者當(dāng)即瞪了他一眼。
旋即周銳就看到他唇色一白,臉色難看的仿佛要摔倒一般。
下意識伸出去的手指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衣袖,像是不想耽誤身邊人辦事,傅宴之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難受的低聲哼哼了一句。
沈幼沅把周銳瞪眼睛的模樣收入眼底,再看到他眼中的不屑轉(zhuǎn)變成驚訝,加上傅宴之異常的行為,她猛地轉(zhuǎn)過身去,正好撞見身邊人身體搖晃,一副要昏過去摔倒的模樣。
“宴之!”
察覺到男人的指尖冰涼,沈幼沅偏頭眼神冷肅的睨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周銳。
后者一臉無辜,他分明什么也沒干。
好在傅宴之很快緩了過來,強(qiáng)忍著惡心的他虛弱地睜開雙眸,視線正對上身邊人充斥著擔(dān)憂的雙眸。
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勾起,他敲了敲犯暈的雙眸,低聲道,“我沒事的沅沅,不用管我?!?p> 周銳當(dāng)即開口反駁,“這叫沒事兒?趕緊的回你的病房去,別到時候死小爺這兒了,再叫傅家把周家給攪了?!?p> 沈幼沅小心把人攙扶到沙發(fā)上坐下,聞言她抬起雙眸,這下她的臉上連笑意都沒有,一雙茶褐色的雙瞳直勾勾看著病床上的人,“周少爺,嘴上饒人?!?p> 周銳不由得就要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他是真的怕了這兩個了。
一個成天扮可憐博取同情。
一個扮豬吃老虎,看著和誰都好,其實和誰都不親。
他算是徹底死心了,就算真把沈幼沅娶回家,日后他要有點什么小動作,不還是會被分分鐘秒殺么。
這樣想著,周銳吐出心間的一口濁氣。
想想這些年他也其實并不是很喜歡沈幼沅,只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傅宴之在他背后搞他,他也想讓傅宴之嘗嘗吃虧是什么滋味罷了。
伸手摸到床頭的護(hù)士鈴,周銳沒好氣地摁下護(hù)士鈴,“真是欠了你們兩個的?!?p> 護(hù)士那邊很快有人過來查探情況。
仔細(xì)檢查過傅宴之的情況后,前者松了口氣,“只是沒有吃早餐造成的低血糖罷了,周少爺,病房里有牛奶么?”
周銳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傅宴之你這么虛,以后怎么滿足幼沅?”
男人的冷嗤聲讓整間病房的氣氛都冷凝了下來。
傅宴之靠坐在沙發(fā)上,面色蒼白地看了眼對方,沒有回答。
而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沈幼沅卻感受到了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輕摳。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再抬起頭來就看到眼前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低血糖有什么關(guān)系,照樣不耽誤他一晚上精力旺盛。
耳廓一紅,沈幼沅沒好氣的瞇起雙眸,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
“姐姐,我好暈?!?p> 喑啞可憐的語調(diào)任誰聽了都會心生憐惜,傅宴之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孤零零的沒人去牽。
沈幼沅從護(hù)士手中接過牛奶,直接將牛奶塞進(jìn)他的掌心,咬牙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喝完了牛奶同我回去?!?p> 傅宴之方才乖乖聽話抱著牛奶小口小口吸,是不是張口舔舐吸管,其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她真是太慣著他了。
雙手緊握成拳,沈幼沅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偏頭看向周銳,見后者一直盯著傅宴之瞧,當(dāng)即低聲道,“周少爺也沒吃早餐?”
都這個點了,周銳一早就吃過早餐,才不會像傅宴之這樣虛,一頓早餐不吃就要昏過去。
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指在數(shù)字十上,周銳看了眼被沈幼沅護(hù)在身后的傅宴之,看到后者一直盯著沈幼沅看,眼中帶著笑意,哪里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心下一凜,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登時覺得自己決定放棄與傅宴之作對也挺好的。
否則以傅宴之這樣的心機(jī),早晚有一天他會被吞的骨頭都不剩。
“幼沅,你的脖子后邊怎么受傷了?”
護(hù)士早已經(jīng)離開,就剩三人的病房里有尷尬的氣氛在彌漫。
周銳刻意轉(zhuǎn)移了話題,不想自己的話音剛落,本就氣氛尷尬的病房里,頓時變得寂靜無聲起來。
由于上次被撕咬的緣故,沈幼沅后頸上的那處軟肉還包裹著紗布,上頭穩(wěn)著的‘傅宴之’三個大字,被紗布遮蓋的只剩下一個‘之’字。
恰好今天她梳了個魚骨辮,脖子上的傷口讓周銳看的一清二楚。
瞇著雙眸盯著她后頸上的傷口看了許久,周銳哪壺不開提哪壺,接著開口道,“怎么后頭還有字,‘之’,之乎者也的之?”
越想越不對勁,周銳臉色逐漸變得難以置信起來。
偏頭去看還在沙發(fā)上喝牛奶的傅宴之,就看到后者沖他勾唇一笑。
“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周少爺有意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