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敵、友
許雪亭面如死灰,眼中又恨又怒。
段玉和謝候?qū)σ曇谎?,均不明所以?p> 許雪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我已經(jīng)用儀器檢測過,怎么可能會(huì)這樣……難道是手下人弄錯(cuò)了?把A、B毛料弄反了!”
段玉道:“那這兩塊毛料里有龍王種?”
許雪亭顫聲道:“沒有……儀器檢測不出來罷……”
謝候皺眉問道:“這儀器百分之百靠譜嗎?”
許雪亭嘴唇緊抿不說話。
這儀器確實(shí)不是百分之百靠譜。
只是他用過幾次,覺得還不錯(cuò),這才敢將兩塊毛料拿出來賣。
沈念兒在一側(cè)道:“許少,不如反悔,李銘還沒付錢,將這兩塊毛料收回?!?p> 許雪亭雙目一亮,激動(dòng)道:
“對(duì)!對(duì)!我不能賣給李銘!”
“絕不能!”
“這可是龍王種?。 ?p> “怎么能把龍王種區(qū)區(qū)10億就賣給他!”
段玉在一側(cè)眉頭皺起,攔住許雪亭,說:“許少,你不能當(dāng)場開口,不然大家都知道你是故意布局,還會(huì)笑話咱們白白丟了龍王種!”
許雪亭被這事兒著實(shí)刺激到了。
這兩塊毛料都是他的。
他提前用儀器檢測過,A毛料是什么也沒有,B毛料是帝王綠。
他設(shè)計(jì)布局,就是為了坑李銘。
順便試試?yán)钽懹袥]有眼光,之前賭石能漲,到底是運(yùn)氣還是另有原因。
如果李銘要買A毛料,自然皆大歡喜,到時(shí)候他只管抬價(jià)。
如果李銘要買B毛料,也無妨,許雪亭可以漫天喊價(jià),因?yàn)闁|西本身就是他的,他喊多少錢,都是肉爛在鍋里,自己賣給自己,豈能吃虧?
這本是一箭雙雕。
許雪亭心中為自己想出此計(jì)策洋洋得意。
誰知道,如今竟然鬧了這么大一個(gè)烏龍!
就算A毛料開出帝王綠,許雪亭都不會(huì)如此亂了分寸,怒急攻心!
只因李銘出10億,確實(shí)不低。
奈何竟然開出已經(jīng)絕產(chǎn)的龍王種!
就算只小小一塊,他也氣到肺火焦灼,胸腔里火辣辣,頭暈?zāi)X脹。
“那你說怎么辦?”
“嗯??”
“你說怎么辦啊!”
“又不能承認(rèn)毛料是我的,那我怎么拒絕賣給他?!”
沈念兒在一旁輕聲說:“許少,你又何必親自出面?只管讓那個(gè)秘書出來,借秘書之口,毀約即可?!?p> “好!這個(gè)主意好!還是念兒你聰明!對(duì)我好!”
段玉眉頭緊皺,謝候一言不發(fā)。
段玉張了張嘴,猶豫兩秒,還是說道:“許少,三思而行,這么大的事兒,京家還從中作保,怎么可能是一個(gè)秘書出面就能擺平?勢必順藤摸瓜,會(huì)摸到許少,到時(shí)候面上不好看。”
許雪亭雙唇不住抖動(dòng),求助的看向沈念兒。
沈念兒微微一笑,“許少,主意還是你來定罷。”
“既是毀約,風(fēng)險(xiǎn)肯定有的,想全身而退未必可行,但是只要把龍王種要回來,那不就值得了嗎?”
許雪亭滿臉喜色,不住點(diǎn)頭。
“對(duì)對(duì)對(duì)!念兒你說得對(duì)!”
段玉陰森森看了一眼沈念兒。
“沈小姐與李銘沒什么交情罷?”
沈念兒道:“段少這話什么意思?”
段玉冷笑道:“我看沈小姐怎么處處為姓李的說話?”
沈念兒訝然:“我什么時(shí)候?yàn)槔钽懻f話了?”
她小嘴一癟,哭訴在許雪亭身上。
“許少,我再也不說話了?!?p> 許雪亭抱著她,沖段玉不悅道:“段兄,你這是什么意思?念兒明明是為我好?!?p> 段玉道:“許少,咱們同仇敵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想拿回龍王種我知道,我又何曾愿意看著李銘那廝得意!”
“只是咱們有約在先,競拍的東西,已經(jīng)拍出去,就是對(duì)方的?!?p> “如果要是以前,還可毀約?!?p> “但如今李銘是集團(tuán)副董,咱們想以勢壓人,未必那么好使,屆時(shí)不僅拿不回來龍王種,更是成為別人的笑柄!”
許雪亭本來沒這么糊涂。
只是他急火攻心,關(guān)心則亂。
一心只想著龍王種被人家買走了。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所以才亂了方寸。
此時(shí)聽段玉次次阻攔,句句有聲。
他終于漸漸回過味來。
“不錯(cuò),確實(shí)不能毀約……”
沈念兒哭道:“嗚嗚,都是念兒不好,念兒還留在這里做什么?!?p> 許雪亭將她拉住,雖然心煩,但仍是柔聲道:“誰怪你了?你有什么錯(cuò)?你也是好心。”
“嗚嗚,人家怎么是好心?人家明明是要害你!”
許雪亭道:“誰說的?誰說的?”
“念兒對(duì)我的情意,我都知道,回去給你買東西,啊?!?p> 沈念兒啜泣著,擦擦臉,柔聲道:“人家才不要什么東西呢,人家只要你高高興興的,我就比得到什么都要高興?!?p> 許雪亭心中一暖,總算舒心了一點(diǎn)點(diǎn)。
沈念兒音色又軟又嗲,聽在耳里本就說不出的受用,更何況又是梨花帶雨,紅顏嬌嫩,撒嬌不斷。
許雪亭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龐。
沈念兒沖段玉瞪了一眼。
段玉微感尷尬,許雪亭道:“好了,剛才我也沒想透這中間的道理,幸虧段兄提醒,你也別計(jì)較了?!?p> 李銘將龍王種收起來,又將帝王綠收起。
看著那塊B毛料,他說道:“這不是還有一塊沒切開么?杜老板,勞你動(dòng)手?!?p> 杜恩琴笑道:“哈哈,我都忘了!”
“光顧著看龍王種了!”
眾人也大笑。
出了龍王種的事情,這B毛料一下子黯然失色。
眾人就連觀看,也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杜恩琴上去擦了幾下,說自己心神不寧,其實(shí)是龍王種鬧得,他干脆讓底下人去切。
那B毛料緩緩開了大窗。
謝候低聲說:“只要這塊能開出帝王綠,許少的面子就能挽回?!?p> 許雪亭心思都在龍王種上,聽見這話,疲憊說:“這塊肯定能出帝王綠?!?p> 待得半塊毛料切完,里面仍是白花花一片,哪里有翡翠的影子?
許雪亭越看越是心驚。
“帝王綠呢?”
“帝王綠?不可能!這絕對(duì)不可能!肯定是那個(gè)雜種把A、B毛料弄錯(cu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