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沈念兒的前因后果
翌日,沈念兒收拾了行禮,在主樓門前,跟李銘告別。
她是受紀(jì)元之命,才來雪莊潛伏,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擺在桌面上,雖然她沒有不利于李銘,但是也沒有繼續(xù)住下去的理由了。
“哥哥,我走了?!?p> “嗯,我讓司機送送你?!?p> 沈念兒搖了搖頭,“我自己開車走?!?p> 李銘見她目光中透著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幽怨之色。
心念甫動。
當(dāng)即問道:“你要去哪里?”
“先回西涼,看看我母親?!?p> 她母親已經(jīng)去世,應(yīng)該是去墓園看看。
李銘就沒有多問。
“要在西涼住嗎?”
“住一段時間吧?!?p> 李銘遲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p> 沈念兒笑道:“你不擔(dān)心,我會刺殺黎霧了?”
李銘正色道:“你會嗎?”
“如果……我說會,你會殺了我嗎?”
李銘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不會,但是我會把小霧二十四小時留在身邊,不過我覺得,你不會對她出手?!?p> “嗯?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你身手很好,我見過了,如果你想動手,機會很多,她身邊那些保鏢根本攔不住?!?p> 沈念兒嘆了口氣。
“你終于想明白了?!?p> 李銘心想:【之前又沒見過你出手,怎么會知道?】
“哥哥,我走了?!?p> “別送我了?!?p> 李銘笑著點點頭。
看著她目光中滿是遺憾,最后終于浮現(xiàn)笑意,然后轉(zhuǎn)頭離開,再也不見。
沈念兒開著車,一路回到西涼。
回到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一路上,心情都頗為惆悵。
這是她從小長到大,前所未有過的。
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缺了一塊。
李銘自始至終沒有問過她,為什么要答應(yīng)紀(jì)元,潛伏在雪莊?又為什么要臨陣倒戈。
李銘沒有問過,沈念兒自己也沒有說過。
“唉?!?p> 她惆悵的嘆了口氣。
“我這個傻瓜……”
當(dāng)紀(jì)元找上她,希望她能潛伏在雪莊。
她第一反應(yīng)是想到李銘,腦中浮現(xiàn)李銘的樣子。
從船廠初次交手后,她就時不時會想起這個男人。
二次賭石鑒賞會上,她看見一塊石頭能出好綠,但是那塊石頭卻被當(dāng)做爛石頭,要被丟掉的存在。
她頓時感到萬分可惜,于是拿起石頭猶豫不決。
如果她自己買下,就會暴露身份。
如果她讓許雪亭去買,許雪亭絕對不會買下,還會笑話她。
就在這時候,她看見李銘從廁所走出來,頓時心中一陣靈光閃過,鬼使神差的就將這塊石頭塞在李銘手里。
她做完這一切后,也沒有報什么奢望,只是隱隱有一點點小期待。
沒想到,李銘真的不負(fù)所望,將這塊石頭帶回來,并且堅持要切開。
從李銘堅定的目光中,沈念兒看出來,李銘是認(rèn)可這塊石頭的,李銘是堅定認(rèn)為這里面能出綠的!
從這時候起,她對李銘的關(guān)注更多了,想起的頻率也增加了。
后來古玩拍賣會,再次在西涼與李銘相遇。
她竟然莫名感到心情很好。
當(dāng)她看到,許雪亭的愚昧無知,和李銘行成鮮明對比。
她不自覺更傾向于李銘。
許雪亭害人不淺,他的死,實是大快人心。
這件事,也讓沈念兒感到舒心。
她本來潛伏在許雪亭身邊,不僅僅是為了方春秋的要求,更是為了能有機會對付黎霧。
她是個殺手,可以輕而易舉殺死黎霧。
但是她不會這么做,她要對付的是整個黎家,要借用沙都許家的勢力。
所以她才答應(yīng)方春秋,來許家,跟許雪亭相好。
可是自從遇見李銘后,得知李銘跟黎霧的關(guān)系,她對付黎家的進展就停滯不前。
本來她應(yīng)該阻止許雪亭之死。
但是她卻選擇了置之不理,也許是因為,她不想留在許雪亭身邊了嗎?
難道她不想報仇了嗎?
沈念兒的心里很亂。
也許是因為李銘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的全部計劃!
她的軌跡開始變得奇奇怪怪。
所以紀(jì)元找她,讓她潛伏在雪莊,她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因為她要找個理由,來到這個男人的面前!
住進這個男人的家里!
當(dāng)她知道醫(yī)院的事情,得知錢大夫出現(xiàn)時,她立時就去殺了錢大夫,因為她對不起于陌,她要為于陌報仇。
許三讓人將于陌的胎盤送給李銘。
沈念兒阻止了,她厚葬了于陌,也是這個時候,她才決定,要殺了錢大夫。
之后夜闖紀(jì)家。
李銘剛剛尾隨她的第一秒,她就發(fā)現(xiàn)了。
她心里暗自竊笑:【這個人輕功不怎么樣嘛?!?p> 但是她沒有阻止,她裝作不知道。
出于一種什么心理,沈念兒自己也不明白。
也許是她不愿欺騙李銘,不愿再跟紀(jì)家合作,但是她又擔(dān)心,不跟紀(jì)家合作,就沒理由住在雪莊了……
所以她選擇了視若無睹,任由李銘跟在自己身后。
如果李銘發(fā)現(xiàn)真相,發(fā)現(xiàn)所有的一切,那么,這個男人會怎么選擇呢?
沈念兒有些幽怨。
如果知道是這個結(jié)局,提前離開,那還真不如繼續(xù)幫助紀(jì)元,還能多在雪莊耽擱一陣。
紀(jì)家雨夜,她被困,被羞辱。
她不怕死。
她根本就不怕。
從她母親死去,從沈家敗落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怕死,什么也不怕。
但是她突然有些害怕,因為身后還有一個男人,一個輕功弱弱,身手好像不怎么好的男人。
一個無辜的,正義的的男人。
沈念兒只希望自己一死,就能退卻紀(jì)家眾人,然后李銘可以伺機逃跑。
誰知道,就在她懷抱這個念頭動手的時候,一抹銀光將她揮向脖子的匕首打開了。
那個輕功弱弱,身手貌似平常的男人,竟然以一種就連組織里老大也力所不及的能力,將獨狼和紀(jì)家眾人殺了個落花流水!
沈念兒既感驚喜,又感激動。
她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她也看不出這個男人是怎么發(fā)射暗器的,但是他的手法太準(zhǔn),速度太快,例無虛發(fā),只那么細(xì)細(xì)小小的一根銀針,就將紅月排行第六的獨狼,不費吹灰之力滅殺。
“唉?!?p> 沈念兒左手支著面頰。
“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