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認(rèn)識唐峰這張臉,但旁邊的林亦詩,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
頓時,僵冷的氣氛松弛下來,老板們不約而同的發(fā)出冷笑。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林總大駕光臨!”
“為了幾份訂單,林總你至于追到這兒嗎,要是傳出去,還以為我們聯(lián)手欺負(fù)你呢!”
“按說,我們該留二位喝一杯,只可惜這是我們的私人聚會,還請二位離開吧,當(dāng)然了,要是沒吃飯的話,可以在大廳里再開一桌,算我賬上就行!”
一眾人或是故作調(diào)侃,或是假裝大方,言語間,盡是對林亦詩的不屑與戲弄。
林亦詩的面容立刻難看下來。
心生的丑聞還沒有完全曝光,這些老板的態(tài)度,她心里是有個底兒的,但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惡劣。
唐峰倒是一如既往輕松:“亦詩,網(wǎng)上有句話說的挺好,你知道是什么嗎?”
“什么?”
“給他們機會,可他們不中用??!”
話音一落,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都怒視過來,殺氣騰騰:“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是嗎,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
“我等著你們來動。”
唐峰一步橫移,擋在了林亦詩的身前。
他看出來,好好談判是沒可能了,那干脆簡單粗暴一點,直接打出一個談判的機會。
“行,我看你能狂到幾時!”
一個掛著大金鏈子的胖子站起來,手里還抓著一部折疊大屏手機,恨不能把有錢兩個字寫滿全身,“所有人,都給我進(jìn)來!”
不消片刻,就有七八個西裝暴徒闖入房間,氣勢洶洶的樣子,仿佛要把唐峰整個人都吞下去。
林亦詩本能靠近唐峰,攥住了他的手掌。
即便見識過唐峰的手段,但面臨這種場面,林亦詩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
“先生,請你離開這里?!?p> 一名留著板寸的西裝暴徒跨步上前,居高臨下的瞪視唐峰。
唐峰笑呵呵道:“我若是不走呢?”
“那您就是讓我們?yōu)殡y了?!?p> 那西裝暴徒握住拳頭,骨節(jié)之間,發(fā)出鞭炮般的脆響,“而誰讓我們?yōu)殡y,我們的解決方式,一定不是您所希望的?!?p> 打一進(jìn)門,他就從唐峰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凡的氣質(zhì),所以說,他是不想對唐峰出手的。
但這不代表,他就真的怕了唐峰。
追隨他的,都是真正在刀口舔過血的人,他不信這么多人,能被一個唐峰擊潰。
“跟他廢什么話,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胖老板面目猙獰,怒吼了一聲。
板寸暴徒點了點頭,也不再等待唐峰的回答,而是往后退了一步,同時間,跟在他后面的那些人,俱都上前,把唐峰重重包夾。
一柄寒刃突然襲來,而且是繞過唐峰,朝著林亦詩的臉蛋刺來。
這些都不是普通保鏢,出刀下手,都是怎么殘忍怎么來!
然而,那柄寒刃距離林亦詩還有半米左右,就被兩根手指穩(wěn)穩(wěn)夾住,伴隨一道鏗鏘之聲,刀鋒竟應(yīng)聲而斷。
共斷成三節(jié),一節(jié)夾在唐峰指間,一節(jié)留在刀柄之上,而中間崩斷的那一節(jié),徑直飛向了捅刀的西裝暴徒,刺入了他的左眼。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
那名暴徒當(dāng)即失去戰(zhàn)斗力,痛苦的蹲在地上,雙手死死捂著眼睛,卻遏制不住鮮血從指縫中滲透出來。
看熱鬧的老板們,一下子當(dāng)場傻眼,汗毛倒豎。
其他暴徒見狀,也都瞬間慌神,但同伴飆血,刺激著他們做出了此生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幾人拿出各自趁手的家伙,一股腦朝唐峰殺去。
可結(jié)果,與剛才相差無幾。
他們像是撲火的群蛾,沒等靠近唐峰,就被唐峰的鐵拳擊中,皮肉炸開,骨骼盡碎。
這不只是簡單的以寡敵眾了。
簡直就是一場當(dāng)方面的屠殺!
撲通!
不出半分鐘,最后一個暴徒也倒在地上,胸口塌出一個深坑,左腿以一個恐怖的弧度扭曲過去,森白的骨茬戳出皮肉,觸目驚心。
“嘶!”
除了林亦詩,所有人都驚駭萬分,吸入一口冷氣之后,便匆忙屏住呼吸,生怕被唐峰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此刻,唐峰的目光落在最后的板寸暴徒身上。
一點點靠近:“說說,怎么個讓我為難法?”
“……”
如此打臉的反問,以板寸暴徒的脾氣,平時定然是忍不了的。
可現(xiàn)在,他只想給唐峰跪下,請求唐峰的饒恕。
曾在異國戰(zhàn)場做過傭兵的他,可以直面生死,但這并不意味著,他不畏懼死亡。
尤其面對唐峰這樣的存在,他深刻的明白,唐峰能讓他生不如死!
那是最可怕的事情!
“先生,饒我一命?!?p> 板寸暴徒低頭了,豆大的汗珠落在地面,滴水聲清晰可聞,“我愿為您效犬馬之勞?!?p> 唐峰的腳步停下了。
這個瞬間,讓板寸暴徒嗅到了一絲生機。
他毫不猶豫的跪下:“請相信我的忠誠。”
“就在剛剛,你背叛了你的老板,現(xiàn)在跟我聊忠誠?”
“我……”
板寸暴徒頓時語塞。
好在唐峰無意與他較這種真,淡漠開口:“去給這些人放點血?!?p> “你敢!”
咣當(dāng)一聲,胖老板撞到了身后的座椅,臉色發(fā)青的瞪著板寸暴徒,“我花了那么多錢養(yǎng)你,結(jié)果你現(xiàn)在要對我下手?”
“對不起,我想活著。”
板寸暴徒言簡意賅,徑直走了過去。
眼看就要靠近,一股腥臭之氣從胖老板的身下傳來。
其他老板也好不到哪去,他們相互攙扶,艱難的站在那里:“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了!”
“對對!”
胖老板猛然驚醒,“林氏藥業(yè)的訂單,我接了還不行嗎?”
“價格怎么說?”
唐峰反問一聲。
板寸暴徒聽出其中談判的意味,自覺地停下腳步。
“只要一半,哦不,只要三分之一就行了?!?p> “成交?!?p> 唐峰點點頭,“亦詩,把合同拿出來吧,別忘了把價格改掉?!?p> “哦,好?!?p> 談判來的如此順利,使得林亦詩還有些發(fā)懵,以至于她和這些老板簽訂合同的時候,拿筆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
但簽完字以后,林亦詩終于能松一口氣。
比起數(shù)千命在旦夕的心臟病人,這些老板受一點驚嚇,似乎也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