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之前那么強硬,為什么突然間就向他們妥協(xié)了?”
從市醫(yī)院離開,舒清開車一腳深一腳淺的,尤其遇到一處黃燈時,她狠狠踩死油門,搶在讀秒結(jié)束前,沖過了那道路口。
而那強烈的推背感,也讓唐峰哭笑不得。
這舒清不止是警花,更是一名霸王花!
“我有我的理由?!?p> 唐峰想了想,說道,“只是很抱歉,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那李唯心突然說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知是不是另有深意,所以在查明他的背景之前,也只能順著李唯心的意思,不好去打草驚蛇。
而一旦李唯心與星火有關(guān),那他背后的武醫(yī)門,很可能也脫不了干系。
“唐峰,你有點過分了!”
舒清頓生不滿,清脆的聲音低斥,“我知道你背景深厚,可怎么說我也是一名警察,你沒有理由對我保密,知道嗎?”
她說這話,其實是很沒有底氣的。
整座世界的構(gòu)成,從來都是等級森嚴(yán),地位分明,之前唐峰的諸多表現(xiàn),已經(jīng)證明了他是凌駕于舒清之上的存在,此刻舒清拿出警察的架子,著實有些自不量力了。
好在唐峰不是周躍那種紈绔公子,面對舒清這種軟綿綿的要挾,僅僅是付之一笑。
同時,他的手機響起。
“……嗯,把他們安頓好,待會兒我把方劑發(fā)過去,給他們按時喂藥即可?!?p> 簡單的告誡幾句,唐峰便掛斷電話,對舒清淡然一笑,“我已經(jīng)交代秦南山,由他來照顧你的同事,不出三天,他們就能痊愈歸隊了?!?p> “這么快?”
舒清又驚又喜,隨后,卻還是一股無名邪火涌上。
先前在市醫(yī)院久治不愈,若非唐峰,還不知要受多少罪呢!
真該把劉功明送進大牢才對!
生氣歸生氣,她卻是不好意思再拿唐峰撒氣了,眼中流轉(zhuǎn)過一抹歉疚,聲線也柔軟下來:“唐醫(yī)生,剛才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我向你道歉?!?p> “不必這么客氣?!?p> 唐峰笑著擺擺手,“舒警官,溫柔風(fēng)不適合你,還是正常說話比較好?!?p> 舒清一怔,有些郁悶道:“你是在說我野蠻嗎?”
“是有一點?!?p> 唐峰說完,發(fā)覺舒清小臉受傷,又于心不忍,補充一句,“不過,野蠻也是一種可愛,沒什么不好的。”
沒有女孩不喜歡贊美,尤其是唐峰這樣神秘而又強大的存在。
當(dāng)即間,舒清的臉蛋就紅了。
莫名嬌媚。
可就在下一瞬,唐峰驀地皺住眉頭:“前面那輛車不太對勁?!?p> “怎么了?”
舒清一個激靈,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她看了一陣,也橫豎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就是一輛普通的貨車,哪里不對勁了?”
“半分鐘前,他對我們完成超車,當(dāng)時駕駛席還是開窗狀態(tài),但里面的人看了你一眼之后,就迅速把車窗關(guān)上了,我敢肯定,副駕駛里的人認(rèn)出了你的身份,甚至說,他在有意躲避?!?p> “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警署,讓他們幫忙核實一下!”
舒清神色也凝重起來,立即把前方貨車的牌照發(fā)給了警署同事。
不多時,便有人聯(lián)系她。
“盡量跟著那輛車,如果我們的情報無誤,那很可能是孫海冰車隊里的車?!?p> “我明白了?!?p> 掛斷電話,舒清果斷提速。
她的追蹤技巧十分高超,即使路況復(fù)雜,車流不息,卻仍能死死咬在那輛貨車的后面,只是,正如唐峰所說,車?yán)锏娜艘呀?jīng)認(rèn)出她來,很容易就察覺到她在跟蹤,駛過三四個路口之后,車流減少,貨車也再無顧忌,嗡的一聲轟動油門,沖刺而出。
“唐先生,坐穩(wěn)了?!?p> 見自己暴露,舒清索性也不再暗暗跟隨,徹底展露獠牙,狂咬上去。
車距原本平穩(wěn)保持在三十米左右,頃刻間,就縮短到十米,甚至還在不斷靠近。
舒清座下這臺牧馬人,宛若脫韁野馬,其性能得到徹底的爆發(fā)。
只是,她顯然低估了那輛貨車的瘋狂。
見擺脫不掉,貨車竟瘋狂減速,欲圖讓舒清追尾上來,以兩輛車的噸位而言,一旦發(fā)生撞擊,牧馬人必然要遭受重創(chuàng)。
“快停車!”
伴著唐峰的振喝聲,舒清一腳把剎車踩到最底。
嘎吱。
車胎瞬間抱死,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與此同時,一股車胎燒焦的氣味涌入車窗,刺激著兩人的鼻腔。
即便有安全帶的束縛,舒清仍被那股巨大的慣性驅(qū)使,不可避免的向前沖去,而一旦發(fā)生撞擊,彈出的安全氣囊,能直接把一個人生生撞暈。
電光石火之間,突然有什么東西擋在了舒清胸前,卸掉了這難以抗拒的慣性。
車子也有驚無險,在距離貨車半米左右,堪堪停住。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車廂中除了舒清粗重的喘息聲,再沒有任何聲音。
突然,她想起阻止自己的那一股力量,本能地低下頭去。
“啊!”
一聲嬌羞的尖叫,舒清臉蛋驀然騰起紅云。
竟是唐峰伸出左手,攔在身前,而手掌位置,恰好覆蓋在她的左心房之上。
“受傷了嗎?”
唐峰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追車戲碼,正處于驚魂未定之中,聽見舒清發(fā)聲,下意識轉(zhuǎn)過視線,然后便鬧了一個大紅臉。
倉促的收回手臂,唐峰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是著急救人,沒注意摸到了哪里……”
這話聽的舒清翻動白眼,恨不得吐槽一句,手感有那么差么,你都感覺不出那是什么位置?
但眼下場合,不容他們有過多對話,舒清只好強壓羞怒,解開安全帶準(zhǔn)備下車。
而她剛有所動作,那輛貨車便又重新啟動。
“糟糕,他們想跑!”
舒清神色一慌,動作也手忙腳亂起來。
卻在這時,一道身影從視野中閃過,同時她聽見一道關(guān)門聲,頃刻間,唐峰已經(jīng)跳下車廂,沖向了那輛貨車。
然后,舒清就看見了她只在電影橋段中才能看見的一幕。
只見唐峰扒住貨車的駕駛席,肌肉虬結(jié),生生將車門扯了下來,而隨即被丟下車廂的,正是那輛貨車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