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見賀鈺晴的吐槽,信使立刻投來了好奇的眼神,“賀小姐似乎對唐峰意見很大?”
“那當(dāng)然,當(dāng)時我建立鈺晴集團(tuán),本來能大有一番作為,就因?yàn)槟莻€混蛋,結(jié)果……”
賀鈺晴滿臉憤恨,可話沒說完,就被賀鈺杰捂住嘴巴,所有怨氣都按了回去。
賀鈺杰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倉促解釋:“讓叔叔看笑話了,我妹妹確實(shí)對唐峰頗有微詞,但如果叔叔要與唐峰成為朋友,我們也是舉雙手支持的?!?p> “好?!?p> 信使沒再多說,將那臺平板夾在腋下,最后飲盡杯中酒水,起身道別,“多謝賀家主盛情款待,等我兄弟三人事成以后,再回來與賀家主把酒言歡?!?p> “沒問題,賀家大門永遠(yuǎn)為三位敞開。”
賀天麟奉迎同時,不忘朝紅拂擺擺手,“還不快去送送三位?!?p> 直到房門關(guān)上,房間內(nèi)那股若有似無的壓迫感才終于消失。
長長吐出一口濁息,緊接著,賀天麟?yún)s是抄起手杖,往賀鈺晴的身子猛砸過去。
但這畢竟是他的骨肉,即使沒有信使阻攔,也不可能像對待之前的天使一樣,真正落在賀鈺晴的身上。
手杖在半空停住,看著由于驚懼而緊緊閉眼的賀鈺晴,這位賀家主口吻嚴(yán)厲的喝道:“你這丫頭,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有所長進(jìn),別說鈺杰和紅拂,就連你身邊那個元熊,都比你優(yōu)秀太多!”
“我有那么差嗎?”
賀鈺晴委屈巴巴的說道,“那什么信使不也說了,要對唐峰先禮后兵,說明他們對唐峰不是百分百友好,那我罵上唐峰幾句,怎么還說不得了?”
“這些醫(yī)武門的人,做事情狠辣果決,無所不用其極,一旦發(fā)現(xiàn)你與唐峰有什么深仇大恨,極可能拿你做餌,獻(xiàn)給唐峰,用來交換他的友好?!?p> 賀天麟臉色冷厲,“而且我告訴你,他們可不似萬天涯那樣好說話,萬一你真被他們盯上,我想撈你都撈不出來,不然,我為什么提前囑托你,不要把賀家與唐峰的那些事寫入資料,就是要保護(hù)你們二人的安全。”
撲通。
失神間,身體一晃,賀鈺晴直接跌坐下去。
多虧賀鈺杰眼疾手快,往她身下塞了一把座椅,否則她就直接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賀天麟怒斥之間,又有幾分無奈。
這時,賀鈺杰好奇問道:“父親,剛才聽您提到了醫(yī)武門,可是京城的那座勢力?”
“是他們。”
賀天麟點(diǎn)點(diǎn)頭,“前不久,醫(yī)武門李唯心死在唐峰之手,這些人是來復(fù)仇的?!?p> “那位信使說的先禮后兵……”
“請客,斬首,收下當(dāng)狗?!?p> 賀天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敵之策萬千,總結(jié)起來不過就這三種,醫(yī)武門已經(jīng)失去了李唯心,單純斬首未免短視,若能收下當(dāng)狗,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p> “我明白了,那我們要做什么?”
“暫時什么都別做。”
賀天麟瞇起雙眼,“想與醫(yī)武門合作,就老老實(shí)實(shí)做好他們吩咐的事情,太多小聰明,只會葬送掉自己?!?p> 聽到這,賀鈺杰臉色也驀然煞白。
說是合作,但賀家與醫(yī)武門的關(guān)系,無非就是父親口中的收下當(dāng)狗!
“覺得接受不了?”
瞥見賀鈺杰的反應(yīng),賀天麟?yún)s只是從容一笑,“鈺杰你記住,這世界永遠(yuǎn)存在比你強(qiáng)大的人,如果你想成為他們,就必須懂得忍耐!”
賀鈺杰沉默片刻,無比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這時候,紅拂已經(jīng)把信使三人送出會所之外。
“信使先生,我就送到這里了。”
紅拂站姿恭敬,且始終與這三人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
信使轉(zhuǎn)過頭,眼中閃過品玩的意味。
半會兒,才含笑開口。
“紅拂小姐,方便說一下賀小姐與唐峰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嗎?”
“這……”
紅拂歉意的笑了笑,“小姐的事情,我們下人沒有資格妄論,還請信使先生不要為難我了?!?p> “這樣啊,好吧,是我唐突了?!?p> 說罷,信使揮揮手,帶上另外兩人抬腳離開,可沒走出幾步,他又忽而停了下來。
再回首過來,眼神不似之前的和善,而是多了一抹酷烈。
“紅拂小姐,你感覺我把賀鈺晴綁到唐峰面前,有沒有可能讓他對醫(yī)武門多一些好感?”
“什么!”
紅拂的表情瞬間凝固。
如非信使沒有走出太遠(yuǎn),她一定認(rèn)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
“開個玩笑?!?p> 信使忽然卸去一身威勢,隨意的擺擺手,轉(zhuǎn)身離開。
而紅拂,全身都被冷汗打濕,微風(fēng)吹拂,帶起陣陣?yán)湟狻?p> 她仿佛能從那雙眼睛里,看見賀鈺請大卸八塊,然后裝入編織袋的恐怖情形。
直到信使三人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紅拂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但她沒有第一時間返回會所,而是顧盼四周,確認(rèn)無人注意到她,拿出手機(jī),撥出一個早已背熟的號碼。
“唐先生,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我?!?p> “紅拂。”
聽筒很快傳來唐峰平靜的聲音,除此之外,還有沙沙的翻頁聲,“有什么事么?”
紅拂把她前前后后的見聞,一五一十轉(zhuǎn)述出來。
“那位信使先生帶走了您的資料,并道明意圖,聲稱要對您先禮后兵,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總之請您一切小心?!?p> “好,我知道了?!?p> 唐峰利落的掛掉電話。
清理掉這條通話記錄,紅拂這才整理衣襟,回到了會所之中。
而唐峰,也放下手中醫(yī)卷,起身去了葉恩仇的小院。
嘩!
剛接近小院,就見一蓬樹葉在空中聚集,凝而不散,力道凌銳。
葉恩仇端坐不遠(yuǎn),以渾厚真氣,維持著這蓬樹葉的狀態(tài)。
“是小峰吧?!?p> 察覺到有人接近,葉恩仇露出微笑,忽而抬掌,將這蓬樹葉推了出去,“來,接葉叔一掌!”
唐峰一怔,隨即,眼中漾起笑意。
真氣亦如湍湍急流,迅速蔓延他身體經(jīng)絡(luò),最終匯聚在右手的食指與無名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