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暮云詩的小舔狗
暮云詩在蹲下來替張良辰檢查的時候,還一直觀察著邊上人的神色。
雖然這個萬老爺似乎眼中帶著急切,但是卻不達眼底。
哪怕那一抹算計閃得再快,暮云詩還是看見了。
看來這其中并不是所想象的那么簡單,而欺負張良辰的那些人,勢力也著實可觀。
現(xiàn)在表演這一出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驗證。也不把檢查的結果直接說出來,暮云詩拿開手后轉頭看向一旁的張偉平。
“村長叔,先把張大哥送到最近的無雙醫(yī)館吧!”
“可是……”張偉平有些猶豫了,因為他們之前雖然兒子給了一些銀子,但之后兒子受了傷,那么重,已經(jīng)差不多花光了身上的銀錢。
現(xiàn)在送到醫(yī)館里面去也沒有辦法的,兒子這一條腿一再破壞,想要治好再無可能了。
張良辰卻破天荒的有些冷靜,轉頭看向張偉平:“爹,你把我送過去吧,聽小…聽這個公子的!”
說到后面他話鋒一轉,沒有叫出名字了。
雖然暮云詩一直在用男人的聲音跟他交流,但是這一雙眼睛和這樣的眉眼他很熟悉。
尤其是暮云詩在叫自家老爹和自己的時候,和那樣的神情與當初的她一樣。
就算樣貌變了,也改變不了有些人的神態(tài),尤其是自小一起長大,又怎么可能認錯?
后來改變性子的暮云詩,雖然沒有在村里面待多久就離開了,但是走之后還是來找他告別的。
說了幾年之后會再回來,兩人還打賭,到時候怕認不出來。
沒想到暮云詩說的是真的,張良辰心中也帶起一點希望。
如果是暮云詩的話,她應該有辦法把自己的腿醫(yī)治好,當初那個男人不是也傷得那么重嗎?不是也被她治好了嗎?
暮云詩沒有理會那萬老爺,帶著張偉平和張良辰,一瘸一拐的扶著就去無雙醫(yī)館。
來到這邊后,小家伙很開心的往前跑,實則手中拿著一塊令牌,擋著不讓后面的,卻對著那名掌柜。
“掌柜的,張叔叔受傷了,給安排一個房間看病可以嘛?”
原本那掌柜聽到聲音,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低頭一看到那個令牌頓時身形緊繃。
想要張口說什么的時候,卻被小家伙擠眉弄眼的阻止了。
“有安靜一些的房間嗎?我爹爹要用?!?p> 原本看著小主子這掌柜的就很緊張了,再聽他爹爹那除了谷主還有誰?
趕緊點頭:“小公子房間有的,這位公子這邊請,還是我來扶吧!”
這掌柜的態(tài)度實在殷勤的很,就連張偉平和張良辰都對視一眼,里面有著迷茫和疑惑。
之前他們不是沒來過這個地方,雖說和氣,但是絕對達不到像現(xiàn)在這樣的。
在他們眼中,現(xiàn)在這掌柜的還有一點卑躬屈膝的感覺。
要知道這無雙醫(yī)館現(xiàn)在是許多城鎮(zhèn)中都有的,好多人都跟著改了名字,上面都有神醫(yī)谷的字號。
而這神醫(yī)谷,是天下醫(yī)者擠破腦袋都想要進去的地方。
那里有著最好的藥材,最厲害的醫(yī)術,外面的根本沒法相比。
而那些藥材的藥效也是很好的,外面的藥材根本達不到那藥材的三成效果。
想要加入這神醫(yī)谷,一來需要經(jīng)過神醫(yī)谷的考核,二來還要心慈仁善。
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店鋪開成什么無雙醫(yī)館。
多少人為了把自己的醫(yī)館改成無雙醫(yī)館,去經(jīng)歷那層層的考核。
而那層層的考核之中,也讓他們學到了太多的東西,回來之后更是對神醫(yī)谷崇拜至極。
漸漸的,整個神醫(yī)谷便統(tǒng)領著這些醫(yī)者,這幾年期間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只要一聲吼這些大夫讓他不要給誰看病就不要給誰看病。
而那些鄉(xiāng)野郎中,雖然沒有加入神醫(yī)谷,但是也是很聽從的。
但凡是得罪這神醫(yī)谷的人,就沒有辦法得到他們那特別厲害的藥材。
還有一些特效的跌打損傷藥,價格不貴,但是效果卻很好。
這也讓幾國對于整個神醫(yī)谷開始忌憚,也有人想要去圍攻收復,但是帶去的官兵最終全部死在那些陷阱與毒物里。
而且神醫(yī)谷還下令了,不提供任何藥材給那個小國,甚至放話,若是有誰敢給他們供應藥材,便會斷了誰的路。
也就是說這些賣藥的人但凡是有人敢給那個小國家供應藥材,就會讓他們在神醫(yī)谷買不到東西。
這也導致無數(shù)的人立刻選擇站隊,不再去挑釁。
其余的皇族見到這樣的結果也就心存忌憚,想著有這樣的一個存在,對他們沒有什么壞處,也就沒再管過。
所有人都知道,神醫(yī)谷在十萬大山的一個山谷里面,但是卻沒有人能夠攻破。
而且這神醫(yī)谷的選址也十分的講究,這選址的位置正好不屬于每一個國家的管轄,這里算是一個交界點。
在這個交界點,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而這神醫(yī)谷也同樣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
但是每個國家的人對神醫(yī)谷的崇拜都達到了一個頂峰,據(jù)說這神醫(yī)谷的谷主,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只要心存仁善,去那邊求醫(yī),便會見到那個谷主,但是,作惡之人,無論是拿多少銀錢都無用。
這些年來,神醫(yī)谷早就已經(jīng)走進人們的生活,那些貧困百姓也得到了神醫(yī)谷的醫(yī)治。
神醫(yī)谷的谷主很神秘,曾立下一個規(guī)矩,若是有錢者看病需千金才治,若是無錢無權者看病無需銀錢也可治,若是大奸大惡之人,就算散盡家財也不得整治。
漸漸的這些人已經(jīng)被這樣的規(guī)矩所染,那些大夫下意識地選擇遵從。
也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存在,但凡叫做無雙醫(yī)館的地方,都會人滿為患。
因為只有叫做無雙醫(yī)館的地方,那些人的醫(yī)術才更加可靠,那些藥材才更加正當。
不少的奸商會用一些假的藥材來冒充,而無雙醫(yī)館的話,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問題,價格還公道。
等來到一個后院,找了一個安靜的房間,把張良辰扶著坐在床上后,那掌柜的才殷勤的回頭。
“這位公子,需要準備些什么?我立刻去給你拿?!?p> 暮云詩點點頭道:“去給我準備一些白色的紗布,還有消毒過的棉花,高度的酒,銀針?!?p> 倒是沒有半點客氣。
那掌柜的年年點頭,很快就出去準備東西了,也就這時張良辰才開了口。
“云詩,這么多年來你去哪兒了?”
“沒想到你還真把我認出來了?我當然是去躲著生小崽子了。”暮云詩笑著回答后,把跟在身后的小包子往前面推了推。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暮青云?!?p> 村長原本就在暮云詩說話的時候就差點沒回過神來,現(xiàn)在又看著這么精雕細琢的小家伙,眼睛里面逐漸蓄起了淚水。
一下子把暮云詩摟在懷里面痛哭起來:“你這丫頭,這么多年究竟去哪兒了?他們都說你死了,你可是嚇死我了!”
當初的張偉平就已經(jīng)把她當成了自己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更加喜歡這丫頭了。
走之前就已經(jīng)認成了干女兒,卻不想一走了之,啥消息也沒留下來。
那個男人呆呆的在那里等了六年,今天下午剛剛離開。
據(jù)那個李老頭說,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走了。他前腳剛走,這丫頭就回來了。
能夠看著暮云詩還活著,還帶著回來一個孩子,張偉平的心情十分復雜,卻也真的很開心。
被摟著的暮云詩眨巴了一下大大的眼睛,輕輕的拍了拍張偉平的后背。
“好了,村長叔,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在床上坐著的張良辰眼眶也有些微紅,這些年了,這丫頭終于是肯回來了。
看著他身上穿的衣服價格還不低,雖然一身男裝也看得出來,這些年活得很滋潤。
她能夠過得好比什么都好,隨后又失落的看了看自己的一身。
蓬頭垢面,邋里邋遢,曾經(jīng)的自己是那么的注重外表,現(xiàn)在再見到這小丫頭,卻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估計又要被嘲笑了。
苦澀的笑了笑,沒有開口。
邊上的小包子看著娘親,被村長爺爺抱著,看起來他們很親密的樣子。
看來這個村長爺爺,真的像娘親說的一樣,是一個大好人。
“村長爺爺,你好,我經(jīng)常聽娘親說起你,這是見面的好日子不要哭咯,不然你年紀大了會受不了的?!?p> 因為小家伙自小就對醫(yī)術很感興趣,當然了,對毒術更加感興趣。
所以也看得出來,這村長爺爺?shù)纳眢w不是太好,這才出聲勸解。
張偉平也意識到自己的事態(tài)趕緊放開了暮云詩,低頭把小家伙抱在懷里面。
那雙裝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小臉頰,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這么可愛,等一會兒爺爺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暮青云揚起燦爛的笑容,乖巧的點頭。
這讓張偉平更加喜歡了,轉頭看著自己兒子的時候,眼中都放著光。
“兒子,云詩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還帶回來這么可愛的小孩子。”
隨后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這些年來,兒媳婦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已經(jīng)在一起三年多了,卻一直無所出。
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想要有這樣一個可愛的親孫子,怕是難了。
暮云詩看出他心情低落,拍了拍張偉平的肩膀:“村長叔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幫你們的,現(xiàn)在先給張大哥治病?!?p> “這幾天就不要挪動了,他的腿不能再動了,若是再動怕是神仙難救。”
“等一下我會和掌柜的說,讓你們在這邊住一段日子,錢的方面你就不必考慮了,我現(xiàn)在身上有,先給你們付著?!?p> 張偉平還是有些為難:“可是丫頭,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本身就不容易,我怎能還讓你出錢呢?我回去把家里的那些田地賣一賣,還能賣點銀子。”
“村長叔,你可是我干爹,所以說我叫你叔叫習慣了,可都是一家人,也沒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p> “你若是這么見外,那我就直接改口叫干爹了,這樣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p> 張偉平抱著暮青云,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淚痕:“好好,那我們就拿著,然后你就回去跟我們一起住。”
因為當初的洛河說過,暮云詩離開是想要躲避他,說是他犯了錯,才會讓她傷心離開。
所以說這些年來洛河,一直在村里面等待著,張偉平也挺感動。
但是這丫頭躲避了多年,肯定是有所計較,所以她們父子都沒有說起洛河。
等到那些銀針什么的拿過來,暮云詩就,認真的替張良辰整治起來。
弄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滿頭大汗的站起身,揉了揉彎得有些酸痛的腰桿。
暮青云從張偉平的懷里面噔噔噔的跑下來,就去替她捶后背:“娘親,很痛嗎?我?guī)湍愦反??!?p> 回過頭的暮云詩,眼角都帶著柔和的笑意:“寶貝真乖,不過娘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說完這話,彎下腰,把小家伙軟軟的身子抱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才開口。
“干爹,這些年來你和良辰大哥究竟怎么回事?惹上的是什么人?”
張偉平沉默了一下,具體是什么人他也不清楚,轉頭看向自家兒子。
躺在床上的張良辰,苦笑一聲才道:“自從考了狀元,我便被留在了翰林院,做了未入流的孔目?!?p> 對于這邊的官職暮云詩有所了解,這翰林院相當于現(xiàn)代管制里面的中央和書記一類。
而這孔目也就是里面一個普通的職員,但是能進入這樣一個地方,也相當有前途的了。
許多人都想要進入翰林院,但是卻不得法,除非十分有才學。
但是一個狀元進入這里面,只是做一個孔目,就算是這樣籍籍無名的存在,那也是只要求兩人,位置緊缺。
可想而知,在這翰林院,多少人想削尖腦袋往里面走,但是孔目只是一個虛職,實際上沒有多少作用。
原本張偉平想要給她解釋的,見暮云詩了然的點點頭,這才繼續(xù)道。
“可是卻得罪了里面的翰林院學士,他是正五品官員,我一個小小的孔目,根本無法與他相提并論。”
“之后他故意來到我的狀元府邸,在內人讓丫鬟上茶之時,竟然想輕薄,我將他打了出去,隨后一尿道事情不好,我便帶著內子跑了回來?!?p> “沒想到就算這樣他也不準備放過我們……”
暮云詩定了,定神問道:“那你是怎樣得罪他的?”
“有一次我?guī)е鴥茸佑谓?,想要讓他看一看這京城的繁華,卻不想遇到了他,他便看上了?!?p> “自此一直糾纏著不放,我想著大家都是同僚,怎么說他也是頂頭,應該不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才對,卻不想……”
“也是,我在這京城舉目無親,他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而且當初的探花正好是他兒子,孔目的位置也只剩下一個,他兒子沒有辦法進來,這才會記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