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站起來了
烏婳再醒過來時,身旁圍著林瑟和祖母,見烏婳睜開眼,就迎上來。
林瑟先說的:“你醒了!”然后,顧玉髓也問:“感覺怎么樣?肚子還疼不疼?”
烏婳點頭,要疼哭了,她的腹部腸子像被人拽出來,疼的臉色又發(fā)白。
林瑟哭笑不得:“你可真是有意思,說我會疼暈過去,結(jié)果自己卻暈過去!”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顧玉髓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昏迷差點急死,眼看到烏婳醒了,這口氣才是長舒出來。
烏婳很想說什么,但腹部劇痛的直不起腰來,“幫我抓個藥,紙筆……”
她顫抖的說,林瑟就讓下面的人拿。
烏婳顫抖寫了一副歪歪扭扭的毛筆字——
三七一錢、五靈脂半錢、蒲黃二錢、延胡索一錢、川芎一錢、木香、小茴香各二錢,冰片半錢…
她疼的厲害,放下筆就又縮成一團(tuán),她一醒過來就掐脈了,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主竟子宮略有異位。
不算大病,就是疼,能疼昏過去,還不易受孕。
她又疼了,縮成一團(tuán)就沒看到,顧玉髓看到那張藥方后,眼神微變。
下人去抓藥,顧玉髓站起來說:“既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在這了,好好休息,婳兒就麻煩郡主了?!?p> 她最后對林瑟說。
林瑟起身笑說,“不麻煩,我很喜歡阿婳,感謝顧老將軍調(diào)教出這樣出彩的阿婳?!?p> 顧玉髓這次只笑,由吳媽媽攙扶著轉(zhuǎn)身走開。
到外面沒人。
吳媽媽看著顧玉髓凝重的臉色道:“老太太,可是覺得大小姐……”
顧玉髓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么?!?p> 吳媽媽立刻明白了,低笑:“奴婢什么也沒想說,只覺得天有些熱了……咱們回去,煮一碗綠豆湯?!?p> 她們逐漸走遠(yuǎn)。
帳篷不遠(yuǎn)處,春桃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帳篷,沒進(jìn)去,而是朝著梁韞的帳篷去。
等她再回來時,烏婳已經(jīng)喝完了藥緩和許多。
林瑟支開了帳篷里所有人,等人走完,就迫不及待問道:“阿婳,你老實交代,你和溫公子怎么回事?”
烏婳微愣,臉色還白的厲害,愣神的大黑眼顯得十分懵懂無辜,“我和他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要這樣問?我們真的是巧合坐在一起?!?p> 林瑟嗤笑,根本不信:“座位巧合我信了,可人家橫跨了欄桿,去接你……也是巧合?”頓了頓不等烏婳反應(yīng)過來,又說,“現(xiàn)在,大家可都知道你們關(guān)系匪淺!你實話告訴我,我還能給你遮掩!”
她本以為她能看到烏婳一整個愣住,誰知,烏婳若有所思,遲遲沒說話。
“喂—— ”
她剛要在說什么,外面?zhèn)鱽砹舜禾业穆曇簟?p> “郡主娘娘,奴婢拿了些阿膠糕來?!?p> 林瑟就住口,“進(jìn)來。”
春桃則撩開簾子走進(jìn)來,又道:“小姐,那邊查清楚了,小姐跌落的那片地上,溫公子曾見一位侍衛(wèi)掉了把捕獵匕首,現(xiàn)在,已澄清了小姐和溫公子的謠言?!?p> 春桃說這話,將手里的糕放下來。
她這話說完,烏婳還是面色淡然,林瑟卻微愣,接著有些慍怒:“你來的倒像及時雨,是不是在門口聽了好久?給你家小姐解圍來了!”
林瑟的刁難,烏婳沒理,她只抓了一塊阿膠糕,聞了聞,吃掉,春桃也依舊是看不出喜怒的樣,淡淡笑說:“郡主,您在說什么?我哪敢?!?p> 說的油鹽不進(jìn),刀槍不入。
林瑟經(jīng)過這段時間,能看得出來春桃和一般侍女不太一樣,甚至,她能看出來,這春桃跟烏婳也是有一些隔閡,故而說——
“阿婳,你說說,我在說什么?”
烏婳看了春桃一眼,主仆對視間,彼此心知肚明,這是梁韞的意思。
但誰都不能說。
烏婳在林瑟的注視下,嘆了口氣說:“的確是有匕首?!?p> 林瑟呆了少說有一會兒,才道:“行!算是本郡主多心!不過,就算掉落的匕首是誤會—— ”
林瑟的恍然大悟沒有持續(xù)兩秒,就又話鋒一轉(zhuǎn),“這么兇險的事情,要不是溫公子看到,你大概是要毀容受傷,所以說,這叫什么?緣分!你不試試么?”
林瑟說的烏婳就是飛快搖頭:“不要?!?p> 那是個病人,就算治好了,也會遺傳,孩子將來也是病人,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不過,這話她不好說,只道:“你別亂點鴛鴦譜,管好你自己吧。”
換個人跟林瑟這么說,早就翻臉了,可烏婳說了,林瑟一點都不氣,反而撒嬌:“瞧你那樣,我這還不是想你早日登入高門顯貴的,這溫公子雖然不是高門權(quán)重,可他貴阿!有權(quán)力,沒有錢也是白搭,我是想,全大梁沒有比他更貴的人了……”
“皇帝都不算在內(nèi)的?”烏婳故意扯開話題說,林瑟一指尖戳她腦袋:“你別胡言亂語!”
兩個人鬧成一團(tuán)好半天,沒察覺春桃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退出去,外頭有人給她發(fā)信號。
尋著布谷鳥的叫聲,春桃在墻角接到了來人給的訊報,聽完,春桃轉(zhuǎn)身就匆匆往回去,“大小姐!”
她撩開簾子時,少有的面色發(fā)慌。那邊,林瑟的丫鬟正好也來找。
春桃還沒說,林瑟的丫鬟先開了口:“郡主,九皇叔病重!好像不太行了!”
林瑟正鬧,臉色倏然難看,坐起來就要往外走,“在哪?太醫(yī)怎么說?”她已然是完全不管烏婳了。
她們走了,春桃才匆匆走了進(jìn)來,貼著烏婳的耳朵說了梁韞的狀況。
的確是不好,但還沒有說的那樣嚴(yán)重,不過,可能需要烏婳來止血。
幾乎春桃說完,烏婳就從床上起來了,起來的時候肚子又狠狠疼了一下,但她嘴上仍是說——
“我怎么過去?”
“溫公子安排妥當(dāng),就說您過去答謝,溫公子的帳篷后面就是九爺?shù)膸づ?。下面已?jīng)挖通了地道…”
春桃說完,服侍烏婳穿鞋。
烏婳就確認(rèn)了,溫京烈是梁韞的人!
穿好衣,烏婳匆匆跟著春桃往外走,肚子疼咬牙忍著。
因為梁韞昏迷的緣故,狩獵停了。
所有的人都被調(diào)到梁韞的帳篷周邊去,隨時等候拆遣。
烏婳走的路上少看到人,她從醒來到現(xiàn)在,還沒單獨和春桃相處過,路上通過春桃的描述才知道,當(dāng)時自己昏迷后,溫京烈抱住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梁韞當(dāng)時也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