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兔官烏婳
吹熄了兩盞燭燈后,梁韞轉(zhuǎn)了身,走出去。
外面恰逢黑夜里的“布谷鳥”叫聲,梁韞眼神一暗,轉(zhuǎn)身走向那邊暗處…
路過邊角時,梁韞忽然聽到了哼哼唧唧的叫。
腳步一遲,人就在石板前,蹲下來,接著掀開蓋著的木板,就看到了幾只瑟瑟發(fā)抖的小狗,而他院子里看門的狗,已然是難產(chǎn)死去。
怪不得回來就沒看到。
不做猶豫,梁韞提起來那幾只小狗放在懷中就走向了黑暗中“布谷鳥”的叫聲處…
一夜天明。
第二天,烏婳早起,身上是各種酸爽。
同時,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包扎好。
包扎的手法很熟悉,一看就是梁韞做的。
烏婳床邊就有洗漱的東西,甚至還有一身新衣服,烏婳洗漱干凈后,換上了那身衣服。
是男裝的飛魚服,別說,還挺合身。
就是頭發(fā)她不會梳。
她就披著頭發(fā),到院里,梁韞今兒練八丈長矛。
蟒首的矛把手在他手中上下竄飛,宛若真龍。
烏婳抱著手臂看會兒,就目光盯上了旁邊的短弩,她沒記錯的話——
“梁韞,你那是不是有火藥?”
梁韞被這句說的皺眉,停下長矛來,微喘說:“是有,你要炸我?”
烏婳瞥他一眼:“是想炸你,不過,還沒到時候,我現(xiàn)在是想做點(diǎn)實驗?!?p> 她昨天搞懂了原理,就覺得如果這個后座力加上火藥,那豈不是——
散彈槍???
當(dāng)然,跟真的散槍沒法比,但是土槍夠了。
她當(dāng)時受警隊的邀請就是去幫助治療被土槍襲擊的村民,所以對這個還有些了解。
梁韞不知她要做什么,但火藥這東西,太危險,“別瞎琢磨,先碰到我再說。”
烏婳被這句“瞎琢磨”成功挑起來斗志,于是,新一輪的追逐又開始了。
中途休息時,梁韞給烏婳把頭發(fā)扎上了。
別說,老大哥的手法不錯,居然盤的比春桃還利索,而且打了一天也不松散!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烏婳都穿著他給的小衣服,拿著梳子和頭冠找他盤頭發(fā)。
梁韞大有一種已經(jīng)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錯覺。
大概到第八天時,烏婳已經(jīng)把刀,劍,短弩,中間還用了一次九節(jié)鞭,結(jié)果,沒打到梁韞差點(diǎn)打了自己,要不是梁韞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九節(jié)鞭,肯定要傷到臉。
但梁韞的手還是受傷了,被倒刺刮破。
也因此,到第八天的時候,梁韞被烏婳專攻傷處的攻擊方法,碰到了受傷的手臂,就一丁點(diǎn)。
烏婳用的是飛刀。
她這幾天找到了感覺,箭術(shù)特有準(zhǔn)頭。
梁韞被擦了下,衣服破了,還蹭掉點(diǎn)皮。
“我贏了!”
烏婳幾乎是一蹦三尺高的扔了短弩,按理,梁韞這會兒應(yīng)也是高興。
可梁韞只覺不悅,因為時間過得好快。
這賊丫頭悟性忒高!
“好啦,我碰到了!說話算話!你可以放我走了!”烏婳捏著弩說時,一身的淺藍(lán)飛魚服,錦衣玉冠的像誰家的小公子哥。
梁韞果真沒在攔她,而是說:“我去換衣服?!鳖D了頓想到什么,笑說:“也是時候出去了?!?p> 烏婳說:“我也向要換衣服?!彪m然這段時間穿的都還不錯,但是烏婳總不能穿著這衣服到處跑。
但梁韞不同意:“你就這么穿!或者——再待一天?”
烏婳立刻說:“我就穿這個,蠻好的?!?p> 梁韞忍俊不禁,進(jìn)去換衣服了。
烏婳就理了理頭發(fā)什么的,晃晃腦袋,啀,這頭發(fā)束的,像個假小子!
梁韞去換了熟悉的藏藍(lán)官袍。
看他穿這身,烏婳就眉頭一皺,莫名的生起氣來——
“梁韞,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你這段時間,也不上朝,是什么都不管嗎?”
梁韞笑瞇瞇的說:“有什么事能比你要緊?”然后自問自答的說:“沒有!”
實際上,梁韞內(nèi)心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一朝風(fēng)云人物,如果什么事都要親力親為,那他還不如個七品芝麻官了。
而烏婳看他這副無賴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七天的朝夕相處中,梁韞這混蛋,借著跟她打架逗她,抱她!
抱著,是不親她了——
改聞了!
那鼻尖在她臉上脖子上掠過去,好家伙,還不如親呢。
弄的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控制不住的渾身發(fā)癢,火氣上頭,每天回去都要灌好幾大口涼茶…
不過好在一切都熬出頭了,烏婳跟著梁韞走出了樹叢,又走出了假山堆,最后豁然開朗的看到大門。
烏婳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然后,就看見久等了的春桃和刀光劍影,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
梁韞走上來說:“上車。”
烏婳就覺得生氣,“我……”要自己走還沒說,梁韞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說道:“我將你帶出來自要帶你回去,不然,你以為你回得去?”
烏婳一下就泄了氣,上車后,烏婳看著梁韞好看的臉就是頭疼。
可她挪開視線,梁韞就坐在了她身邊:“還記不記得你我的承諾?!?p> 烏婳看他一眼,說:“當(dāng)然沒忘,你又耽誤了我七天!你這個——”
她這幾天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出來,可是梁韞說的也沒毛病啊,她的的確確需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曾想的是,梁韞笑著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囤的差不多了?!?p> 烏婳睜大眼:“???”
梁韞笑瞇瞇的接著說:“等著看吧?!?p> 說完摸摸她的頭,跟摸小狗差不多,目光落在烏婳臉上,她未施粉黛,男裝的樣子真是特別嬌俏,梁韞忽然想,如果烏婳是個男孩子,他大概能理解為什么有‘兔官’這個職業(yè)了。
如果烏婳生是個男娃,說不定他還真不跟他當(dāng)兄弟,而是……梁韞的念頭,在關(guān)鍵時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