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親一百回
在顧江楚死之前,烏婳都覺得一切順風順水,畢竟,她一直都在改變故事,直到現(xiàn)在,小爵爺?shù)乃篮蜁幸粯?,仿佛是一記警鐘,敲響了號角?p> 告訴她:
所有人都會死,小豆子,朱砂,林瑟,還有…… 梁韞!
而最可怕的是,她還去了梨園。
原本她想,只要自己不出現(xiàn)那些孩子就不會走上前世的老路,所以她沒想見他們,可后來覺得自己順風順水了,她就給他們重新報了學(xué)堂。
可這也恰巧說明了,一切好像明面上不同,暗中還是一樣的。
樹影下,烏婳的臉色愈發(fā)蒼白,眼瞳愈顯得楚楚可憐。
梁韞的手握緊了拳半天才壓下去把她摁在懷里疼惜一番的沖動,說:“你要田地宅子簡單,要糧食……打算要多少?”
烏婳機械說道:“有多少要多少,要全堆積到京都來,就要很多很多的宅…能用的都用上?!?p> 梁韞的眼神黝黑,“好,我答應(yīng)了!那報酬呢!”
最后幾個字他幾乎是壓低了聲線說的。
烏婳稍遲鈍了下,仰起頭:“報酬……你是想吻我嗎?”
她失神的樣子看的梁韞呼吸沉重,“是?!?p> “那你可以了。”
烏婳說完,目光沉靜下來,閉了眼。
慌亂沒有用,沒辦法解決她的任何困境,如果只是親吻,她又不是沒被親過!
可沒想到的是,她閉上眼后,卻聽到梁韞的氣息沉了又沉,兩三次后說:“留著我下次即興發(fā)揮。”
烏婳微微愣,接著睜開眼轉(zhuǎn)身說:“隨你,我要出去了。”
她白天選了幾處宅子,現(xiàn)在想去定下來。
而她那理智到近乎疏離,仿佛與整個人間都拉開了距離。
如此清淡若月,看的梁韞忍不住握拳想拉她入懷,再三忍下來,問:“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韞說時,心里知道事情很嚴重。
他剛故意惹她,說顧江楚她都沒反應(yīng),顯然有更重要的事。
烏婳沒理他,還在暗自梳理劇情…繼續(xù)往王府外面走。
王府這邊,沒人攔著他,顧江楚死了,林瑟派人去看不放心,自己親自出去打聽,林夕這邊得到消息的時間比烏婳晚,而烏婳這時已經(jīng)被梁韞連哄帶騙的弄上了馬車——
“跟我走,我現(xiàn)在就給你弄糧食田宅?!?p> 烏婳沒拒絕,就跟他走。
上馬車后,烏婳已經(jīng)理清思緒,給他又說了很多東西,主要是藥材一類,讓他也囤著。
梁韞頗有耐心,逐一給她記下,只是忽然發(fā)現(xiàn)幾味藥材全是和治療瘟疫有關(guān)的,再加上囤糧,他立刻想到水災(zāi)。
瘟疫通常是大水后才會發(fā)生的病,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只是記下來后問烏婳:“多久要?”
“越快越好?!睘鯆O說完,看到車路過了多寶閣,喊了一句:“停車。”烏婳現(xiàn)在手里的錢不夠買那么多宅子的,她都給薛伶了,然而她說完要下車被梁韞摁回去!
梁韞就往外一瞥,就皺眉不悅說:“停什么停!接著走!”
車夫被吼的一愣,趕緊駕馬。
而烏婳皺眉看他,也被他頗為不悅的看回來:“你給他治病這么多天,我已是很大讓步,你還想半夜去私會他?!”
烏婳皺眉說:“你滿腦子都是什么?我找他要糧!要錢!”
梁韞的眸色就更沉:“怎么?你是覺得我不如他有錢?你信不信,不到半月,我能把整個大梁你要的糧和藥材都囤在我手里?”
烏婳聽的發(fā)笑。
她知道他是個反派,但整個大梁——
“你吹牛也打個草稿!”
梁韞還是頭一回被女人瞧不起,他直起身子要去實施他的“即興”,可接著,深吸一口氣,計上心來:“要是我能成呢?”
烏婳瞥著他好看的眉眼,心突突一跳,莫名覺得他真能行似的。
梁韞挑眉,美艷絕倫,“怎么樣,敢不敢賭?我若成了,你就答應(yīng)我親你一百回!”
烏婳皺眉說,“一百次,你不如直接說取消了那個發(fā)誓!”
梁韞笑了:“那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不會撤回。”
烏婳咬牙切齒罵了一句“無賴”,梁韞就明白,這是答應(yīng)了!
他瞬間覺得舒坦多了,“一百次,加上這次就是一百零一…你可數(shù)好了——”
說完,終于壓了過來!
這一次的吻足足持續(xù)了一盞茶的時間,烏婳幾乎要窒息昏迷,才終于被他松開。
梁韞松開后,烏婳氣喘,梁韞卻是目光深沉。
這幾日,他并非專門搞烏均的,而是去看了看沿岸的水線,根據(jù)史書記載,往常百年里,每到這幾年間都會有些地方被水淹沒,不過,水災(zāi)沒有很嚴重,很輕松就控制住。
可是,烏婳并不知道這些東西,她卻忽然開始準備…
梁韞在烏婳意識還依舊模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從第一眼,第一夜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丫頭和別的女人不一般。
如今看,如果這次事情如果真如她預(yù)算囤積的那樣大,那是否——
她除了過人的醫(yī)術(shù),還有先知的能力?
“梁韞,你他娘的混蛋!”
烏婳這時候才回過神喘過氣來了。
梁韞立刻收回意識,說:“只對你一人混蛋就不是混蛋了?!?p> 烏婳懶得理他,但看車馬漸行漸遠漸陌生,她又有些煩躁:“你要帶我去哪?我要去的是……”
梁韞笑瞇瞇的說:“我?guī)?,自是去好地方。?p> 烏婳心里卻沒底沒譜,又害怕會再遇到刺殺,“我不想再跟你搏命,既然事情談攏,你放我回去!”
她說時,梁韞的馬車外已經(jīng)傳來了刀劍聲。
烏婳現(xiàn)在聽到這個聲音,就害怕!
“梁韞!你……”
沒說完,被梁韞直接摁到懷里,接著梁韞的手就快速抽出旁側(cè)的匕首一砍,就是輕松把射進來的箭斬斷兩節(jié)。
“上次是個意外?!?p> 山谷那次,至今已過去半月多。
當時是怕嚇著烏婳,他專程把士兵們派出去巡查,誰知被一個藏在身邊的奸細走漏風聲,這才帶著烏婳遇險。
那個奸細早已被他處了極刑。
而今晚——
“這次,是爺故意讓他們有機會?!?p> 梁韞說完,外面的刀劍聲已經(jīng)消失,接著,傳來了熟悉的車夫聲:“九爺,全抓住了,活口!”
梁韞嗯了一聲,道:“現(xiàn)在就審?!?p> 隨后,外面聲音隱去。
烏婳才被梁韞從懷里放出來,臉已經(jīng)憋的很紅了,她生氣說:“有危險你還帶我來,梁韞,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梁韞看她氣急敗壞就是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寵:“說錯了?!?p> 馬車內(nèi),梁韞突然貼上烏婳的臉龐。
他起初鼻尖對著烏婳的鼻尖,“你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說到這,烏婳頭一偏,他的唇就輕輕蹭過去了她的耳朵尖尖——
“你是我的救命神仙!”
他的聲音很低,因為想要親吻她,隱忍的痛苦,暗啞,若一道閃電橫穿過了烏婳,帶起的電流讓她抖了抖,然后,感覺梁韞也是呼吸顫了顫,退回去說:“該讓你知道知道,是誰要殺我?!?p> 梁韞說完,烏婳卻搶答了:“還能有誰,齊梁復(fù)。”
梁韞眼眸亮了亮:“你倒聰明,可惜這次不是?!?p> 梁韞說完,烏婳疑惑了一下,因為想的是,既然梁韞都給她說了,那么,刺殺他的烏婳肯定會認識。
但烏婳絕對想不到刺殺他的人,竟是…
“九爺,已經(jīng)審清楚了,全是林夕王府的暗部…”
在外面?zhèn)鱽淼穆曇舴A告后,烏婳整個人都愣了下,“怎么會?你故意騙我是不是?”她是信林夕的,她接著說:“你和林王一向交好,他怎么會……”
“表面之交罷了,林夕暗中也有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他這次都推給了齊梁復(fù)頭上,齊梁復(fù)栽了個跟頭,林夕得了保全,所以,他會幫著齊梁復(fù)是必然,別讓他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否則他不會要你當他女兒,還會——殺你?!?p> 梁韞的話,讓烏婳愣了半天,才是回頭一拳……沒打過去,攥緊了說:“那還不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
梁韞卻打斷她說:“你怎么就不問問我,林夕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交易?”
烏婳臉色沉了沉,“父王是頂好的人,他能有什么!不過是賭——”
梁韞說:“是一種玉煙膏,從扶桑引入的,吸食者飄飄欲仙?!?p> 烏婳再次愣住,這玉煙膏就類似于鴉片了,可書里頭分明寫過這是梁韞的??!不…烏婳再想了想之前那些瘟疫和戰(zhàn)爭,想到那一晚聽到的話,她又覺得不是梁韞。
“當然,最初也不是他要做這件事的,是那些年為給林瑟治病,他早花光了積蓄。是我那外牲給他拉的生意…”梁韞說到這里,馬車停下來,他撩開簾子問烏婳:“我的小神仙,現(xiàn)在還要回林王府去嗎?”
烏婳的心這會兒像是墜了千斤重,她皺了眉,看著面前陌生卻景致優(yōu)美的庭院。
不算多么奢侈,甚至只有幾片竹林和大石,卻搭配的相得益彰。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要跟我住了?!绷喉y說完,烏婳緩緩問了一句:“這里頭,還會有刺客么?”再頓了頓說:“我很累了,想休息?!?p> 梁韞的心驀然一緊,接著說:“不會有任何人敢打擾你?!?p> 烏婳就直接朝著里頭走,梁韞看她走錯方向,過去拉住她,烏婳也沒拒絕。
她接受的信息有點多,一下消化不過來。
直到梁韞親自端了水盆水杯來,招呼她洗漱,烏婳才提起一點點的精神去洗漱。
“吐這里?!?p> 梁韞又換了個更好看的瓶子。
烏婳看了一眼,然后,吐在地上了。
梁韞笑的寵溺:“怎么,打算讓我把地板扣下來抱著?”
烏婳直言:“你惡不惡心!”
梁韞笑容不減,“遲早你會知道吃口水是很快樂的?!?p> 說完,抱著洗漱完的水出去了…
外面,沒有伺候的人,梁韞在外直接就著剛提上來的井水,沖了個涼!
而等他回來時,烏婳已經(jīng)躺在了他的床上,沒睡,目光幽幽的問他:“梁韞…如果,你只有一年可活,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