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生死邊緣的帝爵冥
穆鸞歌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樣,她在害怕,就算吩咐了這些想要嘗試,可一點把握都沒有。
一直以來自詡醫(yī)術(shù)過人,可現(xiàn)如今卻沒有把握。這種感覺就像賭博,因為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輸。
而自己若是輸了,沒有做到那么,帝爵冥就真的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那時候的自己耳根子終于是清靜了。
可是心真的好痛好痛,任由魑魅魍魎將自己從下方拖出來。
周圍已經(jīng)準備了許多的火把,還有藥材銀針之類的。
此時的帝爵冥被挪動到一個毯子上面,趴在那里很是安靜。
一動不動的,甚至連呼吸都沒有多大,毯子,因為他身后中劍流血的緣故,很快就變成了斑斑點點的暗紅色。
穆鸞歌趕緊從自己的衣袖里面掏出一些止血的藥粉,撒在他后背。
看到這些密密麻麻的箭,我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用衣袖擦掉后,便開始認真的清理起來。
隨著一根又一根的箭被拔出來,帝爵冥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每一次拔出來的時候,他都會在昏迷之中抖動身體。
每一次拔劍的時候,心似乎比他還要疼。每一次拔劍的手都在顫抖著,緊緊咬著的下嘴唇早就,因為用力破了皮。
嘴角滲出鮮血,魑魅魍魎帶人守在周圍警惕地防備著,再回頭看著主子背后那一身的傷。
隨著每一次拔出來的劍都是一柱鮮血噴起,主子已經(jīng)流了這么多的血,還能撐得住嗎?
哪怕見慣了生死,但是在這一刻他們真的害怕了,比曾經(jīng)組織捅自己心臟的時候還要害怕。
那時候主子的呼吸比現(xiàn)在還要強上好些,搶救過程都那么驚險。
而這一次就連醫(yī)術(shù)如此精湛的王妃也害怕成這樣,沒有把握。
就算她不說,所有人心里其實都明白,可是這樣的結(jié)果不是他們能夠接受的。
只能自欺欺人的以為主子是一個永遠不會倒下的人,不管多重的傷都會好的很快。
隨著穆鸞歌將那些帶血的箭,一支一支的丟在地上。帝爵迷,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小,甚至微弱的不仔細觀察就像是沒了氣息。
他雙眼緊閉臉上依舊是皺著眉,汗水順著臉頰滾落,在黑夜之中,他的臉色慘白的嚇人。
身上黑色的衣服早就已經(jīng)被濕透,在這個冬天就算周圍都是火盆,隨著血液的流出,帝爵冥此時只是感覺很冷很冷。
昏迷中的他下意識的想要蜷縮起來,可是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輕輕的說:“帝爵冥不要動好不好?聽我的可不可以不要動,求求你了?!?p> 黑暗之中的帝爵冥,猛然的抬起頭,左右的尋找著。
為什么小歌兒的聲音那么難聽?為什么她會是這樣的語氣?
小歌兒遇到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害怕?為什么自己會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昏迷中的帝爵冥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很遼闊的黑暗世界,無論自己怎么奔跑,怎么尋找都無法跑出去。
好像這個世界的黑暗,讓人無端的恐懼害怕。渾身都冰冷,但是卻抵不上帝爵冥內(nèi)心的著急。
不能再讓小歌兒哭,不能讓她擔心,不能讓她害怕自己還要保護她呢。
一遍又一遍的大聲嘶吼著:“小歌兒不要害怕,有我在有我在的,你等我不要難過,等我?。 ?p> 一邊伺候著一邊奮力的奔跑,無論摔多少次,他都不斷的奔跑著想要尋找一個跑出去的方法。
越是跑不出去他就越著急,然而正在替他治療的穆鸞歌現(xiàn)在也特別著急。
因為帝爵冥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著,讓他最后兩根箭無法發(fā)出來,而這兩根箭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
在這里沒有磁共振,沒有拍片,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這件究竟進去了多少距離,心臟的血管又有多少位置?
而且現(xiàn)在帝爵冥渾身抖動,根本就無從下手,看著他要翻過去,穆鸞歌只能不斷的安撫著:“帝爵冥不要動,很快就好,你再等一等?!?p> “你不要動好不好?我求求你,我很快就會幫你發(fā)出來的?!?p> “我知道現(xiàn)在你能聽到我說話,如果你真的聽得到,停下你所有所有的動作,就原地趴著給我一點點時間好不好?”
穆鸞歌知道一個陷入昏迷的人可能會被困在自己所幻想的世界里面,一時有可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也就是醫(yī)生所說的,要多給病人說說話的樣子,有可能會喚醒他,其實是差不多的道理。
黑暗之中奔跑的帝爵冥聽著穆鸞歌聲音,飄渺的說出這句話,他愣在原地。
左右看著,直到聽到第二次,她的話,這才忍著疼痛,一邊的緩緩,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雖然知道自己說話,可能穆鸞歌聽不到,可是他還是輕柔的安撫著:“小歌兒別哭,我躺著不動,你不哭好嗎?”
“一點都不痛,你不要害怕,我不動了,你不要哭啊,我在我一直都在…”
正準備拔劍的穆鸞歌,看著他嘴唇在蠕動,所以湊過去仔細聽。
當聽清楚了,地決明喃喃自語后,穆鸞歌用手捂著嘴,泣不成聲。
這個男人究竟心里面裝自己有多深?為什么哪怕在夢中,他也這樣?
已經(jīng)變成這副模樣了,還滿心滿眼的惦記著自己,明明疼的汗水一直在流,身體在抽搐著,他卻在昏迷之中聽了自己的話,趴在那里不讓自己動。
穆鸞歌顫抖著手,拿著一只劍比劃著差不多的長度,想要分析這劍離帝爵冥的心臟究竟有多遠。
隨著投入,她終于可以專心致志的治傷,只有強迫自己忘掉一切,只作為一個醫(yī)者,才能夠心無旁騖的去醫(yī)治他。
這個男人都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放棄的,如果地決明因為這一次出了事情,那么自己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的矯情,天天記著那曾經(jīng)的傷害,也不會有如今帝爵冥的付出。
這個男人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補償,同時也在折磨著他自己,從遇到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明白,他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帝爵冥。
他在自己的面前放下了所有,滿心滿眼都是疼惜,可是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