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鳳隱令牌
皇后卻按著鳳飛天的手拒之不接，正色道：“鳳飛天，拋開你是小九的人，或者是飛天將軍之女的身份不談，你也當(dāng)?shù)闷鸨緦m這份謝禮——若不是你，本宮這輩子也許都不可能知道害我無嫡子繼承大統(tǒng)的人是誰！一輩子仇敵在眼前而不自知，更談不上報仇雪恨，愧對我寧家滿門忠良！”
“你說得沒錯！——有些事時過境遷，沒有有力的人證物證可以讓他們伏罪，便是一刀殺了他們也不解恨！那好辦——就讓他們個個不能得償所愿，自己也就痛快了！”
鳳飛天看著眼中已重新放出光亮的皇后，再也不是之前內(nèi)心麻木、與世無爭的黯淡，眼中的寒光似乎可以將她的仇敵吞噬到永不超生的地獄旋渦：“西周貴妃做這么多，她最在意的無非是想讓她所出的大皇子繼承東蕭皇位！……他……他做那么多，無非也是為鞏固他的皇位！——那本宮就讓他們眼睜睜、活生生的，看著他們最在意的東西在他們眼前消失殆盡，那才是真真的大仇得報！大快人心！”
瑞王在旁淡淡道：“皇嫂，西周貴妃那本王會出手！其他的……皇嫂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長樂！鳳隱令還是留給長樂吧！”
皇后輕笑的望著瑞王，似在審視又是在激將：“小九就不曾恨他嗎？先皇當(dāng)年可是有意要廢了他，重立你為太子？先皇身體向來康健長壽，扛到你成年也未可知，小九就從未懷疑過你的父皇先前都好端端的，不過一段時間就壽終正寢了？小九就從未懷疑過為什么先皇駕崩不到一月，你的母妃容貴妃就傷情追尋先皇而去了？你母妃那樣一個脫俗仙子般的人，小九就沒懷疑過其中是否另有蹊蹺？……”
瑞王的雙拳緊了緊，隨即松開，神色看不出喜怒，緩緩道：“小九始終感恩皇嫂，記得父皇母妃過世后，小九當(dāng)時只有七歲，一人在深宮中孤苦無依，是皇嫂入宮后對小九照護有加……”
皇后諷笑的打斷他：“準確的說不是入宮后，而是入宮后三個月再對小九你照護有加——身在皇族，你應(yīng)該很清楚，皇家彼此間就沒有什么純粹的親情友好！——三個月……三個月呀！那正是我寧家舉全族之內(nèi)助那個男人登上皇位后，本宮唯一的親弟弟因援軍未及時趕到受傷致殘，從而再不能領(lǐng)兵征戰(zhàn)沙場的日子……”
皇后目有赤色，盯著瑞王，一字字道：“小九你自小就是個天資聰穎、稟賦超常的孩子——雖然當(dāng)時只有七歲，卻已知道在那剛上位的男人面前故意示弱自保，應(yīng)該更不難猜出當(dāng)時本宮已對我親弟之傷有所懷疑，對寧家的后路有所擔(dān)憂，對你——照護有加，也不過是因為本宮一直不能生出嫡子，想培養(yǎng)你，可以留一方與那個男人相抗衡的勢力罷了！”
瑞王神色平靜的望著皇后：“本王一直知道！但本王也一直會感恩皇嫂幼時照護的情份！”
皇后盯著瑞王雙眼半響，許久放象卸了什么包袱一般，喃喃笑道：“你知道！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本宮對你所謂的好是有目的性的！……好得很！好得很！果然不愧是先皇心心念念一直想傳承帝位的皇子，先皇一直說東蕭只有在你的手上還才可真正發(fā)揚光大……本宮當(dāng)時還是太子妃，自是不信的……”
瑞王淡淡道：“現(xiàn)在皇嫂也不用信，不必信！——好好將余生的日子與長樂一樣安樂過好，不要再為了些陰暗血腥污了手眼，本王會回報皇嫂當(dāng)年照護之情！”
皇后輕笑著……
笑著笑著，自目中流下兩行清淚：“好！皇嫂就等著小九回報當(dāng)年相護之情！——無論如何，當(dāng)年對你略施緩手照護一二，可能是我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瑞王點頭不語，目光卻轉(zhuǎn)向鳳飛天，轉(zhuǎn)向她手中執(zhí)著的鳳隱令牌。
鳳飛天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那鳳隱令牌有什么作用，但卻已感受到這一定是很貴重的物品，皇后即不肯收回，那就交給瑞王好了。
瑞王看著鳳飛天遞上的鳳隱令，眼中神色莫明的看著鳳飛天良久，方淡淡道：“皇嫂給你的，你就收下吧！日后機緣合適，本王會教你怎么啟用此令！”
無功不受祿，鳳飛天可不想好端端受這么重的禮?；始业娜饲閭?，可不是一般事物能還回去的！還要再推辭，皇后此時神情已平復(fù)如常，在旁笑道：“你若再推辭，可就是不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不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還聽了我們這么多秘密，那可是要……”
瑞王淡淡道：“皇嫂你不用嚇她，這個女人膽大包天，西周那個華陽公主被她下毒相脅，卻反過來還要保護她！”
皇后笑道：“兩人決斗是公開的，這個本宮也聽聞了，鳳丫頭現(xiàn)在的名聲在京城可是要蓋過小九啦！大家都傳聞?wù)f不但戰(zhàn)神瑞王神勇無敵，便是他府中一個小待衛(wèi)，也能輕易將帶兵上過陣的西周公主打得落花流水、賴地求饒，可真是大大的長了我們東蕭國的人臉面……”
瑞王冷哼一聲，不置可否，但眼中的驕傲之色地是掩飾不住。
皇后依舊笑道：“傳聞還有一樁——都說鳳飛天愛慕戰(zhàn)神瑞王至深！不惜與西周一國公主決斗相爭；又說兩人決斗之戰(zhàn)還是賭命之戰(zhàn)，雙方各簽了決斗書，生死有命，輸方有丟了性命的危險，但我們的鳳飛天大俠愛瑞王勝過自己性命……如今京城那些說書館中最時興的話本內(nèi)容，可就是東蕭戰(zhàn)神與鳳大俠之間這段可歌可泣的愛情巨著……”
“啊……”鳳飛天目瞪口呆，幾乎傻了一般……
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呀？自己明明是被西周華陽公主逼約決斗，怎么就傳成了這樣……
鳳飛天從昨天一早上山采藥釣?zāi)缓髿⑹?，到下午與華陽公主決斗，晚上忙著配藥，再到今天上午忙于鏡子鋪、美妝鋪開業(yè)，接著到卿府為張氏診治，中午被瑞王挾恩做午膳，下午接著趕到皇宮……簡直就是比旋轉(zhuǎn)的陀螺還要忙，哪里還有功夫注意市井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