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北燕探子
鳳飛天定睛一看，只見那人左臂膀上刺有一狼頭。
衛(wèi)一道：“我隨王爺多次與北燕人交戰(zhàn)，識得這標識，這是北燕軍隊中人才刺的刺青圖案，北燕人以狼為圖騰信仰，所以軍中之人均用狼形刺青！”
“那也就是說，花青有可能是北燕的細作？”
“這種可能性能大，否則不能解釋花青與那女兵為何如此禍亂瑞城！——只是也有一點可疑，北燕人向來驍勇好斗，但也多是血性之人，不會做出視同伙安危而不顧，明明自己武功高強可以一戰(zhàn)，卻悄然自己臨危避險遁走之事！”
鳳飛天沉吟：“也許他們本就是兩伙人！但此人即是北燕人，就不防礙我們將此事全歸咎于北燕！——如果我沒得說錯，北燕五年前是東蕭的戰(zhàn)敗國，如今還在戰(zhàn)后休養(yǎng)生息中，我們即已拿到實際人證，證明北燕暗潛細作在東蕭為非作歹，圖謀大禍亂，即是北燕違背休戰(zhàn)協(xié)議在先，這就足以讓我們東蕭以此為理由趁他弱，要他國破！”
那人大驚，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鳳飛天，想不到這個神情平和的女子，說出的計策竟如此狠辣！
終是顧不得一味沉默不語，脫口道：“你休要胡說，我雖然潛入花青房間，但并沒有做什么為非作歹，圖謀大禍亂東蕭之事！你別妄想以此給我們北燕扣上一頂大帽子，借機發(fā)兵侵北燕！”
開口說話打開心防就好，鳳飛天漫不經(jīng)心：“我豈有胡說——你是北燕軍士，花青是東蕭軍士，你深夜?jié)撊朊軙ㄇ啵瑘D謀不軌，這可有假？”
“我深夜?jié)撊霙]錯，但并不曾圖謀不軌！”
“哦！那花青涉嫌伙同她表妹在東蕭瑞城土地上下毒，這還不是圖謀不軌？”
“她們下毒？——這事我并不知情，我來找花青也不是為此！”
“那你是為何？”
“……”
“不說是嗎？有物證人證，有你這個北燕人軍士在，便是你不說，北燕意圖禍亂東蕭之罪也難以逃避！你自己也休要想著自盡逃避，我們有的是法子讓你自盡不了！”
那人臉上一陣慘白：“我說……此番我潛入……青兒房間，與國家大事無關，純屬我個人行為，只因……只因我和花青兩廂愛慕，但礙于兩國向來虎視眈眈對峙，便是如今休戰(zhàn)，也只是面和心不和，兩國邊境軍士更是對此心知肚明……”
“我倆雖相愛，卻不敢對外言……這次我聽說青兒意外中了黑毒蜂之毒，昏迷不醒，很是擔心，所以才深夜?jié)撨M來看望……卻想不到是個陷井……青兒她怎么樣了？你們將青兒怎么樣了？”
鳳飛天：“你們是如何機緣得以相識相戀？”
“有一次青兒隨飛紅軍平兩國邊境常有的一些小騷亂，不小心意外受傷掉隊，當時我們穿的都是常服，我也不知她一個女子，竟是東蕭的軍士，看她……是個美貌的年輕女子，就救了她，為她療傷……后來我們就好了……再后來我們知道了彼此的身份，但彼此情根已深種，兩下煎熬卻不愿棄彼此而去，于是就私下由我經(jīng)常潛入瑞城與青兒秘密相會……”
鳳飛天：“你們一般多久秘密相會一次？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天天相會，視進入瑞城如入無人之境？你也不要告訴我你消息這么靈通，花青當天出事，你當天就收到消息，而且當天就深夜?jié)撊肴鸪且固交ㄇ?？——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只誰給你通知的消息？是誰給你提供進入瑞城的便捷通道？”
鳳飛天的步步緊逼讓那人滿頭大汗……
衛(wèi)一忍不住贊道：“三七，想不到你竟然還是個刑訊高手！”
鳳飛天的連串逼問都在關鍵點上，讓那北燕探子不及多加思索，這樣更容易讓他慌亂之中露出破綻……
那人急道：“今天剛好就是我與青兒平常約見的日子，我喬裝進城后沒見到她，四處打聽才知道她在這……你可以問她是否知道我……我叫阿山……”
鳳飛天笑道：“你如此急于為北燕撇開國家層面這層利害關系，還真是個忠義為國的軍人！——也好，我就先問問你的青兒，是否知道你這個情郎！”
與衛(wèi)一分好工，由衛(wèi)一看守這阿山，鳳飛天則到小院的另一密室中再提審花青。
鳳飛天細細觀察花青的面部表情——有時候，人說的話不可全信，但人的面部細微表情卻可以反映很多真相，微表情觀察是現(xiàn)代審訊學中的一項重要課程，而鳳飛天恰是此中高手！
“你情郎來看你了！”
花青倏然抬頭，眼神中有一些慌亂，卻又有掩不掉的驚喜，似是得知情郎來看她，很是欣喜，甚至蓋過了情郎也被抓的可能！
這種驚喜花青掩飾得很好，一閃而過：“你們……將他怎么樣了？”
鳳飛天悠悠道：“自然是抓住了？否則他又怎會與我們說是來探望你的！”
花青一怔，瞬間表情又是一松：“你又逛我！……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會被抓？”
這種瞬間放松的表情不似做假，花青應該是對自己情郎的武功很有信心，鳳飛天腦中不由閃過第一個潛入花青房間的身影！
是他嗎？
如果是，那么第一個潛入之人與第二個潛入的阿山就是相識之人，即是相識，又為何分批潛入？
即是相識，為何第一個潛入之人在阿山潛入之時，會隱匿在書架之后？
即是相識，為何在阿山被擒之時，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趁此機會自行遁去？
鳳飛天注視著花青眼睛：“他叫什么名字？”
花青一笑，竟有些甜蜜：“他能來看我，我已十分心滿意足，怎可能告訴你們他的名字，讓你們去拿他做文章？”
鳳飛天一字字道：“你若不說出他，便要全部承擔這些罪責！”
花青此時神色很是堅定：“能得他一顧，我死而無憾！”
鳳飛天到是有此感嘆花青的癡情，但就是這個“癡”，會讓女人掉進情網(wǎng)中就失去理智嗎？連自己性命也不顧了？
鳳飛天兩世到目前為止都沒談過戀愛，不是很能理會花青的感受，她更以理智為先：“你的情郎是北燕人，你甘愿為了情郎而背叛東蕭，成為東蕭的罪人？”
花青愕然……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