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病了
石承仁對外放出要收徒弟的話,目的當(dāng)然是為了云香生的孩子,當(dāng)然是男孩兒了,女孩兒還是算了,他完全就不想費那個心。
選十歲到十五歲的,石承仁也是仔細(xì)考慮的。
那孩子如果生下來了,今年應(yīng)該十三,但是石承仁擔(dān)心云香給孩子改了年齡,小個一兩歲,或者大個一兩歲。
因此石承仁就選了十歲到十五歲,再說不能給準(zhǔn)確的年齡,要不然其他人不就知道他是要找人了嗎?
石承仁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是不能泄露的,否則云香母子就危險了。
石承仁又把事情來來回回想了一遍,確定沒有錯漏,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他打算再過些日子,就去找葉辰風(fēng)要安寧縣的戶籍人口簿子,看看有沒有云香的線索。
老天保佑啊,可一定得有云香的線索!
石承仁一跟葉辰風(fēng)提要戶籍人口簿子,葉辰風(fēng)二話不說就給了他。
可是石承仁很不高興,不是針對葉辰風(fēng)的,而是針對前面一個縣令的,因為十年前縣衙起了一場火災(zāi),燒毀了以前的戶籍,現(xiàn)在戶籍人口簿子后來都是重新弄的。
如果人還在,可能這簿子上還能找得到,可如果人不在了,那就別想找到人了。
云香小時候就被賣了,可想而知,她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戶籍人口簿子上。
石承仁又不能直言說他想找的是一個叫云香的人,要不然韓王和寧王他們知道了,不就會順勢查下去,到時候——
越想越煩躁的石承仁又把葉辰風(fēng)之前的縣令拎出來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等他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查那縣令在哪兒,如果還當(dāng)著官兒,立馬就讓他回家種田吃自己的去!
葉辰風(fēng)把石承仁的惱怒看在眼里,眼里不由閃過一抹深思。
楚凌昭慶祝完后,又回了白鹿書院。
才過去三天,書院就派人來通知楚凌風(fēng)和夏云舒,說楚凌昭病了,病得還不輕。
夏云舒等人大驚,立馬坐上了馬車去看楚凌昭。
夏云舒見楚凌昭的臉被燒得紅彤彤的,嘴里還不停念著胡話,還是楚凌昭的同窗說已經(jīng)請了大夫給他看了。
夏云舒要了藥方,見藥方上的藥是對癥的,這才沒說啥。
楚凌風(fēng)問道,“我弟弟咋會生病的?”
楚凌昭的同窗立即支支吾吾起來。
“你快說??!我弟弟到底是咋生病的?不會是你害的他吧?”楚玉秀狐疑的眼神立即看向楚凌昭的同窗。
那人慌亂擺手,“我怎么可能害楚兄呢?!?p> 說完,他環(huán)視一圈,見沒其他人在,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出賣我。
楚兄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新來的林先生?!?p> 夏云舒皺眉道,“林先生?他怎么了?”
“林先生是新來的先生,據(jù)說是院長特地請來教導(dǎo)我們的,學(xué)問極好。只是——”
楚玉秀急得不行,見這人還賣關(guān)子,一時間不禁更生氣了,“只是啥?你說??!”
“只是這林先生年輕的時候際遇聽說不怎么樣。他年輕的時候?qū)以嚥坏?,而且?jīng)常被人說資質(zhì)愚鈍。
傳言林先生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所謂的少年天才,認(rèn)為他們驕橫跋扈,仗著有點小聰明就不用功讀書?!?p> 夏云舒有些明白了。
楚玉秀還有些不懂,“這跟凌昭有啥關(guān)系?”
楚凌昭的同窗看了眼楚玉秀,覺得這人實在是不咋聰明,輕輕咳嗽了兩聲,“凌昭不就是少年天才,才十三歲就考中了秀才。
林先生覺得凌昭太傲氣,學(xué)習(xí)不踏實。所以——”
夏云舒冷聲問道,“所以啥?你說啊。”
“所以林先生想磨礪磨礪凌昭?!?p> 楚凌風(fēng)咬牙道,“磨礪?你跟我說說凌昭都被咋磨礪了,說清楚?!?p> 楚凌昭的同窗抖了抖,覺得楚凌昭的家人這次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想想也是正常的,任誰碰上這樣的事,怕是都不會愿意輕易善罷甘休,實在是這太讓人生氣了。
“林先生經(jīng)常把凌昭叫過去,動不動就罰凌昭,說他做事不穩(wěn)重,打翻了他的硯臺,弄壞了他的書。
凌昭被林先生罰在外面跪了好多次。這一次就是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身子又有些虛弱,然后就發(fā)高燒病倒了?!?p> 楚凌昭的同窗說著都有些不剩唏噓,他跟楚凌昭當(dāng)了那么久的同窗,很清楚楚凌昭的為人,刻苦用功,為人踏實,一點也不是林先生認(rèn)為的跋扈囂張。
林先生因為自己年輕時候的經(jīng)歷認(rèn)為只要是少年英才就都不是好的嗎?
楚玉秀氣瘋了,“那啥狗屁的林先生!憑啥這么欺負(fù)我弟弟?哥,嫂子,這事情沒完!
咱們一定得去討個公道!要不然凌昭還要被欺負(fù)成啥樣??!”
就這一次,楚玉秀心疼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夏云舒一字一句道,“你說得對,必須得討個公道!”
林先生正在白院長這里。
白院長對林先生也很無奈,“你也太過分了。凌昭那孩子是什么樣的人,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品性好,讀書也用功,你總是找他麻煩,我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想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就當(dāng)是給凌昭的磨礪了。不曾想,你是越做越過分,生生把人給磋磨得病了,你——你讓我說什么好啊?!?p> 林先生也有些后悔,不過當(dāng)著白院長的面,他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他昂著頭,冷聲道,“這么點小小的罪就受不住,那以后呢?我看他還是趁早歇了科舉的心思,免得誤人誤己還誤國!”
白院長見林先生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氣得直喘粗氣,還要再說,這時,外面有小童道楚凌昭的家人求見。
白院長一聽,頭就痛了,沒好氣地瞪著林先生,“你看看,人家的家人找上門來了!你說說如今要怎么辦!”
林先生冷哼一聲,“他們能怎么樣?莫非是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不成?還是要我的命???
堂堂的白鹿書院院長,竟這般膽小怯懦,我真是認(rèn)錯你了!”
白院長聽著這話差點沒吐血,算是見識了林先生的胡攪蠻纏還有不講理。
白院長忍下心酸,讓小童把人請進(jìn)來。
沒一會兒,夏云舒等人進(jìn)來了。
夏云舒看著那身穿棕色直綴,國字臉,看著一臉嚴(yán)肅,年約五十的人,心想這就是那位林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