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休息了一晚,今日早上橋嵐就捧著一件衣衫來了。
“小姐,這是王爺給您做的,讓您試試尺寸是否合適。”
女人懶洋洋的抬眸,“你們知曉我的尺寸?”
橋嵐笑了,“奴婢從前就是繡娘,看一眼便知大概?!?p> 秦傾起身去拿衣衫,發(fā)現(xiàn)竟然是極其珍貴的云緞,顏色很淺,里面夾雜著金銀線,料子極薄,摸著很是光滑。
她去換上,當(dāng)橋嵐看見出來的女人時,忍不住驚呼:“極美。”
女人身段窈窕,脖頸修長,微微抬眸間,盡是貴氣,仿佛她生來就是高人一等的。
在她的眸光投射而來時,橋嵐甚至以為自己是在面見圣上,那股子威嚴(yán)的氣勢,壓的她都有點喘不過氣。
橋嵐忍不住問:“小姐,您出自哪家???”
“我?”
秦傾垂眸打量著新的衣衫,她沒有露出多大的驚訝,什么世面沒見過,區(qū)區(qū)一卷布料罷了。
“貧民而已?!?p> 橋嵐卻不大信,貧民怎能培養(yǎng)出此等氣質(zhì)?
她不知秦傾是被買回來的,王爺只說日后她要在王府里住下。
“進(jìn)來。”
待秦傾換好衣衫,橋嵐讓別院外等候的奴才們進(jìn)來。
只見那群奴才端著一些珠寶錦緞走進(jìn)來,琳瑯滿目的,挑都挑不過來。
“王爺說,給您的都要是最好的。”橋嵐暗中觀察一旁女子的反應(yīng)。
可秦傾只是粗略掃了眼,仍舊沒露出太大的震驚與貪婪,就像是這些玩意兒在她眼里都是尋常物。
她儀態(tài)萬千的一笑:“替我謝過王爺。”
………………
翌日。
橋嵐今日來的格外的早,但跟隨她一起來的還有帝擎。
他今日一襲云緞長裙,與她的新衣衫一樣的花紋料子,這若是穿在旁人身上定會有點娘里娘氣,可帝擎沒有。
不僅如此,卻顯得愈發(fā)高貴,讓人不忍褻瀆。
橋嵐親自給她挽發(fā),插上步搖簪子,珍珠耳墜,玉鐲戴在手腕,她一動都是清脆的響聲。
當(dāng)女人站起身,帝擎就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
那一刻,秦傾差點以為他們就是夫妻。
帝擎走來上下打量她,好半天才笑了,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他似乎有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眸,平靜安靜,卻在那層安靜下暗藏洶涌,也似乎什么都清楚,只是鮮少言語。
跟隨他一路出府。
兩側(cè)的奴才們紛紛低下頭恭送兩人。
對待那群人的卑躬屈膝,秦傾沒有半分不適應(yīng),她習(xí)慣了天下之人對她俯首稱臣。
那一聲自稱奴才,她受得起。
掛著六角琉璃燈的馬車由檀木精心制成,不需要點熏香,就能聞見絲絲耐人尋味的香氣。
馬車由六匹佩戴銀色鎧甲的寶馬拉著,蓋頂鑲嵌的是金磚,豪華程度可想而知。
整個無盡王朝的人都知曉,琉璃燈鎧甲馬,便是晉南王出行了,尋常人等立刻退開。
秦傾坐在馬車?yán)铮挥孟拼昂煻寄苈犚娡饷骠[哄哄的聲音。
今兒是什么日子嗎?
她眼里有疑惑,不過沒問出口。
帝擎坐在她對面,雖然一輛馬車,但空間極大,并不能夠挨著。
“今日是朝賀,故而熱鬧些,一會就是去朝賀場地,你莫要緊張,隨意就行,一旦有事,就喊我?!?p> 秦傾笑了,那一刻,仿佛將八月的驕陽都蓋住了。
“大庭廣眾之下,我還能喊你名諱?”
只聽男人直言:“除了圣上,便只有你能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