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帝擎也沒說清個理所當然,秦傾自己靠著床幔邊,艱難的換藥。
疼痛是一定的,紗布上沾著肉絲,扯下來有種皮開肉綻的疼。
可帝擎看都不看一眼,低垂著眉眼,靜靜地喝著茶。
聽到她嘶的吸了口氣,男人放下茶盞,竟走了出去。
一到外面,他似乎長吐出一口氣,正好看見找了一圈人沒找到又跑回來的橋嵐。
“你進去?!彼櫭挤愿馈?p> 橋嵐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能先進去再說。
“小姐!奴婢來給您換!”
秦傾疼的都有點冒冷汗了,從前世到今生,她也沒有受過這種刑法,頂多是打打殺殺受了傷,這種疼痛的確挺磨人了。
而且那鐵烙上是有字的,一個‘罪’字,這將是要跟隨她一生的烙印。
“你們王爺暈血?”秦傾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問了句。
橋嵐認真的給她換藥,身子是跪下的,聽到這句話不由得一愣,“暈血?奴婢不曾聽聞王爺暈血啊,怎么可能暈血呢,從前王爺常年在外領(lǐng)軍,若是暈血如何上的了戰(zhàn)場?”
那他為何不愿幫她換藥?
估摸是從未幫人換過吧,那次他病發(fā)自己受了傷,他也沒有靠的太近。
換好藥后,秦傾的臉都是慘白慘白的,橋嵐看著眼睛都紅了,“皇后怎么這么狠毒??!”
那烙印可是一輩子的事,根本下不去的。
女子身上帶著這么個東西,日后如何嫁人呢。
不對,王爺要娶小姐的。
“小姐您別傷心難過,這烙印旁人也看不見,有王爺在呢,也沒人敢說三道四,王爺?shù)綍r娶了您,您就好好的做王妃就好啦!”
知道小姑娘在安慰她,秦傾輕輕的笑了,她躺下,“好。”
“您困了就睡會,奴婢晚點給您做好吃的補一補?!?p> 橋嵐輕輕給她蓋上被子,手還一下下的拍著她的身子,像是在哄嬰兒入睡一樣。
須臾后,女子的呼吸就放均勻了,睡的格外踏實。
橋嵐小心翼翼的走出去,躡手躡腳的關(guān)上門。
“她歇下了?”帝擎背對著房門。
“嗯?!睒驆裹c點頭,“小姐的傷口挺嚴重的,如今趕在福天,恐怕傷口會感染。”
如今的天很熱,傷口化膿不愛痊愈,很容易就會引起發(fā)熱。
“奴婢今晚守著小姐,王爺放心就是。”
帝擎沒說話,走下臺階離開了。
☆
傍晚。
橋嵐端著親自做的一些補身子的吃食過來,可秦傾還沒醒,她便多等了一會。
橋嵐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昏昏欲睡,腦袋耷拉下來忽然驚醒,這一抬頭,天都黑了。
她趕忙進屋,飯菜早都涼透了,跑到內(nèi)室去看,女子還沒醒。
“小姐?”
橋嵐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小聲的呼喚,怕驚著她。
女子沒有反應(yīng)。
橋嵐蹙眉,心里擔憂的不行,盯著女子的臉瞧,發(fā)現(xiàn)比白天還要白一點,她沒心思顧著規(guī)矩,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
可女子吐出來的呼吸都是滾燙滾燙的!
遭了!
橋嵐壯著膽子摸了摸女子的額頭。
燙的嚇人!
“王爺!”
“王爺!”
前院與帝霖帝咸交談的男人聽見呼喊,下意識的皺眉。
橋嵐忙跪地:“奴婢拜見七皇子八皇子,王爺,小姐似乎高燒了,從白天到現(xiàn)在一直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