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宮廷大太監(jiān)入宮,那大太監(jiān)陰陽怪氣的打量她一眼,便托著拂塵扭扭噠噠的走在了前頭。
過往的婢女小太監(jiān)們都低著頭,側(cè)身靠到路邊上彎下腰,“福公公?!?p> 這位福公公是后宮的總管太監(jiān),而前朝侍奉龍榻邊的又有另外一個太監(jiān)總管。
后宮的嬪妃們都明里暗里的巴結(jié)著福公公,期望他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能讓自己多些侍寢的機(jī)會。
拿慣了油水的福公公眼高于頂,行走在后宮之中簡直拿鼻子看人。
他用眼角瞥了下那群低賤的宮娥和小太監(jiān),旋即目不斜視的往前去。
秦傾一路往前,直到入了后宮,福公公才道:“您進(jìn)去吧,太后在里邊呢?!?p> 福公公站在宮門口,趾高氣昂的勁兒,眼神很是輕蔑不屑,仿佛能被他伺候是件多么榮幸的事一般。
她沒有過多理會福公公,不過是皇后身邊的一條走狗罷了。
能在后宮混成這樣,沒有皇后的提點怎么可能呢。
“小女拜見太后娘娘。”她跪在門口,大聲的請安。
這次倒是不像上次一樣故意刁難她,很快就有嬤嬤出來,“郡主請進(jìn)?!?p> 女子緩緩起身,一舉一動皆是優(yōu)雅高貴,令人忍不住側(cè)目。
她從那些婢女面前走過,那股子無意間流露出的氣勢與威壓叫人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太后娘娘?!?p> 太后正坐在軟榻中,如今入了秋,天氣涼了,她的腿上蓋著一條薄被,一雙蒼老的眼眸里閃爍著幾分精明。
她看著慈眉善目,可眉宇間的銳利依舊清晰,“坐到哀家這兒來?!?p> 秦傾也不多言,按照太后的意思坐到她面前,兩人之間隔著一張方桌,嬤嬤立馬上前給她們二人斟茶。
待嬤嬤退后后,太后問道:“哀家聽說你是從奴隸販子手里出來的?”
這倒也不是什么辛秘,秦傾坦然點頭:“是的?!?p> 太后瞧著她這個模樣,五官不止是端正,可以說是精致的美人坯子,倘若在奴隸販子手里不可能還會被這般售賣。
“你為何跟隨晉南王?”她像是隨口一問。
秦傾倒也如實回話:“當(dāng)時小女在擂臺上昏厥,已經(jīng)不省人事,多虧了晉南王心胸仁慈,救下了小女,不然小女如今怕是已經(jīng)成了一捧黃土?!?p> 太后布滿了褶皺的手瞧著方桌的卓沿,她緩緩嘆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沒有人不愛錢財權(quán)勢,晉南王固然有權(quán)有勢,可與皇帝比,到底還是差了一截?!?p> 這話……
秦傾靜靜傾聽,沒有搭話,她倒是想看看太后會如何拉攏她。
“哀家也不跟你一個小輩兜圈子,哀家許你一個輝煌前程,你幫哀家個忙,如何?”
罷了,秦傾一副純真模樣,“能為太后效力是傾兒的福分,太后何以說幫,您吩咐即是?!?p> 聽到她這話,太后的眼睛彎了起來,笑聲很濃,“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聰明。”
接著,方才斟茶的那位嬤嬤上前,從袖口拿出來一個小巧的紙包。
“這個你拿著,這是哀家在外祈福時,寺廟的主持贈與哀家的,晉南王常年被毒折磨,此藥有安神散毒的功效,你每日往放晉南王的茶水里放一些即可,時間久了,毒發(fā)時便能少受些罪?!?p> 太后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