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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馬甲又掉了

第608章 昏過去了

大佬,你馬甲又掉了 糖芯 4872 2022-04-20 20:31:48

    話沒說完,馬先生的面容忽然痛苦難當。

  他直愣愣地瞪著眼睛,好像有什么東西想咳卻咳不出來。

  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馬仙師抬起手想向顧情求救,結果眼白一翻昏了過去。

  見此情形,出租車司機嚇壞了,結結巴巴地澄清:“小姐,不關我的事啊,剛才我沒撞到你朋友,是他自己摔在馬路上的,我已經(jīng)及時剎車了?!?p>  顧情聞言仰臉一笑,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百元鈔票,“師傅你別緊張,我知道不關你的事?!?p>  “我先把車費給你,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到附近的醫(yī)院?!?p>  反正恰巧遇上了,顧情總不能把馬仙師丟在馬路邊。

  司機表情木訥地點頭,隨后幫顧情把馬仙師抬到車上。

  出租車緩緩啟動,顧情望向窗外,看見不遠處京都第一醫(yī)院的大樓。

  “嗡——!”

  忽然口袋里的手機發(fā)出震動聲,看到是葉一鳴打來的電話,她隨手按下接聽。

  電話里,葉一鳴還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目跉?,“顧大師,你在哪里呢?今晚還不回來???”

  “不一定,現(xiàn)在我要去趟醫(yī)院?!?p>  顧情答復完,轉頭望向后座上的馬仙師。

  剛好一道強光照進車內,也照在昏迷的馬仙師身上。

  “唰!”

  強光一閃而過,顧情的眸光露出驚訝。

  怎么會這樣……

  她才發(fā)現(xiàn)馬仙師的面孔烏黑泛青,這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馬仙師在醫(yī)院怎么會中毒?

  顧情百思不得其解,耳邊響起葉一鳴的聲音:“不是吧?顧大師你受傷了?什么人干的?”

  聽到葉一鳴的語氣很緊張,顧情輕笑一聲解釋:“不是我受傷是,一個偶然結識的老先生?!?p>  “哦,還好還好?!?p>  虛驚一場,葉一鳴松了口氣,聲音討好地問:“顧大師,要不要我過來幫忙?你們在哪家醫(yī)院啊?”

  意識到馬先生離奇中毒不簡單,顧情改變主意,決定先不送他去醫(yī)院,把他帶到四季山莊查看一番再說。

  想到這里,她對葉一鳴抱出醫(yī)院的名字,誰知這小子和朋友吃飯才散伙,他的車剛好在這附近。

  片刻,出租車把兩人載到醫(yī)院門口,顧情攙扶著馬仙師下車。

  她剛站穩(wěn)腳跟,就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腳下。

  “嘿嘿!顧大師,我速度快吧?”

  車窗落下,葉一鳴露出半個腦袋,笑瞇瞇地和顧情打招呼。

  此時馬仙師還沒醒過來,顧情為盡快查明中毒原因對他示意:“一鳴,快把我送到四季山莊,現(xiàn)在我趕時間?!?p>  葉一鳴愣了愣,他不認識馬仙師,也不知顧情為何去四季山莊。

  但他對顧情馬首是瞻,聽到她的話趕忙跳下車,把馬仙師塞到后座上揚長而去。

  路上,顧情簡單介紹馬仙師的身份,葉一鳴也向她匯報了華北武協(xié)的最新消息。

  半小時后法拉利駛進四季山莊,葉一鳴幫顧情把病人抬進別墅,然后又跑了趟腿,去附近藥店購買醫(yī)療用品。

  待葉一鳴離開后,顧情立即在客房為馬仙師檢查病因。

  明亮的燈光下,她看到老人身上的淤青還沒散去。

  除了這些被薛夕顏打傷的痕跡,身上還有許多道抓痕。

  顧情感到頗為疑惑,細細打量后發(fā)現(xiàn)這一道道血痕都是他自己的手筆。

  是什么讓他如此搔癢?而且全部集中在肚子上。

  顧情微微蹙眉,翻看過馬仙師的眼白,又坐下來為其診脈。

  幾秒鐘過后,神色茫然的顧情面色突變。

  “不好!有人在他身上下蠱了?”

  顧情自言自語,發(fā)覺馬仙師的脈象和鐘歲寒當初一模一樣。

  為進一步確定自己的診斷,她從包里拿出銀針,刺在穴位上加以試探。

  果不其然,穴位受刺激后,顧情看到馬仙師的肚皮開始微微顫抖,還有一個異物在皮膚下層來回游竄。

  隨即馬仙師也有了反應,盡管他還沒醒過來,但劇烈的痛苦卻讓他忍不住扭動身體,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沉悶的痛吟。

  確定馬仙師被人下蠱,顧情開始爭分奪秒,趁著蠱蟲處于活躍期,將其捕捉并消滅。

  一排粗細各異的銀針放在床邊,她簡單消毒后封住馬仙師的幾個穴位,麻利精準地進行施針。

  半小時后,當顧情拔出最后一根銀針,馬仙師突然抽搐起來,仿佛體內安裝了馬達,估計按都按不住。

  抽搐持續(xù)了幾秒,馬仙師的身體反應出現(xiàn)變化,他的胸口起伏急促,肚皮內部的活動也更加劇烈。

  顧情在床邊看出端倪,連忙將他的頭部從枕頭上托起來,同時搬動肩膀迫使將頭歪向一邊。

  緊接著馬仙師兩腮一股,“嘩啦”吐出大口的濃黑粘液。

  伴著床下酸溜溜的腐臭氣味,一只被粘液包裹的甲蟲拱著身子冒出來。

  “果然是蠱蟲!”

  顧情眉目緊鎖,正想處理這通身血紅的蠱蟲,不想它卻以極大的沖勁飛射起來。

  “嗖!”

  蠱蟲直奔顧情的嘴巴。

  看出這小東西想尋找新的宿主,顧情眼疾手快,將捏在手中的銀針以內力推射,精準地刺中蠱蟲的身體。

  “嘶——!”

  被刺穿的蠱蟲發(fā)出細響,它想反抗但無濟于事,頃刻被銀針牢牢釘在木質地板上。

  “雕蟲小技!”

  顧情的唇角冷然一勾,俯視著地板觀察古蟲垂死掙扎。

  豈知經(jīng)過了兩三秒,蠱蟲在體液溢出后竟發(fā)生自燃,瞬間地板上多了一個小伙團。

  顧情冷眼觀望著,眼見著蠱蟲被烈火化為灰燼,而那根銀針也化作一團液體。

  隨著火苗漸漸消失,不但蠱蟲和銀針同歸于盡,木質地板也被燒出一個窟窿。

  見此情形,顧情不禁吃了一驚,沒料到蠱蟲的體液腐蝕性這么強?

  “好險好險……”

  她長吁一口氣,要是剛才手賤蹲下來觸摸,恐怕自己的手指也不能幸免。

  蠱蟲已化作灰燼,顧情打掃完地板,又幫馬仙師清理了一下口腔,而后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究竟是什么人給他下蠱的呢?

  這個疑問始終在顧情心底徘徊,她想不通是何人如此惡毒,居然利用蠱蟲腐蝕他人的消化器官。

  “嘔——!”

  就在顧情凝神思索時,床上的馬仙師干嘔兩聲,然后睜開眼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

  “額……這,這是哪里?”

  他邊自問邊伸手摸向肚皮,發(fā)覺之前奇癢難當?shù)牡胤揭呀?jīng)恢復正常,身體還有著前所未有的輕盈。

  顧情見馬仙師醒來,起身走向床邊提醒他:“你躺好不要動,你體內的蠱蟲已被我清除,但你的胳膊二度摔傷,最好靜養(yǎng)一段時間。”

  蠱蟲?

  馬仙師聽罷眼神一怔,嘴里小聲嘀咕:“原來那婦人搞這些邪魔歪道……”

  他念念有詞著,扭頭看到原本打石膏的手臂,如今重新綁上新的紗布,下面還有一塊硬板作為支撐。

  想必一定是顧情幫他固定好骨折的斷臂。

  馬仙師很是感動,他用另一只手艱難地支撐起身體,挺著脖子欣然道謝:“多謝顧醫(yī)生,你又是幫我解蠱蟲,又是幫我打繃帶……”

  “給你添麻煩了,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啊?!?p>  “別客氣,舉手之勞?!?p>  顧情淡然一笑,拿起葉一鳴買來的藥膏遞給他:“你肚子上都是抓痕,我先幫你涂點藥膏,免得皮膚發(fā)炎感染?!?p>  馬仙師欲言又止,停頓了一下才開口:“好好,有勞顧醫(yī)生了,謝謝你!”

  雖然手臂骨折的疼痛還沒消退,但相比幾小時前的折磨,這點小疼簡直就像抓癢。

  人只有經(jīng)歷過苦難摧殘,才方知平淡安樂有多么珍貴。

  正所謂富貴如云煙,安康才是福。

  顧情只是點點頭,然后幫馬仙師涂抹藥膏,在涂藥時,她道出困擾內心的疑問。

  “對了馬仙師,你在醫(yī)院住得好好的,為什么會被人下蠱呢?”

  蠱乃巫術的一種,而巫術的歷史貫穿整個人類文明史,比任何民族的傳統(tǒng)醫(yī)學都要古老。

  說它是迷信也好邪惡也罷,巫術至今仍舊廣泛存在,而蠱也在神州大地上從未消失過。

  而下蠱的人通常具有明確目的性,且往往與仇恨和報復有關。

  事有因果,蠱也會反噬。

  一個人下蠱有多狠,他所承擔的風險也將有多大。

  馬仙師聞言苦笑一聲,在解答顧情的疑問前,臉上露出由衷欽佩的表情。

  “顧醫(yī)生,上次你幫我向鐘先生說情,今日你又救了我的命,可我又為你做過什么呢……”

  “現(xiàn)在我才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仙師,我沒資格這樣自稱,頂多是個臭道士罷了……”

  馬仙師沒忘記曾以蔑視的眼光看待顧情,他很慚愧,言辭誠懇道:“以后你不要叫我馬仙師了,我不配這個稱呼,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馬云鏡?!?p>  活在這世上數(shù)載,盡管他建樹不高,但自認羞恥心尚存。

  在顧情這樣真正的高人面前,他不敢再妄自尊大。

  不過對于顧情而言,稱呼這東西就是個代號。

  但為了讓馬仙師平心靜氣,她笑了笑改口:“那好,以后我就稱呼你馬老先生吧?!?p>  “也好也好?!?p>  馬仙師連連答應,隨即講述起自己的遭遇。

  “鐘先生是個好人,把我送到醫(yī)院又安排了特護病房?!?p>  “所以我休養(yǎng)了一天一夜感覺身體好轉,于是晚飯過后突然來了煙癮?!?p>  “人一舒坦就會有欲望,我和護士打招呼出去散步,其實是想買包香煙?!?p>  “我買完煙在醫(yī)院旁邊的小巷溜達,走著走著看到一個怪人和幾個小孩子在一起玩?!?p>  聽到這里,顧情打斷他的話:“怪人?什么樣的怪人?”

  馬仙師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回憶這怪人的形象引起他心理上的不適。

  “他穿著一件白袍子,頭也被圍巾包裹著,看上去年紀像大人,但行為舉止卻像幾歲的小孩,估計是智障 吧?!?p>  “他和小孩子一起玩,還從口袋里摸出黑乎乎的蟲子,他張開嘴就吃,吃完還抓住一個被嚇跑的小孩子,強迫人家吞蟲子……”

  “我看到趕緊過去制止,這怪人卻撲上來咬我。”

  “幸好我躲得快,可他卻把蜈蚣丟到我身上?!?p>  “當時我挺生氣的,就把他推倒在路邊,這時背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話到此處,馬仙師的臉色微變,眼中多了一絲恐慌和不安。

  “我回頭看到她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容貌長得極其美艷,但看我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p>  “我想她是那怪人的親屬,走過去和她說明情況,誰知她打了我耳光,還讓我滾遠點?!?p>  “其實她下手不算重,但我被打完就覺得臉很癢,順著臉頰一直癢到嘴角。”

  “我隨手抹了一把,好像有什么東西跑到嘴里,緊接著從喉嚨到胃部又麻又痛,肚皮也劇烈瘙癢。”

  顧情邊聽邊點頭,“是蠱蟲無疑!”

  “對,現(xiàn)在想來我就是被那女人害了?!?p>  馬仙師肯定地應聲,“我作為修道之人,對這方面多少有了解,我以為自己中了法術,清楚醫(yī)生幫不了我,就準備找個地方運功緩解。”

  “可我在公園里坐了幾個時辰,不但無效而且肚子越來越疼,最后滿地打滾,甚至神志不清。”

  “我不記得怎么跑到馬路上的,只記得那種疼生不如死,那種癢抓心撓肝……”

  顧情聽完馬仙師的回憶,對這下蠱之人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美艷婦人……”

  她低聲重復了一遍,不由得聯(lián)想到什么。

  “是啊,那女人的容貌特別狐媚,你知道妲己那種長相吧?總之我看到她的模樣很不舒服?!?p>  馬仙師特意給顧情形容了一下,打了個寒顫補充:“還有那個怪人,臉煞白煞白的,眼珠子又像墨水一樣黑,直勾勾的盯著人簡直是活見鬼。”

  “這兩個人確實很奇怪?!?p>  顧情輕咬著嘴唇附和,猜想會不會是沈平安的姑姑。

  可現(xiàn)在才是月初,難道她提前抵達京都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今晚在路上偶遇馬仙師,竟然給他提供了意外線索。

  顧情將這件事默默記在心里,幫他擦完藥膏站起來。

  “好了馬老先生,你先休息不要想這件事了?!?p>  顧情溫和一笑,輕聲安撫他的情緒:“這棟房子很安全的,不如你先住在這里養(yǎng)傷,等傷好了再說?!?p>  “啊,這樣好嗎?我會不會打擾到顧醫(yī)生……”

  顧情的寬厚讓馬仙師受寵若驚,他搖頭晃腦,一臉難以置信。

  看到顧情微笑著點頭,馬仙師感動得鼻子泛酸。

  他在京都沒有住處,只是受邀來自幫鐘家驅邪。

  忽然,馬仙師手撐著床邊下來,撲通一聲俯伏在顧情腳下跪拜。

  “顧醫(yī)生,謝謝你收留我,我欠了你三個人情,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還給你了?!?p>  顧情被他夸張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擺手示意:“馬老先生言重了,我們相識是緣分,說不定我?guī)湍阋彩翘煲??!?p>  可馬仙師不這么認為,他從年輕開始云游四海,這輩子什么凄風苦雨沒經(jīng)受過?

  顧情的仁厚和大善絕非每個人都具備。

  “就算是天意,我也要謝謝你!”

  馬仙師很固執(zhí),不管顧情的阻攔連磕好幾個響頭。

  顧情實在受不了了,只好攙扶他回床上躺下,跳轉話題讓他平復情緒。

  “馬老先生,我有一個建議給你,不知你想不想聽?”

  見顧情要傳授真言給自己,馬仙師求之不得,“想想想,顧醫(yī)生請講?!?p>  顧情微微一笑,佯裝一本正經(jīng):“我是想說,馬老先生身為茅山正派,你的根基不錯,道行也應有大成。”

  “只是你的道術好像學的殘缺不全,有些地方還本末倒置?!?p>  昨天馬仙師用道術鎮(zhèn)住薛夕顏,本來可以施展出更強的法力,但偏偏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顧情當時就看出問題,只是礙于現(xiàn)場混亂不便詳言。

  “不錯,顧醫(yī)生說到點子上了!”

  馬仙師沒想到顧情一語中的,把他這半吊子看得一清二楚。

  “實不相瞞,我的道術的確有欠缺,同樣也是天意,才造成我這輩子無法精進突破?!?p>  說著向顧情講述起陳年往事。

  當年馬仙師的師父無故暴斃,他從遺物中找到一本名叫《天罡神通》的書。

  據(jù)說一旦掌握此書的法術心決,便可通天入地,降妖伏魔。

  在為師父守墓三年期間,馬仙師一直在努力研習,想憑自己的悟性繼承先師衣缽。

  天公不作美的是,這本古籍缺頁嚴重,導致他學的法術心決也是殘缺不全,很多地方全靠瞎蒙。

  最危險的是有次馬仙師差點走火入魔,以致元氣大傷,從此不能突破更高境界。

  “想來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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